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邪神教(一)
乾都郡。
高句麗王都。
巍峨的王宮顯得金碧輝煌,那些鎏金的石柱刻著奇怪的符文,每一根上都有一隻騰空二飛的三足鳥。那三足鳥栩栩如生,踏著火焰飛騰,環繞著那巨大的石柱。
王宮裡的地面是很平滑的石板,猶如琉璃,光滑如鏡。那停放在殿內的燈花台也是三足鳥,就連殿中央的地板上也有一個巨大的鳥形圖案。
王座上坐著這個中年男子,他一臉的冷漠,看著殿前一個黑袍男子,心裡全然是不舒服和不待見。他冷冷一笑,很是嘲諷。
「王上,北山郡和陵山郡皆是傳來消息,有人冒充死去的王太子,為非作歹!是否派重兵前去緝拿?」黑袍男子冷冷一笑。
高麗王一愣,笑道:「隨你,教主說什麼就是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不都是教主在決定么?」
黑袍男子深吸一口氣,悠然道:「我已經派人去捉拿他們了,王上還是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高麗王一楞,皺著眉頭,憤怒的握緊拳頭,有氣無力的看著黑袍男子離去的背影,只能長嘆一聲,無奈的搖頭。
「汝蘇,你可一定要小心啊!父王無能,這偌大的高句麗,父王坐在這冠冕堂皇的寶座上,卻沒有能力救你,父王真的對不起你啊!」他哀嘆一聲,陷入愧疚之中,無法自拔。
看上去那寶座亮麗光鮮,實則已經名存實亡,高麗王的權利已經被貴族和邪神教鏤空,現如今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傀儡王而已。
「哎!真是無能啊……」
高句麗王宮裡,一陣聲音夾帶著一股悲哀的氣氛,在微風中環繞。
………
地底密室。
「什麼???跑了?你們幹什麼吃的?一個高句麗的將軍竟然攔不住一個毛頭小子,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你和那些低賤的豬玀有什麼區別?混賬!!!真是氣煞我也!」一個臉上可有骷髏頭的男子破口大罵,一頓奚落。
落拓純一楞,看著他,笑道:「吞月護法,你聽說過積陰山嗎?王太子殿下被積陰山的高手保護著,我自然不是對手,你那麼行,你派你邪神教的人去,別在我面前潑婦罵街啊!」
吞月一楞,青筋暴跳,恨不得立馬將眼前這個混賬東西剁碎喂狗。可是他沒有這個權利,若是教主沒有發話,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忍著,看著落拓純這隻蒼蠅在他面前飛揚跋扈。
「混賬東西!!!帝國的酒囊飯袋,給老子滾,看著你就生氣,沒用的東西!」吞月破口大罵,趕緊擺手示意,讓他離去。
落拓純淡然一笑,快速離去。
他原本就極為討厭這邪神教,更是對那吞月護法憎惡,怎麼可能會想留在這裡,巴不得立馬就走。要不是因為王都的命令,他才懶得去理會什麼王太子殿下呢!
「哎!還是現在好,無事一身……」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脖子有些異樣。
他抬手去觸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摸到一股濕潤,隨後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自己手機鮮紅的血跡,直接倒地不起,瞪著大眼死去。
就在他死後,一個身影立馬出現在他的身邊,一臉無奈和悲傷的看著他的屍體,用手輕輕的將他抱起,緩緩的站起來。
「落拓,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帝國……已經被邪神教……完全掌控了!我們這些人……只是傀儡而已!」那身影走路踉踉蹌蹌,走著跌跌撞撞,眼角微酸,靜靜地帶著落拓純的屍體離去,說不出的悲涼。
而他的身後,吞月正為他鼓掌,向他表示欣賞之情。
「很不錯!高長卿,這樣一來,你的家人可就算保住了,你很識相!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那王太子抓回來,管他真假,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吞月桀桀發笑,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高長卿一愣,頭也不會的離去,而他的聲音久久傳來:「護法,希望你信守承諾,保我老母妻兒!」
「自然!」
吞月一笑,隱匿在黑暗中。
………
高長卿走了好遠,白雲三足鳥的衣袍隨風而動,他的身前印著朵朵血花。他每邁一步就要蒼老一些,越來越憋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
他一路跌跌撞撞,始終抱著落拓純的屍體,眼神空洞的來到遠離乾都郡的荒山野嶺。這裡有樹、有風、有光明;這裡靜謐、安詳、無人打擾。
「啊!!!啊!!………」
撕心裂肺的吼聲在這荒山野嶺響起,高長卿跪地長哭,使盡全身力氣。他身體迸發出一道道內氣,四處爆射,將四周的樹木劃出一道道口子。
他緩緩的跪在地上,將落拓純放好,伸出自己粗糙的手,緩緩抹下自己友人的眼皮。
「落拓……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別…怪我……!」高長卿悲咽一聲,拔出長劍,開始輕舞。
劍靈輕語,那奔涌而來的神氣讓四周的黃葉飛來,緩緩落在落拓純的屍體上,將他遮住。無數的黃葉飛來,如同蓑衣,將落拓純的屍體覆蓋得嚴嚴實實的。
「安息安息兮,休兮安葬!
魂去魂歸兮,身亡神留!
歇息歇息兮,一路走好!
安息安息兮,歸去來兮!」
高長卿收劍,摸出一個火摺子,面色凝重的將那些枯葉點燃,眼神淡漠的看著那熊熊燃燒的屍體,面無表情的離去了。
而那冰冷的屍體正被烈火焚燒,漸漸的化作黑灰飄落在微風裡,消散在山林中。
………
就在高長卿離去后的不一會兒,一個面具黑衣人從一棵樹後面冷冷看著那已經灰飛煙滅的落拓純的屍體。這人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但他卻是點點頭,隨即離去。
他是邪神教教徒,他奉吞月護法的命令來監視高長卿,若是有什麼異動,會立刻稟報。
邪神教的作為很是毒辣,要麼是用毒藥控制,要麼就是以家人威脅,而且不在乎一般人的生死,手段殘忍乃是天下第一,沒有任何一個宗門能夠比擬。
這種手段卻極其有效的控制帝國或者江湖人士,讓他們成為邪神教的信徒,以此來鏤空整個帝國的力量,成為高句麗幕後真正的王。
所以如今的高麗王也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已,面對現實無能為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