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刁鑽
第57章 刁鑽
「喂……帝尊、不、瑞王他剛剛是不是逆了聖上的意思？」
「這話你也敢說？」
自知失言的喚靈師匆忙捂了嘴，滿臉惶恐。
台下圍觀百姓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難不成，瑞王當真仗著權勢，竟不把冷帝放在眼中？
「皇叔，您是什麼意思。」
冷珏握著玉座的手青筋驟起，卻仍維持著表面的鎮定：「想不到自上次皇城一次，您便又要拂了『朕』的面子？」
「此處是長康城，又是我陰陽寮內，陛下以為應該如何理解。」
墨子桓修長的指尖掃過洛芊芊的名字，眸中平靜如昔：「難不成珏兒真要血洗這次水陸大會。」
「呵，皇叔多慮了，只是珏兒以為，水陸大會複賽的眾位良材……這點血性還是該有的。」
冷珏挑眉，話鋒一轉：「還是說這次，陰陽寮中選出來的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
「如果是這樣的話，珏兒自然不會強求，畢竟九皇座中人，隨便挑一個出來——也不似皇叔選出來的這幫庸才。」
「庸才」二字，讓在場喚靈師均緊蹙眉心，就算他們覺得冷珏完全就是無理取鬧，卻始終沒有一人敢上前駁斥天子。
洛芊芊注意到墨子桓冷下的面色，哪怕是距離玉座有一段距離的她，都能清楚感受到那個男人散出的怒意。
她從不認為墨子桓是那種能忍下他人嘲弄的人，哪怕這人是天子也是一樣。
到底是什麼，讓他寧可忍下這口惡氣也不發作？
難不成……他當初發的毒誓是什麼忤逆君主，便此生不舉？
「陛下，陰陽寮中人並非如陛下所言。」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洛芊芊越發沒邊的猜忌，正直非常的許默塵緩步上前，半跪於擂台中央：「草民魯莽，若陛下覺得唯有死斗方能體現我等血性，許默塵願以身一試。」
原本已被冷珏挑釁到極致的喚靈師一看許默塵有所行動，也紛紛上前，半跪請命：「我等願以身一試！」
洛芊芊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她一沒留神許小少爺就飛出去了啊？
你們這麼輕易就中了那個熊孩子的挑釁真的好嗎？
人家明明就是想看你們自相殘殺好吧？！
「呵，果然諸位都是朝廷的良材！」
冷珏在心中暗笑，只可惜，太蠢了。
滿意坐回玉座，冷珏龍袍輕揚，他透過十二道冠冕俯視著跪在擂台中的十人……等等，十人？
細眉一抬，冷珏將目光落在一直未曾上前的洛芊芊身上，心中不免猜疑，一介女流？
「想不到這屆水陸大會……竟有女子入圍前十，朕記得除了十年前的芷茵外，好像複賽已極少見到女子了。」
闔著目光，冷珏將墨子桓提及此人時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由眸底劃過一絲玩味。
只見小皇帝朝洛芊芊伸了手：「說到底，女子仍是不如男兒，若是害怕，朕勸你還是早早退出。」
害怕？
洛芊芊輕笑如初，只在心中送他一個中指。
「陛下明鑒，小女子實則早有退出之意。」
照樣恭敬示禮，洛芊芊不顧周圍人的頻頻議論，反挑了杏眸：「若陛下能賠償小女子的損失，小女子定然立刻退出這充滿血性的比試。」
冷珏神色微怔：「損失？」
「是。」
答的不慌不忙，洛芊芊道：「小女子曾在城內賭坊下注賭自己會勝出水陸大會，若此時退出，這本該到手的銀子，敢問陛下……？」
「放肆！」
冷珏還未說話，反而是他身旁的宦臣拂塵一甩：「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敢在天子面前口出狂言！」
「是小女子失言了。」
輕扯了笑，洛芊芊分了抹同情的目光給那宦臣：「想來，方才說這話時，是該顧慮一下像公公這種無後之人的心情，畢竟，公公您……又不需要銀錢養兒防老，對吧~？」
「噗——」
一旁的蕭情掩面而笑，這丫頭，嘴巴真是夠毒的。
「你、你……！」
「陳公公。」
冷珏垂著眸，將氣到結巴的總管揮退，他反拖著腮，看似隨意道：「姑娘應該就是……北隅洛家的次女，洛芊芊，朕想起來了……幽月，倒是時常說起你。」
「讓郡主如此惦念，真是罪過。」
洛芊芊輕勾一笑：「想必郡主應該同陛下提過，小女子之所以能走到今日，全憑一技傍身。」
細眸一閃，冷珏以指尖點著玉座，幽月的確說過，這人巧舌如簧還能扇動人心，而且……花招繁多。
有趣。
「洛姑娘既然身懷絕技，為何不敢同這十人一般，認同死斗？」
「回陛下的話，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哦？」
「勝者，根本無需體恤敗將的血性，陛下您說對吧。」
從賠率變化之時開始，她洛芊芊便已不再是洛家的廢物，反正這點遲早會被看破，她又何須再扮豬吃虎。
今日擂台，她便讓眾人好好知道一下，什麼叫白馬笑沙場，弓馬何須忌紅妝！
第一試。
燼看著對面嬌小玲瓏的洛芊芊，銀質面具下傳出一聲輕諷：「小丫頭，你剛剛可真說了不得了的話啊。」
「有嗎？」
「呵……」
黑色斗篷下，燼甩出喚靈符，只見前一刻還晴空萬里的半空，頓時黑雲涌動：「既然這次有小皇帝相助……我便將你的真面目一併看看清楚！」
半空中，一通體碧藍的水麒麟踏浪而至，麒麟面貌猙獰，血口之中兩根鋒利獠牙，讓人望之生畏，未戰，卻先弱三分氣勢！
洛芊芊眉心一蹙，這人莫非是上次在山中從后偷襲她的黑衣人？
如此……
「啪啪啪~」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洛芊芊一沒喚靈禦敵，二未嚇得落跑，反而老神在在的拍起了手：「精彩，真不愧是被眾人看好的燼大爺。」
燼從腰間摸出兩枚猝了毒的梅花鏢，這丫頭上次可是憑空喚出應龍的，如果那才是她真正的實力……那麼，他非但不能大意，反而還要拼盡全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