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如果不曾愛你，我將殺了你（1）

  顧以城正在部隊射擊場訓練，突然接到了何餘生打過來的電話。


  那邊傳來何餘生焦急的聲音，「顧以城，幫我查一下鍾離在哪裡？」


  他答應了，後來他查到了鍾離的位置。


  第二天凌晨，他仍然在射擊場，他查完蘇情在哪之後，就又回到了這裡。


  他喜歡射擊，喜歡子彈穿透皮膚的感覺。


  他看著面前的靶子，就好像看著自己一樣，如果面前的那個人是他自己，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將子彈打入他的心臟。


  然後問他一句，「你疼嗎？」


  是疼的吧，鮮血淋淋。


  是不疼的吧，因為根本就沒有心。


  他累的癱坐在地上，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他沒看號碼就接了起來，那邊傳來的是鍾離的聲音。


  他立刻又變回了他以前痞痞的樣子。


  只是沒想到，鍾離卻問起了他白芳卉的事情，儘管鍾離並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還是猜到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該得到報應的，總會得的。


  下午的時候，他們進行了高強度的訓練。


  顧以城因為這幾天幾乎都沒有睡覺，在加上他每天也都在進行著比其他人還要苦的訓練，所以在和其他的軍人一起訓練的時候體力有些不支，從單杠上摔了下來。


  他立刻被身邊的一些事兵圍上來，有幾個士兵將他抬上擔架，送往醫務室。


  越是受傷，他越是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蘇情正坐在辦公室一個，護士火急火燎的跑進來，「蘇醫生，有一個士兵從擔架上摔了下來。」


  「高醫生呢？他這方面比我厲害。」


  「高醫生去別的部隊執行任務了。」


  蘇情二話沒說的穿上大衣，「現在去看看。」


  她戴著口罩和手套，走進手術室，顧以城眉頭緊擰的躺在床上，蘇情看到床上躺著的是顧以城，先是心裡微顫了一下，繼而又恢復了她之前的態度。


  顧以城第一眼看見她的眼睛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面前的人是蘇情。


  就像一個醫生和一個普通的病人一樣，蘇情拿著小木槌在他的膝蓋上敲了一下，問他，「這裡疼不疼？」


  「不疼。」


  蘇情又在他身體的其他部位兒敲了幾下，「那你這裡疼不疼？」


  「不疼。」


  「那你說你哪裡疼？」


  顧以城指著自己心臟的地方，「我這裡疼。」


  「顧以城，我不是心科的醫生，你要是心裡有毛病，請你換個科。」


  「蘇情，如果我真的摔死了，你會開心嗎？」他沒有語調平平的，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好像是真的，卻又像是在開玩笑。


  蘇情沒有想理會他這個問題，覺得他也許沒有多大的事情，轉身要走。


  顧以城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著，這一次好像帶著嘲諷的語氣，「你應該會開心的，你應該會很開心的，你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現在就死。」


  蘇情轉過身，又走了回來，拿開口罩，仍在他的身上，「顧以城，你非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你非要問一些根本就沒有意義的問題嗎？」


  「意義，對你來說什麼才算是有意義的問題。」


  「顧以城，一直都是你在問我，問我開不開心？問我愛不愛你？那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你開心嗎？你愛我嗎？」


  蘇情一說起這些話來，就越來越激動，她又將手套脫下來，直接扔在地上。


  「顧以城，你愛過人嗎？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愛過誰？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受嗎？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愛不愛你，一個不懂愛的人，有什麼資格？」


  「蘇情，沒想到你是這麼絕情的人。」


  「我絕情？」蘇情轉身，「哈，我絕情？」


  如果我絕情的話，如果我不曾愛過你的話，我現在一定會殺了你。


  「絕情的不是你，是我。」


  「顧以城，如果你還沒有到死的地步的話，我先走了，我那裡還有很多的病人。」


  顧以城沉默，蘇情等了差不多一分鐘，走的出去。


  她走出病房，差一點就癱倒在地，幸好她及時的扶住了牆壁。


  他一隻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按著胃部的地方，胃裡翻江倒海，讓她極其的噁心。


  我絕情？如果我真的絕情的話，剛才在手術室里，她就應該拿起手術刀直接刺進他的心臟。


  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絕情，可她下不了手，還愛著，怎麼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