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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太子妃可以承寵了么

  顧錦沅看著太子徑自過去了浴房,不免蹙眉。


  若是往日,依他的性子,定是要和自己一起沐浴的,之前自己病著,他還眼巴巴地要抱著自己進去一起沐浴幫著自己伺候自己呢。


  如今倒是好,竟然疏遠了,跑過去自己沐浴,也不管自己了。


  顧錦沅想著剛才太子那彆扭的樣子,她倒是不會多想,不會認為他就對自己有了異心,其實無非就是怕傷到自己的身體。


  上次的事情,他心存愧疚,多少也被自己嚇到了。


  當下顧錦沅也不吭聲了,只當不知,待到他洗完后,她這裡也卸過妝容了,便也要進去洗。


  「我先睡了。」身後的太子突然來了一句。


  顧錦沅聽得這話,緩慢地轉首看向他。她這位太子夫君,如今穿著一身家常的金絲綉線雪白裡衣,一頭墨發垂在肩頭,少了白日里太子常服的威嚴,反而多了幾分隨意,襯得那容貌端方俊美,甚至透著幾分慵


  懶的氣息。


  她就這麼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倒是把他看得俊面泛起微紅,眉梢間也染上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惱意。


  「笑什麼?」聲音並不大,甚至帶著幾分不悅的抱怨。


  「噗。」顧錦沅暗暗揣度著他的心思,越想卻是越覺得好玩。


  他是又要躲著,又割捨不得,最後只能趕緊說我要去睡覺了躲開嗎?

  顧錦沅有那麼一刻甚至想問問,你怎麼不伺候我了,以前不是伺候么,怎麼現在反而不了。


  不過到底是沒問,她睨他一眼:「看到你心裡喜歡,不行么?」


  太子聽得這話,頓時嗆咳了幾聲,沐浴過後的玉面都泛著一片紅霞,倒是分外惹人。


  顧錦沅抿唇笑了,也不理會他,輕盈地邁著步子進去沐浴了。


  其實她今天為什麼好生生地逗他,也是有緣由的。今日皇太后那裡,自然是唉聲嘆氣的,她雖然打心眼裡不喜歡顧蘭馥,但到底是老人家,年紀大了,還是盼著有個重孫,四世同堂。特別是她說起來皇上小時候如何如何


  ,說想念得很,還拉著她的手問起來,讓她也早點生一個小皇孫給她抱。


  這倒是讓顧錦沅難免想多了。她嫁給太子,為太子妃,將來太子必是要登基為帝的,成了帝王,許多事便不是自己能做主了,便是他心裡只有自己,但是保不齊這裡上一個奏摺,那裡上一個奏摺,又


  有各方利益需要權衡。而顧錦沅自己,也是頗有一些野心的,她所要的,並不是只做那麼一個皇后,她想後宮無人,她想讓太子將來心裡眼裡實際上也只有自己,不希望他如同一個尋常帝王一

  般雨露均沾四處散種。


  這麼一來,她必須早些生下小皇孫,那才是她的底氣,才是能保住自己位置的關鍵。


  顧錦沅這麼一想,無論為了皇太后那裡,還是為了自己,自己都應該儘快懷上。


  這幾日她也自己為自己診脈過,知道自己身體並沒什麼大礙,至少孕育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誰知道,這位太子爺,卻竟然扭捏起來,讓她一個女人家怎麼好主動說要那枕席之歡?


  顧錦沅沐浴過後,自有宮娥上前服侍,一時擦拭去了身上那水珠,換上了一色如雪的中衣,就那麼交領攏在頸子處,之後往下蔓延,巍峨之後又在腰上細細地收攏了。


  染絲從旁伺候著,不由感慨:「娘娘這腰可真細。」


  怎麼有這麼纖細婉轉的腰肢,輕輕那麼一擺,彷彿風吹裊裊柳,便是一個女人家看了,都忍不住想用手量一量,都不由得心生憐惜。再把她那一頭烏髮鬆鬆散散地放下時,卻見這太子妃除了那如雪中衣,渾身無一物,更加襯得冰肌雪膚,玉骨纖弱,渾身透著一股嫵媚嬌弱的靈氣,只隨意一個動作,看


  得人都忍不住屏住氣息,生怕哪裡粗魯了,倒是傷了這國色天香的嬌人兒。


  一時不由想起那一日不經意間看到的,這麼婉弱的太子妃娘娘,卻被太子那麼扣住,當時窗子搖曳得厲害,娘娘怎麼禁得住!

  也怪不得後來娘娘都被折騰病了。


  染絲想起這個,竟然頗有些憤憤了。


  她其實本是一介孤女,因人還算聰明,又頗有些力量,才被太子看中收養了好生栽培,她雖潛伏在寧國公府里,其實性子竟算單純的,想得也比較簡單。


  如今她伺候顧錦沅,便認顧錦沅為主,自然是處處替顧錦沅著想,反而把那太子往後拋,不再放在心上了。


  顧錦沅倒是沒在意,剛剛沐浴過她,身上有些懈怠,只慵懶地看了染絲一眼,也沒說什麼。


  一時染絲扶著她出了沐房,又有其它幾個宮娥也緊跟著伺候。


  到了寢殿的時候,卻見太子竟然真得已經上榻睡著了,且面朝里,把一個背影給她。


  顧錦沅看著又好笑又好氣,乾脆不說什麼,只吩咐宮娥們先下去了。


  宮娥們先下去后,她也不著急睡,反而拿了一個白玉小瓶子來,這是之前皇後送給她的,說是養肌的,塗抹上后可以遍體生香,更能滋潤滑膩。


  她自己這麼塗了幾下后,後背那裡自然夠不著了,她手停了下來,想著是叫染絲,還是叫身邊這位。


  誰知道身邊這位突然坐起來了。


  「哦?」顧錦沅倒是意外,不是睡著了嗎?

  就算沒睡著,難道不是也應該給她裝睡?

  「我來幫你,不要叫她們了。」太子看上去神情不太自然,緊繃著下巴,這麼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塗這個?」顧錦沅納悶地歪頭打量著他。


  難道他腦袋後頭長眼睛了?

  太子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卻是沒說什麼,徑自取過來她那玉瓶。


  「塗哪裡?」他聲音暗啞,低低的。


  「背上。」顧錦沅面上微紅,不過還是小聲這麼道。


  說話間,顧錦沅趴在榻上,太子從那玉瓶中倒出一些來,卻見裡面竟是嫣紅猶如桃花一般的膏汁,輕輕地揉在手心裡,之後幫她塗在背上。


  此時寢殿的夜明珠就落在帷幕外,透過帷幕散發出微弱的光,那光落在女人纖細窄瘦的背上,在那柔順青絲和雪白中衣中,便見滑膩通透,散發著明凈瑩潤的粉光。


  顧錦沅趴在那裡,微微合上眼睛,感受著男人的動作和流連的痕迹。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動作非常輕微,輕微到好像生怕稍微一個用力就會碰疼了自己一般。


  本就因為剛剛沐浴過有些慵懶,她如今便越發懈怠,只懶懶地趴在那裡,享受著太子的服侍。


  「這裡呢?」耳邊突然傳來聲音,那聲音緊繃得厲害,好像拉滿了的弓,下一刻就要崩斷了。


  顧錦沅卻是彷彿絲毫不曾察覺,軟軟地嘟噥道:「都給我抹好……」


  太子的動作頓了頓,呼吸幾乎停滯。


  再繼續,那就是不太合適的位置了。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他恣意得很,自己娶進門的女人,既然想,怎麼作為都可以。


  甚至上輩子也是,最為張狂的時候,便是在外面見到,都恨不得拉進廂房裡隨意行事。那個時候年輕,看到她就忍不住。


  但是現在卻不同,他心裡存著愧疚,總怕傷了她身體,是以待她,格外小心。


  處處忍著,憋著火,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顧錦沅趴在喜枕上,悶哼一聲:「你聽到沒有?」


  那語氣,是老大的不高興,彷彿太子是她使喚的宮娥。


  太子深吸口氣,微微俯首下去,黑眸中卻是氤氳著壓抑的火,聲音暗啞低沉:「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錦沅:「我故意如何?」


  太子:「你故意想逗我?」


  顧錦沅咬唇笑,努力忍住,卻故作很茫然地道:「我怎麼逗你?」


  太子受不住了,越發俯首下去,鼻翼的熱氣輕噴在她頸子間:「故意在我面前塗抹這個,故意讓我難受,故意撩火。」


  顧錦沅翻身過來,一雙清澈水潤的眸子無辜地望著他:「殿下,你說你早些歇下,我以為你早就睡著了,我既認為你睡著了,又怎麼會逗你。」


  她歪頭,斜睨著他:「倒是你,明明睡著了,又是背對著我,怎麼就知道我在塗這個,又怎麼知道我要召喚丫鬟過來?」


  說到這裡,她自己心中也是大樂。


  怕不是支著耳朵聽著自己的動靜。


  想想這暗暗關注自己的太子,她又是好笑,又覺喜歡,又忍不住就想欺負他一把。


  太子一時語塞,就那麼靜默地看著他。


  此時天已經很晚了,寢殿里寂靜無聲,只有男人的呼吸聲如此清晰可見,帶著燙人的熱度,就那麼縈繞在這並不算大的喜榻上。


  顧錦沅臉上已經紅熱,便一個翻身:「罷了,我睡了。」


  這麼一句話,低低軟軟的,帶著女人家的撒嬌。


  太子一把握住了她圓潤的肩:「真的可以嗎?我怕你——」


  他怕什麼,她應該知道。


  顧錦沅低哼:「當然不可以,一輩子都不可以。」


  這顯然是賭氣,賭氣得不要不要的了。太子再也受不住了,他抱住了她,粗聲道:「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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