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端木卿的身份
百里神醫送來解藥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下半夜的時候了,張管家將解藥給端木卿喂下后才算是真的鬆了口氣。
裴安晴見他們倒是開心了,可是自己卻是開心不起來,誰知道這傢伙多久醒來,若是一直不鬆手那麼自己只能一直坐在這裡?想上茅廁又怎麼辦?想到這裴安晴不禁暗暗的想,若那時還不鬆手,自己便將他的手砍了就好!
想歸想,裴安晴畢竟也是累了一晚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管家與百里神醫對視一眼后搖了搖頭才輕聲道:「罷了,咱們有話便出去說吧!」
百里神醫聽后也極為同意,張管家取來一床被子為裴安晴蓋好后才轉身走了出去。
張管家與百里神醫走到了大廳后,便見百里神醫道:「張老,這位姑娘是什麼人,為何三番兩次都那麼碰巧搭救主子?」
張管家這才慢慢的道:「現在我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姑娘聰明著呢,萬不可小看了去,就目前而言她對我們主子是無惡意的。」
百里神醫這才放心下來,隨後又眉頭深鎖的道:「主子在大周向來與人無冤無仇的,是何人要對主人下此殺手呢?」
張管家此刻也是一臉的不解道:「主子才來到大周不久,是不可能與人結下亂子的,若真要說起來的話,也只能想到一個人了。」
百里神醫突然恍然大悟道:「南宮烈?」
張管家儼然的點了點頭道:「除了他再也想不出別的人來了,上次主子在大周邊境,遇見一位姑娘被人追殺,便好心上前幫忙,誰知道那女子是邊外他國的探子,一陣交手中讓她趁亂逃了,主子更是不小心殺了他精心培養的一名暗衛,這南宮烈向來是瑕疵必報,不說主子放跑了探子,還殺死了他的一名精衛,哪裡還肯罷休,也是從那時主子便不時遇到各種各樣的刺殺,甚至於,我覺得南宮烈定是發現了主子的身份,不然也不至於為其小事一直緊追不放,可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為何不親自出手,而是選用江湖殺手?」
百里神醫聽后更是覺得疑惑重重,也是一臉的不解道:「此事已經可以確信是南宮烈派人做的了,至於他為何不親自出手,我想他是覺得慢慢的玩才是他的心態吧,不將敵人一擊打垮,而是慢慢的像逗小寵物一樣,還真是個**呢!」
張管家點了點頭,心想怕沒有這麼簡單啊,若是這麼簡單便好了,本來自那一次邊外交手后,倒也是沒有再來尋過麻煩,可是何為最近卻接二連三的找自家主子的麻煩呢?
裴安晴不管睡的再晚,但是醒的都很早,每天都是固定一個點,多年來的習慣還真是想改也改不了啊!
裴安晴動了動身,全身頓時像是被卡車攆過一樣,全身酸痛不說,這腳還一陣的發麻。裴安晴微微的動了動,看著窗外仍是一片朦朧的漆黑,裴安晴坐正了身子后看向床上端木卿,只見此刻他的臉色儼然已經好上很多了,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是和前面比起來多了一絲生氣。
裴安晴右手此刻是動不得,隨意一動,又酸又麻的感覺便讓裴安晴暗暗咂舌,裴安晴試著瓣開端木卿的手,卻是絲毫不動,裴安晴不禁有些惱怒了,惡狠狠得道:「你要是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了。」
端木卿依舊是靜靜的躺著,沒有絲毫的反應,裴安晴心想自己此時還未回去,飛鷹定然是早就發現了的,怕是南宮烈那邊會沒完沒了的,真是麻煩死了,本是要回去取票據的,結果票據未拿到,還救了一個抓著自己就死活不放手的人,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裴安晴看著自己被抓的沒有任何血色的右手,心想再這樣下去,我這右手算是廢了,其實裴安晴是真的很想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抽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初次見他時,他那一雙清澈的眼神時,自己便怎麼也狠不下心了。
裴安晴靜靜的看著那張睡顏,總覺得看著給人感覺很舒心,就連自己防備心如此重的人,與他在一起都會覺得有些心安!
外面的天空漸漸明亮起來,晨光灑進了屋子,照在裴安晴的側臉,此刻的她褪去了滿身的防備,一臉平靜的坐著,這時便見床上的端木卿動了動眼皮,裴安晴也不著急,慢慢的看著。
端木卿緩慢的睜開雙眸,似是在想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一樣,此時一道清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只見裴安晴道:「醒了?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端木卿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頓時覺得眼熟,卻又不記得在哪見過,便沙啞著聲音問道:「這位姑娘為何這般眼熟…?」
「….」裴安晴一臉的無語,真想起身抽他一頓,裴安晴難得的翻了翻白眼道:「端木公子,您敢不敢在暈倒前和醒來后不要問相同的蠢問題?」
端木卿此刻腦袋是昏昏沉沉的,一時轉不過來,道:「昨夜是姑娘救了在下?」
裴安晴給了他一臉廢話的表情道:「現在你都醒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端木卿此時是明顯的不清楚裴安晴在說些什麼,直到裴安晴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此刻端木卿才看見自己的手牢牢的抓著人家,而手上更是多了一道青紫色的印子,整隻手都已經泛著白,沒有一點的血色。
端木卿自知失禮在先,連忙起身準備道歉,哪知卻觸及了腹部的傷口,裴安晴看不下去了,將枕頭拿來給他靠著,道:「真是一位真英雄啊,連起身都與別人如此的與眾不同。」
端木卿聽見裴安晴調侃著自己,倒也沒有在意的道:「剛才是在下失禮了,請姑娘見諒。」
裴安晴此時慢慢的甩動著自己的右手,盡量的讓自己血液流動起來,不然只怕這手真要廢了,淡然的道:「既然你也醒了便沒我的事了,我這就去讓張管家來守著你,走了!」
裴安晴剛轉身便聽見了端木卿的輕呼聲,轉身一看只見端木卿此時臉上慘白,裴安晴上前一手揭開被子,便看見端木卿的裡衣上染滿了一片鮮紅,看來是剛剛的動作猛烈了些,導致昨夜才縫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口。
裴安晴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先別亂動,我去喊人來。」說完便徑自走出了房門,端木卿看著這瘦小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等等!」
此時裴安晴已然走遠,哪裡還聽得到,端木卿一臉的失望,懊惱的道:自己怎麼就沒有早點想到呢,難怪覺得眼熟,她不正是裴安,裴兄弟嘛,只是上次是男兒裝,所以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看來此此自己又是被她所救了,想到這裡,端木卿難得面龐柔和的笑了。
張管家一行人聽說自家主子醒了頓時高興不已,但是當聽說傷口裂開后又是一陣的慌亂不已,裴安晴看著這一行人搖了搖頭道:「已經叨擾了一晚上了,既然你家主人已經醒了,那麼我也不便久留。」
張管家哪裡肯輕易的放裴安晴離開,想到昨天的情形不由道:「要不姑娘還是隨我們一起去看一看吧,我想您走應該還沒有給我家主人說一聲,我家主人要是知道老朽讓她的恩人先行回去了,怕是要怪罪下來啊!」
裴安晴想了想也有道理,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追殺他!裴安晴點了點頭,張管家頓時笑容滿面!
當裴安晴再次進入端木卿的房間時,只見他正靠在床沿發著呆,便淡淡的道:「我把人給你帶過來了。」
端木卿一聽到裴安晴的聲音立馬回過了神,神采奕奕的道:「我還以為裴姑娘你已經不辭而別了呢。」
裴安晴一臉坦然道:「本來是要走的,只是你家管家將我留了下來,而且我也挺好奇為何你三番兩次被追殺。」
一屋子的人斷然沒有想到裴安晴會問的如此的直白,一時間都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見端木卿溫和的笑道:「裴姑娘救了在下兩次,告訴你也無妨,在下也信得過裴姑娘的為人。」
此時張管家與百里神醫皆回過了神,異口同聲道:「主子,不可。」
只見端木卿擺了擺手道:「無礙」
正當端木卿想說之時,只見裴安晴道:「還是先看看你的傷口吧,早點聽晚點聽都是一樣的。」
端木卿瞭然的點了點頭,百里神醫見此便立馬上前為端木卿處理起來傷口,並重新換了繃帶,一切完畢后才悄然的退出了房間。
此時端木卿才悠悠的道來:「我乃南慶的三皇子,因一直嚮往著自由的生活便一直遊歷於各國之間,在來大周之前曾與貴國的晉王發生了點誤會,便大打出手,錯手殺死了他的一名精衛,還無意讓他追捕許久的探子逃脫,本那次不歡而散后也是相安無事的,只是最近卻不知為何卻遭連到了一連串的追殺,心中雖然有些懷疑是他,卻也苦於沒有證據,只是猜測罷了。」
端木卿僅僅三言兩語便說出來一切,他此時看著裴安晴,只見裴安晴面上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有一臉的風平浪靜。
裴安晴想了想道:「原來如此,但是南宮烈為何指使殺手去追殺你,若是他自己動手不是更好?」
端木卿聽見裴安晴喊出了那個晉王的名號,不禁有些吃驚道:「裴小姐與晉王認識?」
裴安晴笑道:「認識有些時日了,既然你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你的身份,那麼我也告訴你吧,上次我告訴你的名字是假的,我的名字叫裴安晴,是相府的三小姐,只是此刻裴氏一族皆是階下囚了,所以不提也罷。」
端木卿聽後有些有些驚訝,想起之前的那場廝殺,一個堂堂的相府小姐又怎會有如此身手,實在是令人費解。
裴安晴看著他了一臉的疑問,自知他是有許多問題是不解的,裴安晴也未點破,只是起身道:「好了,我得走了,你便好生養傷吧,等我有時間再來看你吧。」說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端木卿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見裴安晴走後,張管家才進來道:「真沒想到她會是丞相的千金,而且還與南宮烈認識.這…」
端木卿見張管家一臉擔憂,便輕笑道:「沒事的,她既然告訴了我她的身份,自是在變相的告訴我們她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份的,你就無需擔憂了!」
張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半響后才道:「她與那南宮烈到底是何關係?」
端木卿此刻在意的也只是這一個問題了,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心中不禁顯得有些沉悶,心想:她應該不會是南宮烈的未婚妻或者是他的妻子吧?想到這裡,端木卿是越想越覺得悶悶的,索性什麼都不想,閉目眼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