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流氓師兄
紫煙學府,武系,天字四府。
府內雜亂無章,亂草叢生,諸多房屋破敗,一副荒涼的景象。
僅剩的一座大殿內,燭光盈盈,三人坐在蒲團上,老人輕撫長須慢慢道來。
「降妖年已過五千載,當年的妖猴餘黨也已除盡。曾經仙界下旨,降妖年不過五千載,五千載后改換年代,名為封神年。人界諸教,無論人、獸、禽、怪、靈等等諸可封神。仙界之子降世歷練,成仙封神,輝煌萬載。」
「仙界之子?」許聖不解。
「所謂仙界之子便是仙神的子嗣、後人、或是幼兒時期的仙,降世各族,在凡塵歷練。各族各教只需全心供奉信仰之神誠心打動上蒼,便會降下仙之後人,或者神之子。精心培養日後定然成仙成神。」老人說道。
「竟有這一回事!」陳正也滿臉吃驚,仙的後人放在人界歷練,日後成就必定橫推天下強者,光想想就可怕。
「這些仙界之子的起點要比我們高,血統尊貴,無論降到哪一教都會被重點培養,給他們時間必定成神。」陳正吃驚中又帶著羨慕與嫉妒。
「到現在有降世嗎?」許聖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道「目前為止應該還沒有,唯一有消息的是十多年前在劍宗有傳出劍仙之子降世,但後來消息已被證實為假。」
「仙的後人到底會有多強大?」陳正心中打鼓著問。
「會很強大,奉天神教的第三位教主曾經就是被紫仙王帶到凡塵的,但那已經是上個元年的事情了,到如今早已成仙。」老人說來。
許聖回憶了一番道「在我小的時候到族內的中心城會看到一道光束直衝蒼穹,那時候我問我的父親那是什麼,他說那是我族的長老們在祈求仙界的戰神為我族賜下一位神子。原來我們許家也一直在求神子。」
「嗯。」老人點點頭道「不只是許家,各族各教都在祈禱,日後群雄共出,將是一群仙人後代的天下。」
「這就是大時代?」許聖呢喃,彷彿看到了漫天強者的畫面。
他又向老人討教了些許,了解了紫煙學府的規矩等等,且得知招生之後的兩個月後將會有一場論道賽,是各學府弟子之間的較量,這將會影響到各學府的名次。
天字四府,已有兩屆沒有學員參賽了,曾經的輝煌早已不復存在,若是這一屆再沒有一個好名次估計就會被移出天字型大小。
「這一屆,就由你來代表吧!」老人對許聖點了點頭道。
「我?」
「當然是你。我敢肯定,地字一府定會對我們發起總攻,為了成為天字型大小他們可培養了一大批弟子。」陳正摸了摸下巴道。
這是論道賽的一項規矩,任何學府都可向高級發起挑戰,來贏得威望,而地字一府早在處處都領先他們,若這次挑戰成功,很有可能會更換排名。
「壞小子!我們的未來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陳正嘻笑著拍了拍許聖的肩膀。
「到時候你獨擋一面,抬手萬斤之力,打他們個落花流水。」陳正對他充滿信心。
「不可小視,這一戰你只許勝不可敗。陳正,你坐鎮後方,若有突變,你及時出手。」老人告誡。
「好!知道了!」陳正起身,他長發凌亂,輪廓分明,唏噓鬍渣,帶著幾分憂傷。
「現在,師兄帶你去修鍊!」陳正帶頭走出,許聖跟在後方。二人一同走出大門。
「師兄,為什麼師傅不廣招弟子?」許聖邊走邊問。
陳正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理解,他是被撿回來的孩子,那時候天字四府就已經走向沒落了,二十多年過去只剩下了一師一徒,還有幾位僕人,為他們打掃一些區域。
紫煙學府雖建立在仙王天城之中,但其內部有強大的空間陣法布置,有外門五十六學府,本門十八宗仙府,靈秀山川連綿不絕,絕不比其他大教弱。
武系的一片區域多有古閣樓庭院以及武練場之地,想不起來比較接近凡塵。但陳正帶著許聖做拐右拐一路邊說邊走,來到了一片景秀之地。
紫煙學府地下有數條龍脈蟄伏,地下靈氣涌之不斷。哪怕是一座矮山都長滿了奇花異草,五彩繽紛。
「這裡靈氣蔥鬱,很適合修行。」許聖驚嘆,彷彿來到了世外。
「這裡是修道士的地段,你可要小心一些!」陳正囑咐。
「好!」許聖連連點頭。
二人走進靈秀之地,遍地翠綠嫩草,花朵點綴,山間環繞著如薄紗般的霧氣,讓此地如仙境一般。
陳正似乎經常來到此地,很快就帶著許聖來到山間的一塊平坦處,周圍皆是大山環繞,二人舊地坐下。
「我們武者不同其他修士,行走於紅塵凡世之間壯健自身歷練意志。這樣修行能將我們打造的如鋼鐵一般堅定,但凡塵之中會有各種誘惑,悔恨,仇恨迷惑我們的內心,擾亂我們的心神。所以,有時候就需要靜下心來,背離紅塵,面對自然,掏空心中的種種,堅定自身要走的路。」
陳正講解自身的感悟,他呼吸均勻,吐納自在。在這靈山之間放空一切,平靜內心。
許聖照做,自從他離開家族之後的確經歷了許多,心中有恨,心有委屈。
「這是我從一位道友那學來的辦法,放下一切,焉能成就一切。紅塵瑣事不過虛偽,自我成仙后,那只是天邊浮雲。」
許聖盤坐著冥想,放空一切,他內心平靜如水,彷彿與天地同在。
佛家講放下自在,道家說清凈自然。
一切歸於平淡,平常之心為己心。
他在感悟,近段時間來他多次動怒,迷失了一顆平常心。雙手染血,重了幾分殺戮心。
他在這裡坐了不知多久,完全理靜了內心,睜開雙眼自語「百家有百家之長,修道士多於隱藏深山,絕離紅塵,或許怕的就是迷亂了一顆修道心。可是,不歷經刀刃之鋒,又怎能真正的得道成仙呢?萬宗同源,無論武者還是修道士,或是西方的修者,都有自己的路或是自身的道,看的就是有誰能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腳印更深了。」
他站起身子,四下看看,卻發現陳正不見了。
「師兄呢?」方才不曾聽到打鬥聲,應該不是有人將其擄走。這裡為修道士的地界,不易大喊大叫,只得周圍找找。
修道士講究與自然貼合,感悟大道。故此靈山秀水無數。許聖胡亂的找了一番,忽見不遠處站著兩人,其中一位正是他的師兄陳正,另外一人身段苗條,應該是一位女性。
「這是修道士的地盤,糟糕師兄有難!」許聖看了看四周,只有這一位女性修士,此刻他上前相助,應該不難對付。
「師兄!」許聖如箭一般衝過去,隨時準備動手。
而陳正正好被女子手中的劍指著喉嚨,兩人皆向著許聖看來,女子皺眉道「你到底是誰?不是說只有你一人嗎?怎麼又來了個小子?」
「住手!」許聖大喝。
「名字有這麼重要嗎?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陳正雙手別後,略帶憂鬱道。
「廢話,敢闖入我修道仙山,交給師尊,帶到你們學府問罪!」女子手中握著輕劍,她一身藍衣,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肌膚白嫩,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
「那好,我告訴你吧。」陳正雙眼一直盯著女子,眼神略帶著憂鬱。
「我叫柳乘風。」
「什麼?柳乘風?天字一府的柳乘風?」女子的大眼此刻睜的更大了。
「名字不過代號!」陳正雙手別後,帶著淡淡憂傷。
「風流之子柳乘風?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女子不敢相信的問。
「大道自然,看遍了人世的悲歡,也想感受這自然的平靜!」陳正雙眼看向別處,他長得本就高大且英俊,這一頭凌亂的髮絲隨風飄揚,唏噓的鬍渣更顯滄桑。
女子睜大了雙眼,幾乎忘記了呼吸,懷中一陣小鹿亂撞。
「你怎麼了?」陳正問道,聲音低沉且具有磁性。
「沒,沒!」女子嫩白的臉蛋早已通紅一片,她手中的劍顫顫巍巍,隨時可以震落。
「你聽跳在加速?」陳正又說,略帶挑逗。
「沒…沒………」女子連退幾步,放下手中的劍。
「大道自然,你需要一顆平靜之心。」陳正上前,雙眼深情的望著女子。
女子臉頰已通紅一片,就連耳根也紅了,陳正的雙眼太具誘惑,她不敢看,又忍不住不看。
「我這裡有靜心咒一篇,不如傳授於你可好?」陳正幾乎貼到她面前了,雙眼仍直勾勾的盯著。
「嗯…」女子茫然的點頭,她已被迷的神魂顛倒,隨著陳正前去。
陳正帶女子離開,走前還不忘偷踹了許聖一腳,警告他不要過來。
許聖在一旁無語發獃,沒想到這個師兄竟還有這等的本事,這裡山巒繚繞,不是特殊日子來往的人也不多,他席地而坐,感受著大山之中的靈氣。
不一會兒,許聖耳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音。他睜開雙眼,看不遠處山腳草叢,草木晃動,聲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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