第二十二章：假臉

  說是醜陋，一點也不誇張，平庸至極的一張臉，左側臉還有一道刀疤，看著怪嚇人的。 可是安傾城卻一點也不明了，為什麽他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樣複雜的眼神，好像有驚訝，好像有傷感，好像有不可置信…… 安傾城心中有絲忐忑，總覺得那男子有點不對勁，收回了與他對視的眼光，她走下了台。 舞蹈結束了，她的任務也結束了，不知道他們口中那個祝汜梵有沒有被引出來。安傾城輕歎一口氣，想叫輛馬車回府，可是卻忽然想到殘熙先對自己說的：“不到十二點不準回府。”於是斷了自己這個念頭。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此刻的她已經換了先前在醉香樓的衣服，穿了件很樸素的青格小衫，遠遠一看，很路人，近近一看，卻很醉人。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素……姑娘。”那聲音有些低沉，卻很好聽，安傾城一驚，覺得好像是在叫自己，轉過頭去，又是一愣，原來，那就是那個先前在青樓看到的醜陋男子。他看到自己，微微一笑。 “公子，你是在叫我嗎？”傾城問道。 那男子點點頭，朝傾城走近了幾步。又說：“姑娘本是青樓歌妓，為何此刻不在醉香樓迎客，而在這大街閑逛？” 傾城有些語塞，她知道，自己不能對這樣一個外人說太多的，那樣藍暮辰會生氣。她吞吞吐吐說不成話，那男子一笑，又說：“不想說就算了吧。” 傾城聽得這樣一句話，心才安了下來。 那男子又問：“你的名字是？” 傾城心想，自己在醉香樓不是自我介紹過麽？他為什麽還要問？還是說，隻是他沒聽清？ “小女子素嵐。”安傾城答道，有點心虛，所以低下了頭。 “真的？”他質疑道，那美麗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安傾城，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一般。 傾城倒抽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總能給她一種壓力與緊張感，她其實多麽想說出自己真實的名字呀，可是藍暮辰說過，在這醉香樓，以一個妓女的身份示人時，就要自稱素嵐的。 她猶豫許久，狠狠地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男子身子微微一顫，顫的小心翼翼，不易察覺。 “那好，到時候夜深，女孩子家的要學會保護自己。特別是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他說的很體貼，藏在話中的讚美讓安傾城臉微微一紅，她很少與陌生男子接觸，男子的讚美，她聽得也是少之又少。如今聽了，小女孩的心性流露，還是會暗暗竊喜。 “謝謝。”安傾城說道，不知為什麽，對這個醜男人，她沒有半點反感。 “這個你拿著，帶在身上，若有危險，吹響它，我會來保護你。”男子說道，遞給安傾城一支短笛。 安傾城一笑，欣然接受。她其實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一個看上去這麽窘迫的男人，又會有什麽能力真的保護自己？何況，隻是個萍水相逢的人罷了，但他的心意，自己不能拒絕。收下短笛，安傾城笑笑，道：“謝謝了，那我自己去晃晃，不打擾你了。” 男子點頭，安傾城才轉身離去。 傾城的背影逐漸遠去，直至模糊看不清，男子的目光才收回，他眼中的溫柔刹那間消逝，露出一陣尖銳的殺氣，伸手，順自己的側臉撕扯去。 令人驚訝，他的麵皮，竟然可以扯下來。 那隻是一張假臉！ 而露出的真實麵孔，卻是與那醜陋的假臉天差地別！那是張，多麽妖孽，多麽惑人的臉啊。 ——藍暮辰，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戲？ ——還有那個自稱素嵐的女子，你明明不是她，又為什麽要用她的名諱？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