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食喰者
伴隨著清脆的風鈴聲，神代利世消失於凌白的視線。
「你的黑山羊……好熟悉的台詞，貌似在哪裡聽到過。」
凌白仔細回憶了下，感覺畫風突然有點不對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凌白坐在收銀台的電腦前瀏覽著東京地圖、喰種信息、大喰神代利世的最近出沒情況等等。
那所清巳高中他就不打算去了，上課是絕對不可能再去上課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的，畢業十多年重回高中學習有點太愚蠢了。
傍晚時分，店長長澤柰子終於回到書店了，結算完凌白一天工錢——兩千日元之後，便告知他可以結束工作回家休息了。
離開書店，凌白向古董咖啡店走去。
東京喰種位面，古董咖啡店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金木研、霧島董香等主角都與其有著不解之緣。
當然，神代利世的邀請肯定也佔據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原因。
此時，凌白腦海中已經記住了東京的地貌，路痴這種事萬萬不會發生，徑直朝古董咖啡店而去。
當他踏出書店大門的一剎那，等待已久的一道黑影立刻跟上了他。
凌白這回也不急著到古董咖啡店了，七拐處人跡罕至的漆黑小巷，人影見此喜出望外，凌白的行為他求之不得，腳下速度加快了幾分。
此人正是鴨舌帽青年，他的雙眸已然遏制不住化為赫眼，眼白一片漆黑，瞳孔卻呈現為詭異的暗紅。
「人呢？」
鑽入小巷，鴨舌帽四處張望，驚訝的發現三面都是圍牆的小巷居然空無一人，凌白宛如憑空消失一般。
「庫尼奇瓦，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調侃之音從頭頂傳來，鴨舌帽連忙抬頭一望，隨即瞳孔猛然一縮。
只見自己一直追蹤的男子正坐在圍牆頂端，原本的黑色長發已經轉化為的血色瀑布，雙目更是猶如幽冥血海般的恐怖猩紅，渾身的血煞氣息遠遠超過他這個以人為食的喰種。
「你是誰！」
鴨舌帽驚呼一聲，他本以為凌白是一個比他更加強大的同類，但這氣息分明與喰種有著本質區別，所以他才多問了一句。
「別動，問你點事。」
凌白淡淡道，從圍牆頂端一躍而下，給鴨舌帽帶來了極大壓迫力。
鴨舌帽忍不住身體微顫，心中頓時萌生一絲跑路之意。
「想跑？」
鴨舌帽的恐懼逃脫不了凌白的眼睛，魔影閃爍間驟然降臨至鴨舌帽身前，一拳轟向他的腹部。
鴨舌帽毫無抵抗之力的倒飛出去，撞到一處圍牆才勉強止住身體，整個人不規則的鑲嵌在圍牆裡。
血色長發隨風飄揚，凌白一步一步緩緩走近，唇角勾勒出一個殘忍的弧度，鴨舌帽跟著他目的人盡皆知，他也不用對這傢伙手下留情。
「你…咳咳！」
鴨舌帽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神充斥著絕望。
凌白左手提著鴨舌帽胸前的衣服，把他從圍牆裡硬生生拔了出來。
如此近距離看見魔化狀態的凌白，鴨舌帽連呼吸都困難，手腳不停掙扎，企圖掙脫那隻如鐵箍般手掌的巨力。
「我問你答，全部答對我放你一馬。」
凌白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鴨舌帽的臉龐，鴨舌帽身體好像篩糠般不停抖動著，卻強行控制自己點了下頭。
這個男子非人非喰種，氣息異常強大，遠遠超過了他見過的所有喰種，甚至包括某位S級喰種，在凌白手裡他沒有半分逃脫之機，只能選擇妥協。
「為什麼跟著我，我身上有什麼吸引喰種的東西嗎？」
凌白第一個問題自然是想知道，為何鴨舌帽和神代利世都對他如此感興趣。
鴨舌帽嘴唇嗡動，彷彿在考慮該怎麼回答。
凌白有些不耐煩，右手成爪狠狠扎進了鴨舌帽的胸前，下一秒小巷中頓時響起一陣骨骼的斷裂聲，鴨舌帽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氣息也變得愈發微弱。
凌白沒有絲毫憐憫，冰冷道：「你的時間只有五秒。」
鴨舌帽臉色蒼白如紙，微弱道：「您的氣味非常吸引喰種，就像是毒品對於癮君子那般，我根本無法抗拒那種吸引力，所以……」
說完，鴨舌帽偷偷打量凌白的表情，發現他似乎並未產生憤怒，心裡悄悄安定了些許。
「哦……」
凌白沉吟不語，神代利世所說的「香氣」來源就在這裡了，氣味源於體內的血液，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噬魔血脈吸引了喰種。
「對了，你是什麼等級的喰種？」
鴨舌帽老老實實的回答：「B、B級。」
原本依仗著B級實力，附近區域都是他的狩獵場，沒想到今天突然冒出了一條裝作綿羊的餓狼，他一個不注意便著了道。
「您問的問題我都說了，求您別殺我！」鴨舌帽苦苦哀求道。
凌白似笑非笑，溫和道：「急什麼，先把你的赫子釋放出來。」
「好…好的。」
鴨舌帽愣了下，隨後伸出左手，藍光繚繞於他的左臂，最後化為一條整體呈現為水藍色的螺旋狀物體纏繞其上。
赫子剛一出現，噬魔便發出一道飢餓的訊號。
凌白暫且忍耐，用手指戳了戳赫子，一副興緻盎然的樣子。
「類似於自體產生的骨甲，硬度尚可，不算優秀，但是蘊含著一股古怪的能量。」
順著能量感知，凌白指向鴨舌帽背部的一處凸起，問道：「這是什麼，赫包嗎？」
「是的，赫包也是赫子的能源之地，喰種所有的能量都儲藏於赫包。」
「這樣啊……」
凌白並指為劍，劍氣插入鴨舌帽後背，挖出了一塊血淋淋的紅球，鴨舌帽只感覺背部劇痛，慘叫道：「我們不是說好，我告訴你所有事情，你放我一條生路嗎？！」
「天真。」
紅球瞬間被噬魔吞噬殆盡，兩道熱流忽然湧現於凌白背部，讓他不由得舒適的感嘆一聲。
凌白低下頭，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鴨舌帽，隨手一道劍氣結束了他的生命，嘴角微微上揚：
「味道蠻好，可惜不夠。
吃人的喰種？
看看究竟是誰吃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