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莫名其妙,胎死腹中遭誣賴(一)
阮元絲享受著劉驁所給予的寵愛。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可是君王的愛太過於涼薄,她隻是暫時的受寵,還是會專寵呢?
當她看見劉驁到來的時候,心中是無比的欣喜,他又來了,他愛自己。
她這樣想著,卻又是無奈,為何自己總要自欺欺人呢?每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就變得空落落的,這是不是阮姨經常說的‘愛’呢?
也許是吧,自己愛上了他了。
這一天,阮元絲沐浴後便躺在床上,等待著劉驁的到來。她看著更漏一點點的流逝,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
阮元絲望著窗外皎白的月亮,映的窗外明亮一片,卻驀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她欣喜的轉過頭去,卻發現是碧玉。
“娘娘,夜深了,您還是睡了吧,也許今晚皇上不會過來了。”碧玉擔憂的望著阮元絲,雖然快到了夏天,但是夜深難免露重。穿著單薄衣裳的阮元絲就這樣坐立在床榻之上。
“你先下去睡吧,我看這月光特別漂亮,再看一會兒,馬上就睡覺。”阮元絲輕聲的說著,不像是命令,更像是在哄著碧玉。
碧玉擔憂的望了望阮元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找了件厚重點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陪著阮元絲。
空氣中充滿了靜默的味道,一主一仆、一站一坐。
夜,注定不安。原本寂靜的黑夜就這樣被人打破了沉默。
“碧玉,出去看看什麽事情。”阮元絲輕輕的開口吩咐到,也尋了衣服穿上。
不一會兒碧玉便回來了“回稟娘娘,是許皇後要生了。”碧玉一邊說一邊看著阮元絲的表情,還好,表情很正常,沒有要發怒的臉色。
“那麽皇上也在那裏了。”阮元絲說著,沒有等待碧玉的回答,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便走出了殿門“我們也去看看吧。”沒有等待身後的碧玉,隻是兀自的走在前麵。
因為害怕阮元絲凍著,碧玉便折身回屋拿了件披風,便複又小跑更上了阮元絲。
“娘娘慢點,仔細涼了身子。”碧玉一邊說著,一邊將披風披上了阮元絲的身子。
阮元絲回頭對碧玉報以一笑。夜深了,宮內的車攆也不再能拿出來,阮元絲隻得慢慢的想著椒房殿走去,還好,從昭陽殿到椒房殿的距離不是很長。
一主一仆就這樣慢慢的走著,絲毫沒有再也路旁來回匆匆的宮娥們。在這種時候,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還有趙美人這個人,隻是心心念念的是椒房殿內喊叫的撕心裂肺的人。
劉驁聽著殿內傳來的shenyin聲,心中一陣疼痛,好歹也是結發夫妻,沒了情分,自然還是有些擔心的。
他望向站在一旁的王政君,輕聲說道“母後,夜深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朕自會等在這裏的。”
王政君轉頭望了劉驁一眼,便又將頭轉向了一邊,正對著椒房殿的殿門。她冷厲的聲音說道“皇上如果真的在意阿娥,就不會如此時間才來看阿娥了。”她沒有等待劉驁接話,便接著說道“皇上還是回到你的溫柔鄉去吧。”
阮元絲剛剛走到椒房殿外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心中是無盡的悲涼,但是還是走到了王政君和劉驁的麵前跪下行禮,行的是卑躬的執婢之禮。
“嬪妾參見皇上,參見太後。”
劉驁說了句‘平身’但是卻不見阮元絲起身,原來她還在等待王政君的表示。
可是王政君卻是不說話,隻是一味的盯著椒房殿的大門,不去看跪在地上的阮元絲。
“母後。”終於看不下去的劉驁小聲提醒著她,但是王政君卻看也沒有看劉驁一眼,隻是鼻中輕‘哼’了一聲。
“如果沒心,就不用過來,何必假惺惺的作態?”終於王政君幽幽的開了口,語氣卻還是沒有一絲關懷。
“娘娘教訓的是,嬪妾定當銘記在心。”阮元絲卑躬的說著,她越是狠厲,她便越是卑躬。
“起來吧。”王政君看著,心中閃過一絲不忍,終於是開了口讓阮元絲起身。
“嬪妾謝太後娘娘。”阮元絲又行了一個禮,才起身。
她同樣擔憂的望著椒房殿的大門,許皇後對自己並不壞,孩子也甚是無辜,自己又何嚐不會擔心?
聽著殿內越來越大的喊叫聲,阮元絲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望著身邊的劉驁,他的麵龐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她卻意外的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了一絲擔憂。
“皇上。”阮元絲的手輕輕的拉上了劉驁的手,輕輕的捏了一捏,軟軟的聲音就這樣傳入了劉驁的耳中。
當他察覺到她是在安慰自己的時候,心中滿是欣慰。
他伸出手將阮元絲的披風向上披了披,便又轉頭看向了椒房殿。
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聽了多久這種疼痛的喊叫聲,阮元絲終於看見了椒房殿的殿門打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接生婆走了出來。
她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便說道“是個死胎。”便顫抖的伏在地上等待著責罰。娘娘生下死胎,雖然不是她們所為,但是皇家就是這樣,除了什麽事情,她們是在前麵被砍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