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無理辯三分
第243章 無理辯三分
樂觀。
大桃子對著面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散出生人勿近、熟人近了信不信老娘反手送你歸西——如此詭異氣氛的洛芊芊，覺得「樂觀」這倆字，怕暫時是與自己無緣了。
「那個，芊芊啊，為師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必宜把兩片桃葉搭在身前，老實巴交的蹲在洛芊芊面前：「你看，你那個墨子桓拆了為師的慈光塔，為師都看在你的面子上沒和他計較了——」
「不不不，師父，您身為仙尊，怎麼能輕易放過在您頭上動土的混蛋呢？」
「呃……」
必宜眨了眨眼睛，瞬間悟了：「你們倆，吵架了？」
擺了擺手，洛芊芊掛著「和善」的笑臉，柔聲更正道：「沒啊，我們只是單純的不共在天而已。」
「……」
大桃子覺得自己還是別跟著趟這渾水了，迅速轉了話題：「呃、芊芊啊，你突然來找為師是不是有什麼事？」
「嗯，我拜託南宮先生幫我調配一種名為『九轉沙』的東西，可南宮先生那兒少了一味藥引，我想師傅這兒有不少奇花異草，便來問問有沒有攝魂香。」
「九轉沙、攝魂香？」
必宜一臉錯愕：「你從哪兒知道這東西的？」
攝魂香雖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可卻有讓人失憶的效果，且隨著用量多少，失憶程度也會跟著起些變化。
司馬麗蘇雖說身體已經無恙，可昨日的記憶，於她仍是一種傷害。
三清觀中，洛芊芊看到平日不知煩惱為何的司馬麗蘇，如今竟連在睡夢中都無法安穩，當下便和南宮陌敲定，決定用九轉沙幫她忘了昨日經歷的種種。
必宜聽完前因後果，神色帶了幾分微妙：「九轉沙用好了的確能達你們口中的那種效果，只是……你想過沒有，南宮陌既知道這方子，卻為何又尋不到其最關鍵的藥引？」
「這……」
「皆因九轉沙不是人間的藥方，所用材料，自然也是凡間尋不到的。」
「……！」
「攝魂香為神宮之物，九轉沙自然也是神宮的配方。」
必宜神色凌然，眸中飄出一抹認真的神色：「而且，比起擔心那個什麼司馬丫頭，你現在應該更關心自己。」
「……」
「上次為師已經同你說過，你身上戾氣沉重，陽壽不過三年，今日一見，戾氣更重了幾分，再拖下去，怕還沒等你學會渡過死劫的方法，就嗚呼哀哉了。」
「啪！」
雙手合十朝必宜拜了拜，洛芊芊吐了吐舌頭賣乖道：「師傅教訓的是，等我忙完手上瑣事，一定立刻來請教師傅，呃、師傅啊~那這攝魂香……」
斜了她一眼，必宜轉身嘆了口氣，無奈道：「隨我來吧。」
攝魂香既是神宮的東西，必宜的壺中天地自是沒有。
不過必宜好歹是仙音府的扛把子……
嗯。
這詞沒什麼毛病。
用必宜的話，此事他不便出面，不然不小心被仙音府捉回去，就再也不能來人間浪了，洛芊芊若執意要找攝魂香，便拿著他的信物，自己去跑一趟。
南宮陌聽了這事，邊熬著葯湯，邊往道尊那邊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也不知他脫口而出的那句「為老不尊」，是不是一語雙關。
「所以，你是準備親自走一趟么？」
「嗯，這段時間，司馬丫頭就拜託你了。」
洛芊芊看了會兒南宮陌，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說來，南宮先生，這九轉沙的方子，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
南宮陌扇著葯爐的手頓了頓：「很久之前，蕭情告訴我的。」
「蕭情？」
提起這名字，洛芊芊原本放下的心又彷彿被人生生提了起來：「他為何……」
「陳年往事了。」
南宮陌長嘆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當初他先我出師，見我一臉要死的模樣，便給了我這方子和些許攝魂香，後來，被我當場扔他臉上了。」
「呃。」
「只是沒想到後來我遊歷神州，才發現『攝魂香』原是如此罕見，沒想到，這東西竟是神宮之物，現在想想，也真有幾分後悔。」
南宮陌說至此，恍然般的眨了眨如水眼眸，旋即，腦子嗡的一聲：「等、等……那、師兄又是從何得來的這方子、還有……攝魂香的？」
皇城，龍澤宮。
冷幽月淚眼婆娑：「皇兄、您這次一定要幫幫幽月啊！」
昨晚，宇文拓發現洛芊芊不在地牢之中，連夜將冷幽月送回皇城，這才讓她堪堪躲過一劫。
冷珏擰著眉靠在龍椅上：「你讓朕如何幫你，私用重刑，還捆了瑞王妃，朕如今都不知如何同墨子桓交代，若他一怒之下顛覆了冷氏江山，你……！」
「陛下，屬下倒是覺得，這事、也未嘗無法補救。」
葉瓊月本來就對洛芊芊憋著一口氣，如今，冷幽月卻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機會。
「哼，且說來聽聽。」
「呵，陛下也莫急，這萬事，不過講究『情理』二字，郡主所作所為，雖然在理上講不通，可於情，卻也不難理解。」
冷珏敲著桌面：「你的意思是……」
「郡主犯了錯，這點之上辯無可辨，但那個龍濤已死，無人指正郡主之前所為，郡主的錯，唯有動了私行與囚禁瑞王妃兩樣。」
葉瓊月踱步至冷幽月身邊，將其攙起：「但仔細想想，這兩樣罪過，當真是罪無可赦么？屬下倒覺得，只要郡主如此這般……」
冷幽月聽了葉瓊月在自己耳邊的竊竊私語，臉上揚了一抹厭惡：「你這是讓本郡主示弱於那個洛芊芊？！做夢！」
「郡主，此舉並非示弱。」
葉瓊月端著笑：「而是為了自保，如果宇文大人所言非虛，那洛芊芊已被三邪教救走，如此一來，她在瑞王面前又會如何『添油加醋』的污衊於您呢？」
「這……」
「這事上您本就不佔理，如此，也只能在『情』上好好下下功夫了，無論如何，在世人眼中，畢竟是瑞王『負』您在先，您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