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氏族子弟
不得不說韋氏,蕭氏和杜氏的權勢在長安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這些氏族的人都是追隨李二陛下的老臣所在的氏族,忠心耿耿,恐怕早就在他登臨帝位之後一併剷除了,要知道他可是親手葬送了自己的父親和兄弟。
不過怎麼說,這幾個氏族勢力很大,孟嚳又不是蠢貨,自然不願意招惹他們,若是能夠結交那當然最好,不能結交,也不要做敵人才好。
孟嚳目光閃動,盯著杜荷,想到《唐史》記載的一些事情,不由問道:「杜二郎,你和城陽公主可還好?她十三歲嫁你,雖然兇惡了些,還請好好待她,莫要做傻事!」
莫要做傻事?
杜荷一愣,很是疑惑的看著孟嚳,問道:「呵呵,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勞煩孟兄費心了!」
他面色冷淡,彷彿不將孟嚳放在眼裡。
孟嚳皺眉,他知道再過兩年不到的時間,這杜荷就會和太子等幾人謀反,會被李二陛下賜死,到時候杜家必受牽連,而他大哥也不能倖免,杜如晦泉下有知,恐怕會噴出一口老血。
而謀反的原因極大部分是和城陽公主不和。
「是在下孟浪了!」
孟嚳一笑,他本來就不願意管,只是看在杜如晦的面子上提點他一二,既然他不聽,那以後惹出禍事也就別怪誰了。
這讓一旁的兩人摸不著頭腦,仔細的看著孟嚳和有些微怒的杜荷,不敢插嘴,暗道:也不知道這孟子然和杜荷有什麼不待見的,突然就翻臉了!
蕭淄河搖搖扇子,突然笑道:「既然兩位如此有閑情雅緻,還能在城隍廟爭吵,何不如在那燈花樓去對弈,輸得人就得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如何?」
嗯?
韋君御靠近他,用肩膀碰了碰他,疑惑道:「你又要玩什麼玩意,這兩個人現在針尖對麥芒,你可不要瞎搞!」
「不得不得!」
蕭淄河信心滿滿,道:「現在是冬季,沒有亂咬人的狗!」
他暗暗嘲諷孟嚳和杜荷兩人,也不怕被兩人聯手揍一頓解氣,只是淡然的看著那掛滿牌子的祈福樹,暗道:老姐,你的姻緣我可是給你掛上去了,能不能嫁出去看老天爺了!
「走吧,去燈花樓!」
他作勢要走,很是淡然的看了韋君御一眼,對他擠眉弄眼的,惹得韋君御惱怒,直接罵道:「娘蛋,老子沒有龍陽之癖,別噁心老子!」
蕭淄河嘴角一抽,拍拍腦袋,暗罵:這蠢貨…
他原本是想讓孟嚳和杜荷一笑泯恩仇的,沒想到韋君御這個傻大粗未能明白他的意思,還罵他有龍陽之癖,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算了,我也不管了!」
他捏了捏紙扇,懶得去看韋君御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而是對孟嚳說道:「對了,家姐說會找個時間去你府上拜訪,你可要小心,她已經十六可還未出閣,有些饑渴,你好之為之!」
什麼?饑渴是什麼鬼?
孟嚳像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心道:這蕭淄河也是一朵奇葩,竟然這樣說自己親姐,不知道他親姐知道會如何收拾他?
不過這都不關他的事,他淡然說道:「在下銘記!」
蕭淄河滿意的點點頭。
「對了,杜二郎,望你記住某的話,不要做傻事,畢竟你父親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走錯路!」
孟嚳可算是仁至義盡了,看著「房謀杜斷」之一的杜如晦的面子上,再一次提點杜荷,希望他不要做出《唐史》上那一場變故來。
要知道那場變故說是沒人傷亡,但是誰又知道事實是如何的?史書不過是勝利者記錄自己功績的冊子而已,皇帝想如何寫那就如何寫。
但是一場政變,就算是失敗的政變恐怕也不會零傷亡吧?雖然孟嚳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他自認為那一場政變死了無數宮女,太監,恐怕還有一些嬪妃也死於這場政變。
而李二陛下鎮壓這政變之後,極有可能讓史官隱瞞事實,記載這一場政變零傷亡以此來降低君王的罪孽,或者是保持自己心懷廣闊的形象。
而孟嚳的想法很簡單,打打殺殺還不如好好談談,大家都是脆弱的生命,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謝孟兄告誡,我自有分寸!」
杜荷一笑,他不知道為何孟嚳會囑咐再三,他們也未曾見過,為何如此?
不過他也不多理會,說道:「孟兄何不與我對弈一局,就你我兩人,也好把話說清楚,免得落下誤會!」
孟嚳皺眉,對於圍棋他雖然是略懂一二,但是並不專精,和杜荷這樣的老棋手對弈,恐怕只有輸的份,可是如果不硬著頭皮上,不是讓這三人笑話了去!
他答應也不得,不答應也不得,真是左右為難。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蕭淄河對著韋君御一笑,說道:「走吧!獃子!」
………
燈花樓,這個地方是長安城除了鳳鳴閣以外最受這些世家子弟鍾愛的地方,這裡可以對弈、斗詩、品茶、吃食、聽書,還可以閑談。
算是一個比較雅緻安靜的地方,這也是那些厭倦塵世之人的避難所,往往那些被貶官的才子墨客都會來這裡發泄,請燈花樓的侍者對談、傾述,自然這燈花樓的侍者都很守規矩,從來不會透露客人的言論。
但是那些被貶官的人作出的詩卻被他們拿來變賣,也算是一種斂財手段,要知道在大唐是有詩社的,這詩社是願意出錢收購那些好詩的。
唐人愛詩風氣已經開始萌芽。
孟嚳來到大唐之後還未曾來過這在歷史上從未說起的燈花樓,也不知道裡面是怎樣的景色,很是渴盼的問道:「這燈花樓是何人所建?竟然能吸引如此多的富貴人家、氏族子弟前來享受!」
蕭淄河摺扇一開,娓娓道來:「這燈花樓的主人很少出來見人,但是行事和辦事都很守規矩,從來不透露客人的言談,也不對客人的言論指指點點,而且招待客人的侍者都是些面容尚佳的女子,自然有人來此!」
「原來如此!」
孟嚳一笑,心中瞭然。
韋君御撓撓頭,一臉不屑的說道:「這種地方,也就只有你們這些龜爺才來,我可受不了!」
韋君御是一個武徒,他的夢想就是帶兵打仗,對於文人墨客那一套一套的很不理解,也不喜歡。
幾人苦笑一番,緩緩走進燈花樓,卻未見到一旁偷看他們的人,一個女子,一個男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