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差點沒死
孟嚳一路狂奔,身形不穩,有些跌跌撞撞。他快速的躲進北山郡一旁的山林里,朝著陵山郡的方向而入。那是他與陰玄機約定見面的地方,所以他才這樣快速的逃竄,一邊躲避追兵,一邊追上陰玄機和汝蘇兩人。
咳咳……嘔噗……呸!
孟嚳吐出口中的血腥唾沫,隨意的拿出一張青色的麻布擦拭嘴角的血液和唾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若不是憑藉頑強的意志力,他恐怕早在那迤邐坊不遠處的街道就倒下了。
「呵呵,早知道不該用那一招的,呵呵,如今好了,只能強撐著跟上陰玄機他們了!」孟嚳搖頭,在一旁站起來,步履闌珊,好像快要跌倒似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破極!
《青玄劍法》中的第三式,整套劍法唯一一式威能巨大的招式,笨拙強大,捨棄劍決原本的靈動和行雲流水,換來的是純粹的破壞力,這一式有一個巨大的弊端,那就是傷敵七分,自損三分,突破力量的極致,全力出手,故稱「破極」!
不論是誰,只要使出這一式,都會遭到反噬,無論是聶弘也好,還是當年創造《青玄劍譜》的人也好,都會小心翼翼的使用這一式,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冒險動手這種傷人傷己的手段。
而孟嚳當時面對的情況特殊,若是僅僅用前兩式「暴刺」和「回天」的話,他根本就是和姜鳳陽五五開,兩人一定會糾纏不止,到時候只怕會引來巡邏的兵卒,最後還不是落在姜鳳陽手裡。
孟嚳不想那樣,還不如傷敵七分,自損三分划算,所以孟嚳迫不得已才使用這第三式——破極。
「真是可惜……咳咳…劍決的第四式雖然更為玄妙,但確實沒有多少威能,而且那第四式我還沒有完全掌握,也會遭到反噬,還不如就動用第三式!」孟嚳喃喃自語,借著月光,在山林里迎著冷風緩慢挪動腳步。
已經破敗得只剩葉脈的枯葉在孟嚳腳下劃過,儘管到了二月份,山林里還是沒有太多的聲音,偶爾傳來的一聲野獸嚎叫讓孟嚳提心弔膽,四處張望。
雖然步伐極其緩慢,但後面已經沒有追兵,孟嚳鬆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也得到輕微的緩和。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睡覺,眼皮也越來越重,口乾舌燥,胸口都有些慌亂了。
「該死!」
孟嚳暗罵一句,忍著疲憊,使儘力氣深呼吸一口,隨後再次緩緩抬起腳步,在緩緩邁出另一腳,如此簡單動作,原本只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完成,現在竟然要三個呼吸左右。
眼皮越來越重,好像稍不注意就要遮住他的視線一般,他極力睜大眼睛,可是又有一股睡意入侵他的大腦。他趕緊取出一顆藥丸,緊張的服下,剛要運功調息,又是一口敗血噴出。
嘔……噗……!
鮮紅而粘稠的血量緩緩從孟嚳的嘴角流下,他也懶得去擦拭,靠在一棵樹的旁邊,望著那長長彎彎的月亮,很想睡上一覺。他並不是要死了,只是內力耗盡,斷了一兩根筋脈,疲倦了而已。
「呵呵,可以睡一會兒。」他安慰自己,淡然一笑,閉上眼睛睡去。
唰……嚓…嚓…唰…
一陣陣腳步聲傳來,踩在那乾脆的樹枝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孟子然,你真是蠢,竟然直接睡在這裡,還睡得跟死豬似的,真是諷刺!」
來人正是一路跟蹤孟嚳的君傾顏。
她淡然的看著孟嚳,蹲下身子,伸手去觸碰孟嚳的鼻腔,發現孟嚳還有氣,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
呵!
現在可不是你死的時候……
君傾顏伸手封住孟嚳身上的幾個穴位,伸手抓住孟嚳的手,給他灌輸內力,幫他療傷。
內力衝擊孟嚳體內閉塞的筋脈,加快他傷勢的恢復速度,但卻加重了他的痛苦。
「咳咳!誰……?」孟嚳緊張不已。
君傾顏冷笑,道:「孟子然,你這一次可算是好運,若不是我跟著你一起去那迤邐坊,恐怕你就完蛋了!」
「君傾顏……」孟嚳聽見是熟人的聲音,頓時安心不少。「這一次還真是感謝你了……若不是你,我的傷勢恐怕幾日之內是不會好轉的,孟子然感激不盡!」
「咳咳……」
孟嚳乾咳幾聲,看著對面的君傾顏,借著月光,突然覺得對面的姑娘動人可愛。
呃……
我特么在想什麼哦…
頓時,孟嚳就打消自己不理智的念頭,暗罵道:孟子然你個蠢貨,還真是齷蹉,竟然連君傾顏都能有那種念頭,不怕死啊!混賬東西!真是夠了!
看見孟嚳一臉的古怪,君傾顏突然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繼續給孟嚳療傷。
咳咳…這個小妞!
孟嚳慚愧的臉色微紅,尷尬說道:「這一次和談計劃恐怕要落空了,不過……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我們到時候潛入高句麗的王宮,向高麗王討要那寶圖如何?」
君傾顏面不改色,說道:「只要你別忘記你答應我的就行了!」
「呵!自然不會!」孟嚳一笑,閉眼休息。
突然,他又立刻抬頭,看著月亮的方向,向君傾顏問道:「我們這是離那北山郡多少里路?」
嗯?
君傾顏突然有些不解,為何孟嚳突然這樣問,但她還是不耐煩的回答道:「三里路左右,最多四里,你問這個幹嘛?」
「什麼?三里路?呃…沒想到我一瘸一拐的走了三里路,這還算是不安全,明日一早必須儘快離開,不然一定會被姜鳳陽那個臭小子找到的,畢竟北山郡可是有七萬兵力的!」孟嚳微微一動,長舒一口氣,輕描淡寫的調侃幾句。
君傾顏直翻白眼,懶得搭理他,繼續運功。
不久,君傾顏鬆手,停止給孟嚳灌輸內力,她需要留著一些內力自保,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呵!還真是小心,不愧是魔宗少主!」孟嚳嘲諷一句,靠在樹榦上休息。
君傾顏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汗水,她拿出一張綉帕,輕輕擦拭,笑道:「過獎了!」
夜深了,整個山林也安靜下來,不過還是有兩個人閑談的聲音回蕩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