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將進酒
李白。
大唐第一詩人,字太白,號青蓮居士,被後世之人成為「詩仙」,年少時喜好劍術,野史中記載他曾經前往劍閣拜師學藝,最後成為一代劍俠。
孟嚳就納悶了,雖他閱讀過《唐史》,越發覺得《唐史》記載的都不準確,比如:杜荷怕老婆,房遺愛會武功,房玉珠沒有嫁給韓王李元嘉,這大唐也沒有初唐四傑。
最為尷尬的是長樂公主竟然要嫁給他,這才是個梗。
現在玄宗皇帝時期的李白也跑來了,這還是大唐嗎?
孟嚳更是覺得這眼前的人不是李白,但是那裝扮也太像了,總不會是cosplay吧?
大唐都有cosplay了?
孟嚳智商又沒出車禍,搖搖頭,等待著回答。
「李白?在下姓李,無名,只有字,字謫仙!」
那人聞言一笑,口中不停念叨「李白二字」,突然一笑,給孟嚳行禮。
他笑道:「李白,《詩經》有雲,火燒杏林紅霞落,李花怒放一樹白,李白!好名字!」
「日後在下就叫李白了!」
這一下可讓孟嚳嚇得不輕,他知道李白這個名字明明就是她母親與他對詩所取,如今竟然變成他提出來,李白自取姓名,真是匪夷所思。
這個大唐也太怪異了點…
我是不是穿越了一個假的唐朝?
難道這裡已經不是原本的世界?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可是為何很多東西都能與《唐史》吻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孟嚳不由驚訝,他原本還打算憑藉《唐史》活命,現在看來《唐史》也不完全正確,所以一直依靠這史書絕對不是明智之選。
遲早會被搞死的…
他頓了頓說道:「不知公子幾何?」
李白一笑,道:「十七有餘,我與子然一見如故,詩會之後,可否移步詳談?」
哦?十七有餘…
他和大兄的年紀相仿,不過大兄倒是比他大些,但是他卻比大兄冷酷一些,更加穩重。
「兄台相約,豈敢不從!」
孟嚳趕緊拱手還禮,不敢怠慢,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詩仙啊,能和他說幾句話,能不激動嗎?
他心裡一喜,暗道:詩仙若是加入我們,那些詩會魁首還不手到擒來?
「李兄不妨與我等同坐,也好閑談解愁!」
這一句話可讓長樂和房玉珠微微一愣,不過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很是淡然的對著李白一笑,道:「請!」
李白一愣,很是嚴肅的還禮,坐下。
子然真是好福氣,這兩位佳人真是美得不似人間女子了!
他的目光輕微掃過房玉珠幾女,黔首問道:「不知幾位姑娘芳名?」
哎呀,忘記這茬!
孟嚳突然一笑,介紹道:「這位是房相之女,房玉珠,那位是長樂公主,另外一位是雨蓉姑娘!」
嗯?
什…什麼?公主?
李白立馬半跪在地,道:「參見殿下!」
不是他做作,而是他身為讀書人,理應尊天道,奉人倫,見到公主,不得不拜。
「呵呵,起來吧!」
長樂突然覺得這個李白還挺好玩,立刻說道:「你可會作詩?」
卧槽!作詩而已,這可是詩仙…
真是沒見識的丫頭!
孟嚳都覺得蒙了,這李白也太平易近人了些,和歷史上書寫的那傲嬌李白完全不同。
這個更加穩重,更加隱忍,更加真誠。
「李兄別聽他胡言亂語,你先坐下!」
孟嚳瞪了長樂一眼,隨機又對李白笑臉相迎,很是狗腿子。
他這一瞪可讓長樂公主不舒服了。
哼,臭傢伙,又瞪人家!
「呵呵…」
李白尷尬一笑,立刻坐下,道:「既然殿下想要在下作詩一首,在下豈敢推脫,正好我與子然一見如故,靈思湧來,拙作一首,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詩驚人,在場聽見這詩的人都愣住了,陷入一種說不出感覺的意境之中,沉迷那詩詞所繪的畫卷和感情之中。
我擦!
這《將進酒》原來還是因為長樂和我的關係才做出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
岑夫子,丹丘生是誰?
不得不說,岑夫子和丹丘生這兩個人都不是那樣出名,也僅僅是李白詩中的人物,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不存在啊…
孟嚳一臉懵然,不知所以得看著李白。
此時此刻,這詩有些不妥吧。
「抱歉,在下想起友人,不由…」
李白一臉慚愧的看著孟嚳等人,拱手道歉,面色很是慘淡,彷彿心裡有著無邊的寂寞。
孟嚳聞言一笑,道:「原來如此!」
他剛才還在疑惑岑夫子、丹丘生是那兩個鳥毛,現在聽李白解釋,不由豁然開朗。
果不其然,詩人都是些歪歪大王…
竟然在這裡都能想到遠方的朋友就在身邊,腦子也太好使了些…
「善!」
也不知道是誰大聲一吼,將眾人從那種意境之中震了出來,都是驚異的看著李白,議論紛紛。
「這詩風格獨特,意境深遠,佳作!」
「的確,詩句氣勢恢宏,有上承天宇,下接地宙的豪氣…」
「這…詩…如何說呢?………極好!」
………
許多人都不由多看了李白一眼,就連那作為判官的幾位老夫子都是驀然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來。
「敢問閣下大名?」
有人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李白起身,道:「李白!」
從今晚之後,李白名氣遠播,後來整個大唐都知道他的名字。(後文不再敘述)
孟嚳一笑,不予理會,他萬萬沒想到李白是這樣子開始出名的,不由摸摸鼻子苦笑。
「公子大才!」
房玉珠突然道:「這詩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
「詩篇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
房玉珠作為長安的第二才女,自然能把握這《將進酒》的意境,給出的評價也是中肯。
「姑娘謬讚!」
李白有些慚愧似的抱拳,嘿嘿一笑。
長樂倒是沒有太多的震驚,畢竟她認為孟嚳才是最棒的。
臭傢伙更厲害…
「對了,忘記說了…」
房玉珠突然想到什麼,立刻說道:「在聚賢大會作的詩都會被呈遞給判官,然後評出優劣,公子與我們同坐,恐怕判官會在我等頭上加上一分!」
孟嚳嘴角上揚,默不作聲。
他剛才也是這樣打算的,這才讓李白與他們同坐,沒想到這詩仙大人立馬就作詩一首,還是《將進酒》這等名篇,讓他不由心頭竊喜。
還是我有先見之明…
「不過其他桌位的人恐怕也有詩呈遞給判官,恐怕我們還贏不了比賽!」
房玉珠不由皺眉,看著那些侍從將一份份詩卷遞給判官,有些擔心。
不知君傾顏作出幾首…
她暗暗擔心,說實在的奪不奪魁沒關係,重要的是能壓君傾顏一頭,房小姐參加聚賢大會的原因也在這裡。
孟嚳也是一愣,他不想表態,一旦他說話了,那麼就會有人懟他,畢竟他在鳳鳴閣作死的事情可是傳遍了長安的。
來這裡的才子,哪一個不是對他恨得牙痒痒,他若是再作死,恐怕命不久矣。
長樂沒有那種憂慮,原本她就是來看孟嚳的,這詩社聚賢和她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她何必自尋煩惱呢?
「早聞孟兄才情絕然,那一首《蜀妓》還在我心!」
李白喝了一口酒,道:「那《水調歌頭》也是傳遍長安,今日不如請孟兄再作一詞,如何?」
這個……
李白大人,別開玩笑了,我都是抄襲的,還好沒抄襲你的,不然今日肯定尷尬…
那個,我就只能對不起宋代的詩人大大們了,真是對不起了!
孟嚳臉色微變,有些泛紅,覺得慚愧。
他想了想,立馬說道:「不可,在下那些詞都是神仙賜予,某原本就沒有才情,還請李兄再作一首!」
他們交談的聲音落入其他人耳中,吸引的目光也越來越多,那些目光幽幽森然,如同柴狼虎豹,恨不得撕碎孟嚳。
這個…
孟嚳欲哭無淚,不過他卻沒有退縮,而是惡狠狠的看著那些人,很是不屑的一笑。
突然說道:「李兄還是莫要再說,再說下去,某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其他桌位的幽幽目光,不由背脊一寒,看著孟嚳,不再多言。
李白一愣,心想:孟兄也太厲害了,這整個長安的才子都對他有意見啊…
長樂公主倒是不怕,她被那目光盯得發毛,很是不爽。
她站起身來,說道:「看什麼看,再看就挖掉你們的眼睛!」
卧槽!
彪悍的小妞,不錯不錯,感謝你八輩祖宗!
那些人聽到長樂公主發話,這才收回目光,更是幽怨的看著孟嚳,只是不如剛才那樣大膽,而是偷偷的看。
孟嚳欲哭無淚,心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那些才子本來就覺得孟嚳恃才放曠,如今看到長樂公主對他維護,他何德何能啊,能讓公主這般對他?
所以他們把怨恨都放到了孟嚳身上。
真是無語…
這個死丫頭,又禍害我,真是可惡!
氣煞我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