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是她自己害死自己

  “若是你執意不說，我便隻能治你知情不報之罪了。”藍暮辰道，語氣冷冰冰的。


  “我……”安傾城知道藍暮辰話中的意思，她也明白，對待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丫鬟，藍暮辰能有這麽和善的態度和耐心已經很難得了，自己，真的不能再冒犯他了，不然，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又要丟了。可是——真的要說麽？她還是說不出口，因為心中的善良同情在作祟呀！“王爺，對不起……我是真的沒辦法……您，罰我吧。”


  她的眼眶已經有淚在往外溢，藍暮辰讀出了她的猶豫是真實的，心中也是驚歎，他出奇地不想責罰她，這個女孩實在太有意思，前一秒還可以以一個下人的身份對待主子卻義正言辭，臨危不亂，頗有女王風範，下一秒又可以善良柔情，楚楚可人的純真模樣惹人憐愛。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藍暮辰微微一笑，笑的安傾城心中一顫，他——這個樣子真的好溫柔。


  藍暮辰讀出了安傾城的驚訝，卻也不在乎，隻是抬起手來，微微挑了挑安傾城額前雜亂的發絲，這舉動，惹得傾城怪癢癢，很奇怪的，心中也如同小鹿在亂撞。


  “奴……奴婢先行告退，不打擾王爺了。”安傾城的嫩頰已經是通紅，看著卻煞是可愛，藍暮辰道：“慢著，我叫一個隨從送你吧，夜黑，不安全。”


  “謝王爺。”安傾城道，接著匆匆如逃似地離去了。


  藍暮辰盯著安傾城的背影，又是一笑。身旁與藍暮辰交往多年的老太監看著也甚是驚訝，道了句：“小的可真是好久沒見王爺笑的如此自然呢，看來那個安傾城，真是有一番魔力啊！”


  “是嗎？”藍暮辰輕聲道，看似毫不在意這句帶著調侃的話語，心中卻暗暗思索一番，無果而終。


  過了些許，幾個侍衛拖著一個頭發淩亂，看起來掙紮過一番的女子來到了藍暮辰麵前。“王爺，就是她。”一名領頭侍衛道。


  “抬起頭來。”藍暮辰冷冰冰的說，先前的柔情蕩然無存。


  女子慢慢抬起頭來，看清了臉，才知道是秦暮。


  “又是你？”藍暮辰認出了這張臉，就是上次向自己告發安傾城的那個女子。看來所謂的宮廷後宮，真的有所謂的爭鋒相對，竟然還嚴重到要以死相逼，腦中浮現出那不懂世事的純真容顏，再看看秦暮，想起安傾城再河中的可憐模樣，更是一陣莫名的憤怒襲上心頭。


  “王爺，小女子冤枉。”秦暮道，說的好像真是受了委屈一樣。


  “小女子？”藍暮辰冷冷質疑，“難道一個丫鬟不懂尊卑，連自稱一句‘奴婢’也不情願？”


  “王爺，奴婢知罪。”秦暮道。


  “在這後宮之中，有意圖謀害他人便是死罪，你不用解釋，凡是我確認了的人，再多解釋也是無用。”藍暮辰道，眼睜睜地看著秦暮的臉一點點地黑了下去。“來人啊，拖這個女人下去，毀容斬首。”


  淡淡一句，說的輕飄飄好像是家常事一般。侍衛聽到這命令，立刻從命。


  而秦暮，隻是不停地喊著“王爺，奴婢冤枉啊！”直至她的人越來越遠，這聲音越來越嘶啞，也越來越模糊。


  夜深，王府中隻聞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便隻看見白地上躺著一個屍首，發絲雜亂，麵容上留下幾個血紅的疤痕，非常刺目。


  這就是犯了錯的女子，可悲到連死了，也要失去女人最珍貴的容顏。


  第二日一早，這事也傳的沸沸揚揚，妃子知道了是恐慌，因為怕自己幹過的同樣的事情被王爺知曉，奴婢知道了更是心慌，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也落得跟秦暮一樣的下場。


  話傳到安傾城耳裏，更是感觸萬千，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啊，他早就知道是誰害的自己，難怪自己遲遲不願意說的時候，藍暮辰能那麽果斷地讓自己別說了。


  還以為他忽然變得有了人性，沒想到還是那麽冷血。


  傾城在心中為秦暮哀歎一聲，自己不想害她，她卻還是死了，隻能說入了宮門，生死難料，她也是傻，這一死，不能怨別人，隻能怨她自己。


  她不敢去看秦暮的屍體，怕看了心中會有所牽掛，隻能暗暗在房室後院偷偷燒些紙錢，為她祈禱。其實，安傾城是自責的，雖然，這一切並不怪她，可是想著先前還可以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同齡女孩就這樣走了，還是難過。


  這時，卻聽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聽那聲音格外激動：“安傾城，你出來，你還我姐姐，你還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