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徹底出局
目光從她臉上輕輕掠過,虞敖森看向正在熟睡的小家夥,唇角的弧度不禁柔和了許多,向旁邊的護工問道:“她今天怎麽樣?”
“虞先生。”恭恭敬敬的點頭,護工回答道:“醫生說笑笑恢複的很好,傷口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等過幾天徹底愈合了,就可以出院了。”
“嗯。”終於放下心來,虞敖森深深地看一眼小家夥之後,目光掃向病房中另外兩個女人,低沉嗓音冷了幾層:“你們兩個,跟我來。”
瞪了一眼虞沫歡之後,伍媚乖乖的跟了出去。
輕輕俯下身子,在小家夥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吻,虞沫歡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小家夥,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高大身軀站在直升梯前,等著電梯的降臨,樓層越來越接近,虞敖森沉默著不語,脊背生硬的線條體現出他的冷漠,給人壓迫感……
氣氛冷到了極點,虞沫歡終於有點受不了了,她跟著他們走入電梯後,開口說道:“哥,我想從明天開始照顧笑笑,直到笑笑出院。”
很快,電梯便到達了負一層停車場內,聽到她的話,虞敖森頗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之後沉默著走出了電梯。
“我說沫歡,你是在開玩笑嗎?”尖銳嗓音響起,伍媚冷笑道:“你現在可是這件事最大的嫌疑犯,讓你來照顧笑笑?你覺得我們可能會答應嗎?”
隨著高大身軀,一起坐到了車中,虞沫歡有些忍無可忍了,目光狠戾的射向伍媚,不耐煩的吼道:“你是誰啊?你有什麽資格決定這件事情?”
“我……”又被堵得一時語塞,伍媚當然不甘心,看向駕駛座上的高大身軀:“敖森,你看你這個好妹妹,她居然說我沒有資格管笑笑的事,也就是說,我沒有資格去管虞家的事了?”
被吵得很煩,虞敖森不禁皺起眉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你急什麽?再過半個月你就是虞家少奶奶了,別人自然不會再質疑你的身份。”
“敖森,你真好!”似乎是受寵若驚,坐在副駕駛上的伍媚,起身親了親虞敖森的臉頰,接著挑釁似的斜視虞沫歡,笑容中都是得意。
看著前座的兩個人在秀恩愛,虞沫歡低下頭沉默著,鼻子卻酸酸澀澀的,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如紙,她不由得咬住下唇……
這算是一個讓她死心的理由吧,她又怎能不在意呢。如果沒有笑笑的出現,或許她會放手,可她不能讓笑笑認伍媚這樣的人做後媽,這就跟認賊作父沒有區別,她不允許。
也許她不一定非要做笑笑名義上的媽媽,但她作為笑笑的親生母親,不能眼睜睜看著笑笑羊入虎口。她寧願笑笑沒有媽媽,也不願意讓伍媚做笑笑的媽媽,這必定後患無窮。
回到虞家後,簡單的吃了點晚飯,虞沫歡便去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想要睡覺,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隻好簡單的披了件外衣,歎口氣,慢慢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熟睡了,虞家變得一片漆黑,隻有淡淡月光灑下來,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給人希望與未來。
斷掉的秋千孤零零的吊在那裏,不免顯得落寞與孤獨,虞沫歡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撫摸那根斷掉的鐵鏈,不由得感慨。
人性是可怕的,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五年前的她就是這樣,到現在她才明白,五年前的自己,在別人眼裏就是惡魔,可想而知她當時有多惡劣,而整整五年,她的性格已經完全蛻變。
她最對不起的人還是笑笑,她從小到大的家庭就不完整,知道那種滋味是什麽感覺。而她卻親手讓笑笑也嚐試了這種滋味,她給不了笑笑一個完整的家,無法讓哥哥愛上自己。
還有半個月,她就徹底被踢出局了吧。沒有什麽遺憾,畢竟她曾那麽努力的愛過,可唯一的遺憾就是笑笑,她豁出命去的努力,最終還是沒有能力,給笑笑一個最完整的家庭,是她太無能。
她不配做笑笑的媽媽,雖然從未後悔把笑笑生下來,但她終究還是不負責任的。如果她沒有將笑笑生下來,笑笑的人生就不會有缺憾,她隻給笑笑造就了痛苦,卻沒有丁點兒快樂。
突然,隱隱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直到在月光下,有個高大身影將她籠罩,她才安下心來。
沒有回頭,虞沫歡輕輕抬頭,月光下的美眸清澈如水,唇邊蕩漾著最簡單的微笑:“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鷹眸中拂過絲絲複雜,虞敖森站在她後麵,高大身軀負手而立,他隻是抿著薄唇,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一定不記得了。”看他迷茫的神情後,虞沫歡不禁苦笑:“那年我七歲,被虞家收養之後,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對我說,我是你的妹妹,今後你一定會好好的疼愛我。”
轉頭看到她幸福的笑容,心裏蕩起絲絲波瀾,虞敖森有些不自然的咳嗽幾聲,依然沒有開口說話,耐心的聽她說。
他記得,怎麽會不記得呢,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他就覺得她是自己生命中的小天使,美好的不容褻瀆,從那時起,他就決定要愛護她一生,給她最美滿的生活,讓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隻可惜,她隻能是妹妹。
回憶湧上腦海,虞沫歡的心情五穀雜陳,說不出是喜是悲:“哥,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你的保護,可是笑笑她還小,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愛她,不要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鷹眸中不禁浮現狐疑,虞敖森轉身麵對她,低沉嗓音好聽迷人:“什麽意思?”
雖然知道自己多管閑事,可虞沫歡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哥,你能為了笑笑,不娶伍媚嗎?她對笑笑並不好,我希望你……”
鷹眸冷冷地眯起來,看不出他是什麽情緒,虞敖森隻是淡淡勾唇,那笑容裏,似乎有股嘲諷的意味:“娶誰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