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知死活
第209章 不知死活
皇城之中,洛芊芊正尋著許默塵前來接應的身影,卻突然被一群人從背後擠得踉蹌了一步,好在阿瑞眼疾手快,從背後穩穩將之錮在懷中。
「賈公子——!」
「賈公子看這邊、看這邊!」
阿瑞輕嘖了聲,扒開擁向他們兩人身邊的大批女眷,往街邊靠了過去。
「那是什麼人啊?」
洛芊芊伸著脖子,往人群中張望過去,就看被一群鶯鶯燕燕包於中心的男子一身水墨長袍,笑容雖精緻,卻有些虛偽。
「賈晉明,九皇座的御魂使,我下場比試的對手。」
許默塵深嘆了口氣:「不是說了我在皇城中的楓江茶樓等你,你還真是路痴。」
「原來楓江茶樓在這兒啊,皇城那麼大,我怎麼能記得那麼清楚。」
許默塵自然知道和洛芊芊爭口舌,自己落不到半點好處,索性連連點頭稱是,順將兩人引上了二樓雅座。
坐在欄杆旁邊,洛芊芊將斗笠取下,睨著街道上被那群鶯燕圍堵的水泄不通,甚是不屑:「那群人是怎麼個意思。」
「如你所見,賈晉明乃是九皇座麾下,自然平日在皇城活動頻繁,積累了不少人氣。」
許默塵提著茶壺,先為阿瑞斟茶,再為洛芊芊滿了一杯,墨子桓早已差應龍前來送過信,故而許默塵早已知曉發生何處、以及,阿瑞的真實身份。
只不過,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在少數。
洛芊芊正同許默塵說著阿瑞的事,卻忽而眼眸一頓,旋即踢了腳茶桌,借力反退出幾步,堪堪避過一個從茶樓底下飛上來的蹴鞠。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這蹴鞠剛剛飛上來,便有個女子從樓梯小跑了上來,陪笑道:「是我們不小心,沒料到竟衝撞了陰陽寮的逆臣賊子,還請三位千萬饒命~」
「……」
許默塵以眼神示意洛芊芊別衝動,撿了蹴鞠,往那女子手邊遞了過去,可誰知那女子卻往後退了退:「呵呵,既然是喚靈師大人碰過的東西,小女子可不敢要。」
旋即,那女子揚了個白眼,轉身之時,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哼、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頭小子,有什麼資格和賈公子同台競技!」
腦殘粉。
不知為何,洛芊芊的腦海中,這三個大字如同烙印一般烙在那兒,揮之不去。
「別衝動。」
緩將蹴鞠放在茶桌上,許默塵倒是淡定的多:「自從皇城中宣布了第五場的對手之後,這種事就屢見不鮮了,蘇……司馬姑娘已經不知道和這些人爭論過多少次,皆是無果的事。」
「蘇——司馬丫頭,就她那脾氣,竟沒快馬回長康,書信一封讓司馬老爺用銀錢砸死那個賈晉明,也是難為她了。」
許默塵臉頰微熱,趕忙垂了頭:「總之,熬過第五場這事便算是了了,不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同九皇座的人起了衝突實為不智。」
「是是是。」
托腮而笑,洛芊芊又往樓下瞥了一眼,卻正巧撞上那個賈晉明往上飛來的視線。
被男人虛偽的笑臉引得一陣反胃,洛芊芊絲毫不加掩飾自己內心的厭惡,朝樓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來,這個賈晉明實力如何?」
「……呵。」
溫潤正直如許默塵,聽了這話也不免露出幾分嘲諷:「實力中庸,卻總會用一些卑劣手段,最可笑的是,事後敢做不敢當,還要標榜他如何聰慧機敏,善於攻對手不備。」
「簡而言之,就是這人十分不要臉?」
「何止。」
斷了洛芊芊的話茬,許默塵握著茶盞的手緊得青筋迸起:「此人根本毫無下限可言,據說就算是在九皇座中,對其用手段躋身御魂使之位不滿的人也有不少,而且——!」
言及此,許默塵終是控制不住壓抑許久的滿腔怒火,將茶盞重重砸在桌上:「那個色胚、竟還想趁蘇蘇找他理論的時候輕薄蘇蘇,若不是我及時趕到!」
將盞中殘茶一飲而盡,苦心涼茶倒是讓許默塵平靜了不少,這才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只不過,當他對上洛芊芊那如同老狐狸一般的表情后,他便明白,萬事、已休矣。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洛芊芊揚著尾音,一手拍在阿瑞肩頭:「只是可憐了阿瑞,剛剛被人悔婚,我說帶他來皇城看看熱鬧,反而要在這兒被你秀一臉恩愛。」
「……」
許默塵神色複雜,末了,小聲嘟囔了一句:「瑞公子的可憐,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嗯?」
「沒什麼。」
輕咳了兩聲,許默塵起身道:「如今瑞王別府被九皇座盯上,進出極其不便,你和瑞公子先隨我一同往司馬家落腳吧,蘇蘇盼你多時了。」
洛芊芊噗嗤一笑,她自是明白許默塵這破罐破摔的心思,也沒再過多挪揄他:「好好好,那就麻煩許公子為我們帶路了~」
「司馬家是長康大戶,在皇城的府邸想必不差,不過要說皇城中哪裡最為舒心舒適的地方,自然要數在下的賈府,不知姑娘……?」
三人剛欲下樓,卻看賈晉明竟往樓上尋來,還果斷無視了許默塵,徑自迎上洛芊芊,俯身示禮的同時,那賊手還不時想往洛芊芊腰間攬。
阿瑞眸心一黯,直接握了賈晉明的兩根手指,微發勁,不過一瞬,就聽「嘎嘣」一聲,賈晉明虛偽的笑臉瞬間疼到扭曲:「你……!」
「賈公子、賈公子你沒事吧?!」
「你這個人是什麼來頭、敢動賈公子?!賈公子好心請你們去府上做客,你們可倒好!不去就不去、出手傷人做什麼?!」
那群鶯燕一見她們的心尖寵處了劣勢,一個個都和打了雞血一般,就差上去動手扇阿瑞巴掌了。
「好了好了、這兩位……想來也是陰陽寮中的人吧……」
賈晉明咬著唇,自己將被阿瑞掰錯位的手指接回原處,用衣袖拭了拭冷汗,笑道:「只是苦了這位眉清目秀的姑娘,成天同這些粗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