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聚會、相遇、下藥（9）
何芷晞說這句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冷翰墨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接下來他說的話的真假。
可是。
他的眼睛深邃的像是無底洞，愣是讓她看進去，就無法自拔。
窺探不到任何的意思。
她心裡忐忑萬分，從來沒有這樣的糾結過，何芷晞多希望冷翰墨的回答，是一句不在乎。
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如此期盼著冷翰墨不在乎冷韻寒呢？
她自己心裡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何昊檠還是為了自己。
冷翰墨看著何芷晞的眼睛，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而感到猶豫。
他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是猶豫，最終還是說了一句，「世界上所有的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獨她，不可以。」
何芷晞突然笑出了聲，笑的眼睛中都有了淚光，笑的眼眶通紅，笑的嘴唇發白，笑的心裡都有些微微顫抖。
何芷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她就是想笑，似乎像是在掩飾著，她心裡所爆發出的一種情緒。
「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裡了吧？」
冷翰墨的手鬆開一些，力道已經變了很多，但掐在何芷晞脖子上的手掌，依舊沒有鬆開。
「何芷晞你不清楚冷韻寒對我有多麼的重要，她是我用生命所保護過的女人，所以，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比得了她，你明不明白？我寧可出事人是我，也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就算是我死，都可以。」
這是冷翰墨的深情告白，不止是出於愛情還是親情。
何芷晞輕輕的閉上眼睛，有一滴淚，就這樣毫無察覺，從她的眼角劃過。
不動聲色地迫落在冷翰墨的手指上，冰涼濕潤的觸感，卻讓他的心裡熾熱的刺痛了一下。
他的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心疼。
是在心疼何芷晞？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一段時間，這是他第一次見何芷晞掉眼淚。
冷翰墨將掐著何芷晞脖子上的手掌垂了下來，他以為是他掐的太過用力了，弄疼了何芷晞，她才會哭出來，所以他轉過身去，不去看她的樣子，這樣就不會感覺到心疼。
何芷晞感覺到她脖子上的束縛解開了，她睜開眼，看到的是冷翰墨坐在駕駛座上的側臉。
何芷晞看著前方，開口，「你真的就那麼想知道她在哪嗎？」
冷翰墨不說話，車裡的氣氛一下子沉悶了很多。
何芷晞笑著，嘴上流露的是苦澀的笑容。
「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冷韻寒在哪兒？好啊！那我給你打電話問一下，不過，何昊檠告不告訴我，就是一回事兒了。」
何芷晞說完這句話，就迅速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二話沒說的，撥通的何昊檠的電話號碼。
這邊的何昊檠人剛進入酒店門口，就接到了何芷晞打過來的電話，他手忙腳亂的，接起了電話，「喂，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冷翰墨他的未婚妻不是被你帶走了嗎？現在冷翰墨在我這，問我要人，你現在在哪兒？」何芷晞瞥一眼冷翰墨，說著，按了免提鍵。
「我現在在酒店沒時間和你廢話，你就告訴冷翰墨，有本事他就自己查到我的位置，而且冷韻寒就是我帶走的，告訴冷翰墨，冷韻寒不管怎麼樣，我和她絕交也好，其他的也好，即便是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我也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從今天開始起，我們兩個人正式公平對決，就這樣，電話我掛了。」
何昊檠最後一個音落了下來，何芷晞的手機，就傳來了被何昊檠掛掉電話的忙音。
何芷晞將手機放在冷翰墨的車上，「現在你已經聽到了，他說什麼，清清楚楚，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冷翰墨看起來心情似乎是很平靜，他沒再像以前那樣的暴躁。
按理說，現在他應該讓人調查出冷韻寒在哪裡，並且應該開車去找冷韻寒，但是為什麼？他一點行動都沒有，反而臉上面無表情的，似乎並不生氣。
何昊檠平靜的聲音開口，冷漠，無情，「你弟弟對冷韻寒是真心的嗎？」
「真心？」何芷晞嘆了一口氣，「真不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一個找了十年的女人，貌似就是冷韻寒，他高中的時候離開了海城，自他離開海城以後，一直到現在十年了，他沒有找過一個女朋友，如果這十年，他是一心一意只想著冷韻寒的話，你覺得這是不是真心？」
冷翰墨當然知道，何芷晞口中說的那個十年的女人，就是冷韻寒，但他還是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開口。
「十年，確實足夠漫長的，可你怎麼保證他沒有變過心。」
他這是在試探，試探何芷晞，何芷晞作為何昊檠的親姐，應該也會知道一些什麼情況，他只是想從側面的打聽何昊檠對冷韻寒是不是真心的。
冷翰墨他看著冷韻寒，陪著冷韻寒十年，這十年之中，她是怎麼過來的，他比誰都清楚。
冷翰墨知道冷韻寒表面上說她放下了，表面上對何昊檠是那麼的絕情，實際上，她的心裡還殘留著對何昊檠的溫柔，只是那種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別人輕易無法察覺到的溫柔。
何芷晞看著他，「十年了，變沒變過心，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何昊檠肚子里的蛔蟲，他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我怎麼能知道。」
何芷晞轉過頭了，向著窗外看了一眼，對著夜景說話，實際上是在說給冷翰墨聽的，這裡只有她和冷翰墨兩個人，不是說給冷翰墨聽，又是說給誰聽的呢？
「再說了，就算是何昊檠他對冷韻寒是真心的，十年了，從來沒有變過心，可冷韻寒呢？」
何芷晞的頭又轉了過來，她看著冷翰墨，眼睛中帶著嘲諷，還透露出一絲的肅殺。
「那她又是怎麼做的？她還不是有了你這個未婚夫，何昊檠如果愛了冷韻寒十年，又怎麼樣？到現在，如今了，他還能夠改變些什麼？」
「何芷晞……」冷翰墨叫出她的名字，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太陽穴一陣刺痛，就像是有人生生的在他後腦勺打了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