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就是千沫兒
獨孤瀟這麼快的來找鳳蓁,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擔心鳳蓁對陸元舞生了惻隱之心,用自己的治癒系法術來救她。
之前洛詩被獨孤瀟傷了的時候,獨孤瀟曾親眼見過鳳蓁使用治癒系法術,此法術絕非普通人可以修鍊,雖然要耗損許多靈力,也並無什麼殺傷力,但是具有九成九的修復能力,是許多修仙者都想要修鍊的法術,但是真正能逐漸成功的,卻是這世間少有的有緣人。
獨孤瀟知道,鳳蓁是這人界之中唯一能治陸元舞臉傷的人,所以她必須要儘早的來提醒她,千萬不能損耗自身靈力去救陸元舞這種人。
蘇祺自然知道鳳蓁不會去管陸元舞的死活,但他此刻不知為何,竟是生出了幾分想要揶揄她的心思,「那鳳館主會依照獨孤大小姐囑託的那般,見死不救嗎?」
「見死不救」四個字故意咬的很重,鳳蓁自然是聽出了話中的戲謔之意,她笑道:「從來不曾知道,祺王說話竟也這般的風趣。王爺你知道我從來不是個大度之人,難道會去救一個處心積慮要我死的人嗎?」
收了玩笑,鳳蓁正色道:「若是那陸元舞是個心地善良的也就罷了,我絕不會將陸令青的過錯遷怒到她身上來。一個如花少女被毀了容,我自然不可能如此心狠視若不見,可是陸元舞她是想要害我啊……以德報怨也得看她值不值得!」
蘇祺的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鳳蓁這種性子倒是讓他欣賞得很,「本王這次來,絕非讓你去救她的。」
鳳蓁點頭:「我知道。陸元舞她雖然是你的表妹,可終究也是陸令青的女兒,你有你的立場,絕不可能會因為她而改變些什麼……如果我所料無誤的話,此次陸元舞毀容,足以讓你藉機做些什麼吧……」
蘇祺會心一笑:「知本王者,莫若鳳館主,你……會幫本王的吧。」
鳳蓁笑道:「這是自然。」
蘇祺也微微笑了一笑,想起獨孤瀟,又問道:「本王聽聞之前這獨孤大小姐與你也有諸多的過節,怎麼這次倒是肯幫你出氣,還親自來給你提個醒?」
「在那之前,其實她已經有些想通了,或許便不那麼針對我了吧。她傷陸元舞,也不全是為了我,而是氣不過陸元舞將她想象成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卑鄙小人,她來提醒我,也是不希望我去為陸元舞治臉而已。」
鳳蓁笑了笑,又道:「總之,她也算是幫我解決了兩個麻煩,我該是謝謝她的。」
蘇祺看著鳳蓁明媚的笑容微微失了神,突然意識過來,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又問道:「烏鴉精千沫兒緣何會一直視你為敵?那次搗毀蛇妖洞的也並非你一人,即便是恨抓走她進鎖妖塔的,也不該是你……」
鳳蓁無奈一笑:「誰讓我和他們口中的那個鳳凰仙長得神似呢……這烏鴉精前世為天界的孔雀仙子,與鳳凰仙子一直有過節,被貶下凡間之後,不知因何緣由,投生了妖胎,竟是保留了前世的記憶與法力,只是容貌受損嚴重,恰巧又遇上了與鳳凰仙長相相似的我,也便將所有的不甘與仇恨都加諸到我身上了……」
蘇祺蹙眉道:「烏鴉精不除,對你一直是個潛在性的威脅,本王回去便多加人手搜尋其下落。」
「王爺莫不是糊塗了,除去烏鴉精一事便交給鎮國公去忙活罷。尚且她在暗處,想要找到她也並非易事,不必將更多的人力再去浪費在她的身上了。」
蘇祺點點頭,雖然這般答應下來了,卻還是向鳳蓁要了千沫兒的畫像,回去后便派明倫請了數位修仙人在京城四處尋找她的下落。
※※
在太醫署所有資深太醫的輪流診治下,終是讓車夫老劉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然一想到那日陸元舞和若菱被千沫兒毀掉容貌的血腥慘狀,他還是忍不住的感到恐懼,不過對於了解情況也是足矣了。
銀瀚親自審問了車夫老劉。
「你可知郡主去福來客棧所為何事?」
「郡主只是讓老奴駕車去福來客棧,至於旁的,老奴未敢多問。老奴在客棧外面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郡主才從客棧出來,然後便吩咐老奴駕車前往東郊……」
銀瀚面無表情繼續問道:「郡主去東郊做什麼?」
「郡主出行,老奴只負責駕車前往,從不敢問去幹什麼……」
銀瀚點頭,「那你便說說郡主是如何遇害的吧。」
車夫老劉的臉色瞬間大變,眼中無不透著驚恐:「老奴駕車行駛在去往東郊的山道上時,突然出現一個綠衣女子攔在了前面,那女子似乎與郡主早就相識,老奴聽郡主好像是叫她千……千沫兒,對,就是千沫兒……後來,是她……是她將郡主……」
之後的話車夫老劉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已經能夠知道,害陸元舞的人正是那個名為千沫兒的綠衣女子,銀瀚忙將這個消息回稟給陸令青。
陸令青即刻下令,讓銀瀚找來京城最有名的畫師,根據車夫老劉的描述將千沫兒的樣貌畫出來,然後派人四處捉拿。
銀瀚立即領命,剛想退下,陸令青又問道:「郡主去東郊做什麼?」
「屬下問過車夫老劉了,但是郡主的去處他不敢過問……」
陸令青凝眉思索了一番,吩咐道:「將若菱給本公帶過來。」
銀瀚微微蹙眉,才想說若菱也一樣傷得很重,但在看到陸令青那陰冷的眸光后便將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
若菱的臉上包滿了繃帶,因視線受阻,走起路來也不太方便,銀瀚吩咐兩個婢女將其攙扶到了陸令青的面前。
若菱立刻跪下給陸令青行禮,陸令青未曾看她一眼,只是冷聲問道:「郡主去福來客棧找獨孤瀟所為何事?」
對於陸元舞去找獨孤瀟一事,陸令青有些惱火,難道她不知道獨孤瀟是什麼人嗎?竟還敢往其面前湊!
若非這幾日陸元舞的情緒有些激動,拒不見人,他真想好生教訓她一頓,可是一想起她所糟的罪,又很是心疼,只怪自己平時太過放縱她了,若是那日她沒有出門,也許便不會遭此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