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見狐
一連幾日,整個泰山府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多少人去打擾這一份靜謐,不過陰陽師家族裡倒是有不少人跑過來詢問孟嚳到底賣什麼價錢,他們想要將孟嚳買回去當練功用的鼎爐,畢竟如同這樣白嫩、氣血方剛的定律並不多見,他們都想買回去練功,這樣修行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這…這都好幾天了,為何玉藻前府上的人還沒有來尋我?我這就和那些陰陽師家族的女子也說過一些話,她們應該會互相吹捧我才是,按理說玉藻前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可是為何她現在沒有派人過來將我帶到她府上去?難不成她看出了我的虛實,知道我是東土來的?」
他看著一旁睡大覺的奴隸販子,不由覺得這個蠢貨一點用都沒有,他好歹還在賣力的為自己吆喝,想要把自己推銷給玉藻前的下人們,沒想到這個奴隸販子竟然在睡大覺,這可真是亂彈琴,讓他心裡滴出血來。
不過這事也沒有辦法,畢竟他要混進玉藻前府上,必須要把自己偽裝成奴隸賣進去,不然他就只有硬闖,可是硬闖的話會讓整個泰山府都知道他的存在,他不敢冒這個險,若是被徐福和玉藻前同時知道他一個東土的先天境漂洋過海來搞事,那還不得聯合起來對付他,他可對付不了兩個先天境,所以必須猥瑣發育一會兒,等玉藻前弄死了徐福,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可是現在他都待在木牢里好幾天了,就是沒有聽說玉藻前府上的下人過來詢問他的價格,他有一點慌,畢竟家裡還有人等著他,他恐怕得改變計劃了。
孟嚳打開了木牢,一臉不自在的走出來,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其他辦法,讓后就又回到木牢里去了,他只能繼續等待。
一天以後。
「我…受不了了!!!這玉藻前不是說了要修鍊的鼎爐的嗎?我這都待了五六天了,她府上怎麼也沒有見人出來買奴隸啊,哎,這簡直不讓人活了,我太難受了!」
孟嚳簡直快要抓狂了,他看著身前審視他的那些陰陽師家族的僕人,不由眼皮跳了跳,他差點想把自己賣給這些家族了,然後接助這些家族打入敵人內部,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他又擔心這些家族將來等到徐福死後就會被玉藻前清算,若是如此,他就無法接近玉藻前了,那麼他的計劃還是會泡湯的,這個選擇即可被他否定了,他看著身前的那些僕人,很不耐煩的坐在木牢里,不想搭理。
「老闆,你這奴隸怎麼賣啊?我想買回去給我家小姐用,我家小姐近日快要突破,若是擁有這麼好的鼎爐,肯定可以輕而易舉突破的,你只管說價,我都付給你,我知道這鼎爐為上好的,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一個男僕人穿著灰色的浴袍,他看著眼前木牢里的孟嚳,心想:「等小姐用完之後,不用了我還可以用,這個男人長得很是不錯,無論是面容還是體魄,都是一等一的,我若是賣了,不僅是吞一些公家的銀子,還可以享受到如此鼎爐,這還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他想得明白,卻不知道另外幾個陰陽師家族裡出來的僕人也和他一模一樣的想法,他們都想著用公家的銀子把孟嚳買回去,然後等公家不用孟嚳的時候,他們再撿來用,這個想法不僅高明,還特么的節約銀子和資源,他們都是老謀深算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一塊去?
孟嚳看著這群猥瑣的人,他大概可以想象到這幾個人到底是在想什麼,一副猥瑣的面容就算了,就連表情也那麼賤,他實在受不了。
這群人是怎麼回事?
他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三五個人,有男有女,這群人都看著他發笑,他覺得心裡膈應,暗道:「不會吧,難不成他們都要那個我?我這?我這他娘的,有一句握草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啊!我竟然在這裡這麼受歡迎,我這不是來辦正事兒的嗎?我怎麼就和這群人擠眉弄眼來了,不行不行,我要和他們好好說說,我是無價之寶,必須要金城所致,金石為開的人才可以買回去。」
他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錯,不由看著眼前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別這樣看著我,你們知道我的價值吧?」
他這話一說完,那幾個人趕緊咽下一口口水,重重的點頭。
所謂鼎爐,當然是孟嚳這樣的最好,體魄精壯,血氣方剛,這樣的可以利用多次,而且孟嚳的臉生的俊俏,賣相好,再加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這是先天境獨特的氣質,這讓這些出來買奴隸的人都很驚訝,他們很喜歡孟嚳的氣質,所以覺得不錯,很適合做鼎爐。
孟嚳一笑,聽到這個話他就放心了,畢竟所謂有價值的東西,人人喜歡,他就不信玉藻前府上不會來人將他牽走…不對是買走!
他看著這幾個人,臉上含春,笑著說道:「既然你們知道我的價值,那麼我就是無價的,可以多次利用,我聽別人說過,我身上氣質可以輔助陰陽師修鍊,若是我坐在他旁邊,那個人就可以修鍊更加平穩快速,單單憑藉我的氣質這一點就是價值不菲了,再加上我的瀟洒,無價,你們別說了!無價!!我特么是無價的!你們若是想要,必須要緣分,所謂緣分到了,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嘛!」
孟嚳有些頭暈眼花,說完之後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過另外幾個陰陽師家族的僕人卻是愣住了,他們好像很是心滿意足的接受了孟嚳的忽悠,紛紛搖頭嘆氣,匆匆離去。
不過他們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想起孟嚳那一句「金城所致,金石為開」,他們立馬又跑了回來,死死的盯著孟嚳,等待緣分,等待金城所致,金石為開。
孟嚳一愣,覺得有些鬱悶,他明明是想把這些人忽悠走的,沒想到的是這幾個貨色竟然在這裡待著了,弄得他有些梗得慌,只好坐在木牢里,笑嘻嘻的看著外面的世界。
那些陰陽師家族的僕人就這樣盯著孟嚳,雙方都注意著對方,賊難受。
一旁的奴隸販子看著如此景象,不由自主的走到一旁,去買了一些酒來,隨後他把酒拿給孟嚳,自己坐在一邊喝酒。
真是絕了!
奴隸販子一笑,心裡愜意,暗道:「老大也真是的,他明明是想把這幾個人支開,讓他自己可以安靜一會兒,別給自己心裡添堵,現在好了,這些人就給他整個金城,金石,好了,他現在可以絕望了!」
他偷偷一笑,喝著酒,目光卻注意著街道上的動向,忽然他眼前一亮,看見一個熟悉的人,他沒有出聲,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那兒。
不一會兒,從遠處走來一個面容冷峻,卻不失美貌嬌媚的女子,他穿著綠色的所以,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芳香,她的頭髮向兩邊分開,如同四六分形一樣,露出白皙的額頭,一頭的長發被一根玉簪鎖住,垂在腰間,她的臉蛋很是白嫩,眉毛細長,嘴唇薄嫩,與精緻鼻樑相稱,看上去很是撩撥人心。
她走到奴隸販子面前,對這個人點點頭,奴隸販子也不敢怠慢,也向這個女子點點頭,隨後兩人的目光錯開,沒有繼續招呼。
女子走到木牢前,她看著孟嚳,突然一笑,躬身行禮,隨後起身說道:「閣下,我家主人有請,還請你出來,移步與我一起去見我家主人,你放心,主人說了,你要什麼她都給,只要你去見她,你提出的要求都不是問題。」
她說話的時候有些隱瞞,不清不楚,不過孟嚳卻知道了她的來歷,不由心中暗喜,覺得自己已經拿捏到了尺度。
玉藻前的人!
孟嚳看著眼前這個絕色的女僕人,不由細細打量起來,心想:「這個玉藻前竟然沒有說要買我,而是請我去見她,莫非…莫非她已經看穿我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被她看穿的,我的斂去了氣息,如今和普通人一模一樣,她不可能看得穿我,看來她叫我去別有目的,我得矜持一些,以免露陷!」
他咳嗽一聲,看著女子一笑:「你看見了,這麼多陰陽師家族的人來買我,我也沒有跟他們走,我說了,我是無價的,你們家主人給不了我提出的要求,你還是回去告訴她,金城所致,金石為開,不然我是不會見她的,你走吧!」
他呼吸平穩,不過卻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他是為了矇騙眼前的女子,讓玉藻前過來找他,如此一來他說話才硬氣,不會被玉藻前牽著鼻子走,也不容易露餡。
女子一驚,她不敢相信孟嚳竟然會拒絕,不由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腦子是壞掉了,根本不知道她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就拒絕了,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就真的是無價了。
不過她還沒有看見過奴隸無價的,既然無價怎麼又會成為奴隸呢?
她搖搖頭,不過她想起自家主人那句話,讓她不要得罪了這個男人,她也只好站在哪兒,小聲的嘀咕,沒敢回去。
握草!
她怎麼也在這裡盯著我!?什麼鬼!?
孟嚳心裡發毛,覺得這些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他也就是想見見玉藻前而已,沒想到這個木牢前竟然堵了這麼多人,他真是不想說什麼了。
不久,又有一個女子過來,這個女子穿的是雲稟雙鯉長袍,上面還綉著一團一團的雲,邊角上還有特殊的陰陽師符文,看上去有幾分韻味,這女子的頭髮也是背在身後,不過她的頭髮確實只有一個發箍,這個發箍圈在頭髮的末端,卻將滿頭的頭髮捆了起來,將女子的面容顯露在世人面前,非常動人。
孟嚳一愣,看著這個女子,他沒有先說話,也沒有作出任何錶情,他只是靜靜的喝酒,等待玉藻前的人上鉤,讓玉藻前過來見他。
這個女子走到木牢前,看見木牢里的孟嚳,趕緊躬身見禮,隨後說道:「閣下,我家主任說了,你若是跟著我們去了,我們倆就是你的,你也可以擺脫奴隸的身份,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
孟嚳白她一眼,冷笑道:「不心動啊!不心動!你也不是那麼好看的,說起來我見過的女子,有太多比你好看的了,你算不得什麼,我說了,我要的是誠意,我是無價的,你們既然明白我是無價的意思,那應該就知道我要的誠意是什麼了吧?」
兩個女子一愣,她們自然明白一個奴隸說自己無價代表什麼,代表著奴隸販子沒有控制他,反而說來奴隸販子還是他的小弟,他可以給自己定價,擁有自己的人生自由,不受任何人約束,這種程度已經算不得奴隸了,不過他卻在賣自己,這簡直讓人抓狂。
不過她們不理解孟嚳到底需要的是什麼誠意,她們認為一家主人把自己都送給孟嚳了,這就是很有誠意的了,她們長得如此好看,多少男人想要她們啊,現在她們的主人把她們送給這個男人,這難道不是誠意嗎?
她們不太明白,只能在哪兒干站著,靜靜的等候。
孟嚳無奈一笑,繼續喝酒。
他要的是玉藻前親自過來接她,若是不能親自過來,他是不會主動過去的,他可不想矮一頭,被玉藻前壓著。
不久,一個身穿孤綉道袍的女子走來,這個女子說不出的驚艷,她的眉頭是丸子狀的,可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臉蛋的漂亮,她的眼睛很像狐狸,她走到木牢前,身上特有的氣質彷彿要讓眾人臣服。
孟嚳看著她,目不轉睛,突然一笑,覺得這個女子終於來了。
玉藻前…
他點點頭,覺得自己的謀划總算有了結果,不由說道:「約嗎?」
玉藻前一愣,不過她也是先天境,有五通之法,很快明白孟嚳的意思,說道:「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