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蠢到要死的究竟是誰
第170章 蠢到要死的究竟是誰
他們相擁著走上了樓去，沉浸在甜蜜中的他們並不知道，夏若塵走後成雨菁一直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一直沒有睡去，過了很久很久，她起身穿好衣服，悄悄的走出了成園。
地下室的門前，成雨菁做了一個深呼吸，手指輕輕顫著，打開了那道她已經開過許多次的門，可是這一次，她卻好像比每次都緊張，鑰匙試了好幾次才插進了鑰匙孔。
開燈后看到的依然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他依然用手臂擋住忽然點亮的強光，讓他那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點點的適應。
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的他並不知此時是幾點，他只是覺得好像又有幾日不曾看見她。
他慢慢拿開手臂，看著站在面前的她，她也正直直的盯著他，表情有些怪異。
「你怎麼了，雨菁？」他努力坐直身體，靠在牆上撐住，輕聲問道。
因為說話說得少，所以忽然這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
「沒怎麼，只是想再好好的看看你，把你的樣子記住，以後怕是就再也看不到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飄，空洞的眼神加上這句話，在深夜寂靜的地下室里，忽然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項亦瑋先是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背在身後的雙手裡到底拿的是什麼，隨後反倒平靜了下來，他輕輕一笑，「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不過我以為你哥會派別人來做這件事，怎麼竟會是你。」
「項亦瑋，你從來都只愛夏若塵，對不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向他慘然一笑。
項亦瑋聽見她的話，臉上略帶了一抹震驚，很快又平靜的搖了搖頭，「你怎麼會問起她？我早就說過，那種女人不幹凈，我沒興趣。」
「哈哈~項亦瑋啊項亦瑋，你真讓我想哭！」成雨菁忽然大笑起來，她任憑顆顆淚珠劃過臉頰，眼前模糊一片，背在身後的雙手也依然一動不動。
「夏若塵說錯了，她說你並不愛她，你只愛你自己，可是我看的很清楚，你的確是愛她的，只是我寧願自己是個傻子，永遠看不清這一點，這樣我才不會這麼心痛。」她痛苦的擰緊雙眉，繼續道，「你不肯承認，是怕我刁難她，讓她沒有好日子過，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苦笑著應了一句，心裡卻更是苦的發緊。
若塵，你真的那樣說嗎？
我不愛你，我只愛自己……若塵啊……
他把頭仰靠在牆壁上，閉上了眼睛。
「雨菁，動手吧，別拖了，我也想早些解脫，死在你的手裡也算是為你贖罪了，希望你以後能遇到一個對你好的男人，好好的生活……」
「你給我閉嘴！」成雨菁尖聲喊道，打斷了他的話，「我要怎麼生活那是我的事，我不要你來給我安排，我今天就要問你一句實話，你到底愛不愛夏若塵？你是不是一直都愛著她？你說過夫妻一場你不會再騙我，可是現在你為什麼還騙我？」
項亦瑋沒有睜眼，只是搖了搖頭，「別問了，我誰也不愛，我只愛我自己，她說的沒錯。」
忽然一片冰涼貼在了他的脖子上，不用去看他也知道那是一把匕首。
「我不會傷害夏若塵，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都是你作孽，你自作自受！」成雨菁泣聲道，「項亦瑋，我有多愛你，我如今就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你既然不愛我，當初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還想要害死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說啊！」
她握著匕首的手在抖，利刃在他的脖子上已經開始劃出了淺淺的痕迹。
項亦瑋絲毫沒有躲閃，只是輕嘆道，「對不起，當初無意中遇見你和蘇筱蔓，一開始我並沒有想怎樣，只是後來知道你們很有錢，而你又那麼單純，就對你多了幾分留意和關照，沒想到你竟會喜歡上我，所以我……」
他慢慢睜開眼睛，「我們不說從前的事了，好嗎？已經發生的誰也改變不了，你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今天了斷掉，以後就不要再因為我的事困擾你了。」
「你是個混蛋！項亦瑋！你想騙我的錢，你就想辦法把我的錢騙去就好，你幹嘛要對我那麼好還要假意和我結婚讓我懷孕？你知道我從小沒有父母疼，你知道我一向都對比我大很多的男人有好感，所以你就故意那麼寵我那麼疼我，讓我一點點的陷進去，然後再把我毀掉，你好狠啊，就算你不愛我，你也不該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那麼愛你，項亦瑋，我是那麼的愛你啊……」成雨菁的手一松，扔掉了匕首，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我唯一對不起的人是你，或許重來一次的話，我真的不會再那麼做，因為我現在才知道，有錢不能擁有一切，我以為我能給的幸福，卻是她嫌臟不想要的。」項亦瑋似笑似嘆的說道，「可是，雨菁，沒有重來的機會了，所以我們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浪費時間了。」
「她是誰？是夏若塵，對不對？」
項亦瑋只是搖搖頭繼續否認著，並沒有應聲。
成雨菁並沒理會他的否認，凄厲的笑了起來，「你真的很蠢，你既然愛她就該知道，她那樣倔強的女人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背叛自己的，你以為她家裡窮她就會貪圖富貴？她就會接受你攀了高枝的事實，然後給你做情人花你老婆家裡的錢？虧你還認為你愛她，你真是蠢到要死！」
是啊，若塵，我很蠢，蠢到要死！
我早該料到你的性子是不可能再接受這樣的我。
我只是心疼你過的那麼苦，可我一個小小的醫生一步步的熬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我只是想寵著你讓你過的比誰都優越，我想讓你開名車穿名牌，想讓你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用那麼辛苦的出去拚命工作，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多少年才能實現，或者，這輩子能不能實現……
所以我才會那麼做，我以為我可以暫時瞞住你，成功之後帶著你遠走高飛，可我又怎麼會知道世界這麼小，你竟然會跑到世威去，竟然會遇見成御凡……
這一切都是命嗎？
都是命啊……
他不說話，眼角卻慢慢的淌下了一顆淚。
他別過頭去，啞聲道，「我確實蠢到要死，或許我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對你生了歹念，雨菁，你如果對我這樣的混蛋還心有不忍，你就比我更蠢。動手吧，別說了！」
成雨菁忽然顫著伸出手去，輕輕擦掉了他眼角的那顆淚，啞啞的問道，「這滴淚，是為她，還是為我？我要聽實話。」
「為我自己。」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成雨菁把沾了他淚水的手指放到嘴裡，輕輕的吮吸著，然後輕輕的笑了。
「很好，你除了要保護夏若塵不和我說實話，其他的事情都沒有騙我，我也就不會後悔我今天的決定。我現在就送你走。」
她的聲音，凄涼里滿是訣別的傷痛。
一大清早，陽光照耀著碧藍碧藍的游泳池，泳池的水波正泛起星星點點的粼光。
夏若塵站在池邊，看著水中矯健的身影，唇邊浮起一個淺淺的微笑。
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樣迷人，她真的越來越期待她肚子里那個小傢伙快快出來了，她想看一看他到底和這個男人有多像，會不會連那冰冷的神情和霸道的口吻都一模一樣，想著想著，她不由笑出了聲來。
不知什麼時候小笨跑到了她身旁，搖著尾巴在她腳邊蹭著，眼睛緊盯著水裡的成御凡。
「你也被他吸引了嗎？他的姿勢和你的狗刨比起來，是不是強了很多？」夏若塵笑著彎下身去輕拍著它的頭，「你這個小笨蛋！」
被她這麼一嘲笑，小笨忽然大叫了兩聲，像是不服氣一樣的，噌的一下子就跳了下去，興奮的向成御凡遊了過去，夏若塵嚇出了一身冷汗，有潔癖的他怎麼能讓小笨進他的游泳池，它會死的！
「小笨，你趕緊上來！」她著急的大叫著，沒想到沒把小笨喊上來，卻驚到了成御凡，他扭頭一看小笨正向他游去，立刻變了臉色，游上前去拎起小笨就向水中按去。
「不要，御凡，放了它！」夏若塵連忙懇求著，眼看著小笨撲騰的四條腿已經慢慢不再掙扎，情急之中她想也沒想就跳了下去。
頓時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了過來，很快她的胸口就透不過氣，憋得厲害，她努力掙扎著想喘口氣，卻發現呼吸越來越困難。
「御凡，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