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需借追風扇
麒炎和離墨兩人在秋風鎮幾經打探,終是知道了冥界的入口在哪裡,只是若想打破結界,還需要從秋三娘的手中借得追風扇。
秋三娘是一隻修行了十八萬年的老虎妖,曾是妖王血律座下的一名女護法,因犯下重罪而被驅逐出妖王庭,後幾經輾轉來到妖、冥兩界的邊境處落腳,繼而成立了秋風鎮,成為了秋風鎮的第一任鎮長。
等到秋風鎮的妖民漸漸增多,許多小妖都來此定居之後,秋三娘便卸下自己的鎮長之位,隱居了起來。
後來冥王凌曄在冥界之外設立結界,機緣巧合之下與秋三娘相遇,因血律的關係,秋三娘便獻出自己的上古神器追風扇助凌曄加固了結界,待結界落成后,凌曄又將追風扇還給了秋三娘。
自那之後,若想從妖界進入冥界,除了冥界主動敞開大門外,必須要用秋三娘的追風扇才能打開結界。
然十幾萬年以來,沒有一個人知道秋三娘的下落,更別提找她相借追風扇了。
離墨聽完后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狂扇著手中的摺扇,嘴角抽搐道:「從這結界布成之後,那秋三娘便再不曾出現過,我們要去哪裡尋她?」
麒炎倒是一臉的平靜,淡淡道:「冥界的入口只設在了與天界、妖界的交界處,一旦從天界進入冥界,必將被天界諸神察覺,除了從妖界尋求破界之法,我們別無選擇。」
一聽到要去天界,離墨就忍不住的心生惡寒,終是不再上躥下跳,他靈光一閃,笑眯眯的揚開摺扇湊到麒炎面前,「你看我這琉璃骨扇如何?雖不是上古神器,可也跟了我八萬年,汲取了天地日月之靈氣,怎麼著也能頂半個追風扇吧?不如我們去試試?」
麒炎投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道:「那你便去試吧,早去早回。」
離墨兀自翻了個白眼,收起摺扇不再玩笑,嘆道:「我這扇子自然是不能和上古神器相提並論的。」
「知道便好。」麒炎一杯一杯喝著茶,卻覺得口中越發的苦澀起來。
離墨看了一眼麒炎的茶杯,撇撇嘴道:「縱然每日只品一杯,終是會有茶葉盡了的那一日,你還不如每次喝的時候都分我一點,也好過你一個人喝著香茶品苦澀的味道吧?」
麒炎斂眸不語,頓覺懷中緊緊包好的茶葉像火一般發燙。
這是鳳蓁將許多種茶混合在一起,親手調配的茶葉,之前在紅娘館的時候,每日都喝這茶,他漸漸地便習慣了。
後來他才明白,一個天界上神喜歡上了吃凡間的飯菜,喝凡間的酒水,不是因為他沾染了世俗,而是因為,那些都出自於她之手。
所以,在臨走之前,他順走了她僅藏釀了幾個月的桃花釀,和所有她親手調配的茶葉。
桃花釀越久越香醇,他是決計不捨得喝的,而這些茶葉,他也是每日才品一點,無論離墨想盡什麼方法,都不曾從他這裡要到過一個渣。
他只是想將她的痕迹,留下的更久一些罷了。
蘇煜寢宮內的密室。
蘇祺沉著臉過來,冷冷問道:「將陸元舞毀容的消息散播出去的人,是不是你?」
蘇煜垂眸不語。
蘇祺臉色一變,「真的是你?」
蘇煜終於抬起頭來,嚴肅回道:「是我。」
蘇祺大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不僅毀了我一個多月的謀划,更是害了工部尚書,和十幾個無辜百姓的性命!」
陸令青將所有收了蘇煜暗衛銀子往外散播消息的百姓全部抓了起來問斬,更是直接弄死了工部尚書,而這幕後的推手竟然是他們月嶺的一國之君。
蘇祺在最初的時候便懷疑過蘇煜,等到那次早朝結束后,他便更加的篤定了是蘇煜派人乾的。
陸令青斬殺了那十幾個百姓之後,本不會再有人敢站出來亂說什麼,而偏偏又出現了許多詆毀蘇煜和陸元舞的歌謠,憑蘇祺對蘇煜的了解,多半是蘇煜派他的暗衛宣揚了全京城。
所以陸令青才沒能抓到任何傳揚詆毀歌謠的人。
蘇煜沉聲道:「朕從未想過要害他們的性命,都是陸令青他心狠手辣……若是朕在之後放棄了,那最初被害的十幾個百姓不就白死了嗎?所以朕才會將事情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在此之前,你便應該想到會有人死,而你依然為了一己私慾親手策劃了這一切,這便是你作為月嶺皇帝的擔當嗎?」蘇祺冷斥道,神色中儘是失望之情。
「皇兄,我……我也是沒有辦法……」蘇煜斂眸,沉默片刻,低聲道:「我只是不願將自己的正妻之位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即便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我也不願做這最違心的一件事……」
「……是為了……鳳館主?」蘇祺默然許久,才沉聲開口道:「阿煜,若為兄能決定自己的生死,一定不會讓你身鎖於這皇宮之中,可是……你我的命運都不是我們自己能掌控的啊……」
蘇煜也沉痛的閉上了雙眸。
「皇兄,我知道,即便我這樣做,也給不了蓁兒任何承諾,更護不了她的周全,所以,我從未奢求過……能和她有什麼結果。我只是……只是想給自己留一些念想罷了。」
蘇祺神色一片複雜,嘴角翕動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蘇煜突然抬頭,眸光堅定的看向蘇祺,「皇兄,我向你發誓,這一輩子,我只任性這一次……」
蘇祺輕嘆一聲:「罷了。收回陸令青的兵權,總還會有機會的,只是你要時刻記住,身為天子的責任……百姓與臣子,他們都是你的子民,是你應該保護的人,而不是為了達成你的目的可以犧牲的人……」
蘇煜重重點頭:「皇兄,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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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蓁自那次被白曜用水澆過之後,便清醒了許多,再不出去與人喝酒,只是情緒還是有些萎靡不振,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姜雲放、徐文佑和洛詩曾先後多次過來勸她,陪她說話,都察覺了她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