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二更求鑽石
蛐蛐沒的鬥了,一幫子老傢伙各自四散,羅章也不急,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右手在自己腰間一扯,一個葫蘆就被他扯了下來,又從腰間另一邊掛著的一個布袋裡取出一個小竹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打開葫蘆,頓時一股酒香撲鼻而來,羅章瞥了眼四周的老傢伙們,嘴角微微一笑,拿著葫蘆就給自己倒了杯酒。
這葫蘆里裝的不是它物,正是二鍋頭,原本羅章是準備帶著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就用上了。
端起竹杯,羅章裝模作樣的聞著那酒香,陶醉的點點頭道:「好酒,真是好酒啊,此等美酒只有我一人品嘗真是無趣,無趣啊!」
呼啦啦,原本四散走開的一幫老傢伙們,瞬間將羅章給圍了起來,一個個鼻尖聳動,臉上的表情別提多愉悅了,這還是只聞其香,要是喝了這酒,還不知這幫老傢伙會是什麼樣。
羅章還沒喝,就聽見咕嘟,咕嘟咽口水的聲音,心中有些好笑,他算是發現了,大唐的人都好酒,而且還喜歡喝烈酒,越烈的酒對他們來說具有非凡的吸引力,比如那三勒漿,在大唐就是極品好酒,想要喝他的人多如牛毛,可因為價格太高,很少有人能喝的起,所以只能喝些劣等酒,雖說價格便宜,但卻不夠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而羅章拿出的酒,不但度數高,且酒香醇厚,即使是老遠都能聞見味,對大唐人來說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比如魏王,比如李孝恭,人人都是如此,更別提這些平日喝不起三勒漿的老傢伙們了。
哼!你們不是不搭理我嗎?不是跟我耍脾氣嗎?怎麼了?一個個圍著我想喝酒?門都沒有!
想著這些,羅章也像是沒看見這幫老傢伙們一樣,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雖說沒有下酒菜,但在大唐這地方能喝上二鍋頭,那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所以即使光喝,也是不一樣的感受。
見羅章根本不去搭理他們,而是直接一杯酒就下肚了,一幫老傢伙們都苦笑了起來。
剛剛他們還故意不搭理羅章,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羅章現在也不理他們,這可如何是好?
幾個老傢伙對視一眼,一個年歲最大的老頭咳嗽一聲開口道:「那個,大人……」
老頭剛要開口就被羅章打斷道:「別著,我可不是你們大人,你別亂叫,叫錯了可不好!」
老者老臉一紅,深吸口氣道:「大人,剛剛都是我們不對,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計較!」
羅章翻了翻白眼,掃了一幫子老傢伙道:「你們還知道我是大人?」
「大人,我們也是氣不過,所以才那樣對大人您的,誰叫……」
「咳咳.……」
「咳咳.……」
「怎麼了?喉嚨不舒服?不舒服去看大夫啊,咳嗽個什麼勁?讓他說,到底怎麼回事?」羅章板著臉道。
剛剛說話的正是這裡最年輕的那個中年人,聽見羅章的話,他抬頭看了其他幾個老者,見他們不說話,這才咬了咬牙道:「大人,您跟我們說去找閻大人要錢修繕船塢司的房舍,可到現在都沒有一文錢給我們,我們去將作監索要,他們不但不給,還把我們給轟了出來,更可氣的是,閻大人傳下話來說,以後船塢司就此取消,讓我們全部都回家,想要錢,沒有!」
羅章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掃了一圈老傢伙們,語氣平靜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幫子老傢伙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找家長哭訴一般,一個個點著頭,有幾個眼眶甚至有些泛紅。
也難怪,他們跟造船打了一輩子交到,現在卻被人一句話,說解散就解散,讓他們回家,這對他們靠造船謀生的人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
他們這些人都那麼大年紀了,你讓他們回家能做什麼?種地?那地怕是早就荒廢了,給人家造船?他們哪有那把子力氣了,在這裡其實也就想著混到老罷了,好歹有些銀錢補貼家裡罷了。
羅章表面上平靜,可心中已經掀起怒火滔天,好你個孫德恆,好你個閻立本,還有那個閻立德,你們都是好樣的,居然敢這樣對我的人?
是不是以為勞資會死在監牢里出不來了?
哼,哥們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哥們不但出來了,還活蹦亂跳,敢刺殺我,敢對我的人下手,勞資不讓你們好看,勞資就不信羅!
「好了,別跟我這裝了,都老大不小了,還在我這演戲!」
「自己一個個照照鏡子,瞧你們那一個個慫包樣,他們說解散就解散?這裡是船塢司,是朝廷下設的衙門,可不是他閻立德的衙門,要解散也要三省六部下發裁撤的文書,他閻立德這樣說不過是嚇唬你們,讓你們自己走人,等你們一走,這裡就沒人了,到時他就可上書三省六部裁撤這裡,也不知你們這麼大的歲數都是怎麼活的,一點腦子都沒有,白瞎了這麼大年紀!」羅章毫不客氣的嘲諷道,絲毫沒有顧及這些老傢伙們的年紀,在官場可不講什麼年紀,而是看誰的官大,看誰得聖寵。
被羅章一陣狂懟,老傢伙們一個個臉臊的通紅,仔細想想羅章說的的確有道理,這是船塢司,是朝廷的衙門,豈是他閻立德說解散就解散的?他們也是一時昏了頭,沒想到這茬,被羅章這一說才似有所悟。
「好了,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我會去處理,該幹嘛幹嘛,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們玩物喪志,就都給勞資滾蛋,勞資這裡可不養閑人,大不了我再招一批人罷了,六條腿的蛤蟆難尋,二條腿的人可多得是!」羅章擺擺手道。
可羅章發現,他說完之後這些老傢伙們依舊圍著他,並沒有離去,順著他們的眼光看去,一個個都盯著他桌上的酒葫蘆呢,這讓羅章苦笑不得,搖了搖頭,起身離去。
自然,那酒葫蘆是沒有帶走的。
等羅章出了船塢司的大門,上了馬之後,心中不由的思量起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其實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看他如何操作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這件事稟報給陛下,陛下若是知道這件事定不會讓閻立德好過。
可羅章不想這樣做,若果直接找陛下解決麻煩,是能讓閻立德不好過,可對他來說根本不能傷筋動骨,只有到手的利益才是自己的,讓陛下去處理此事他得不到半點好處。
想到這,羅章計上心來,嘴角露出一絲壞笑,若是李孝恭在這裡定然會說,你小子又憋著什麼壞呢?
沒有絲毫耽擱,羅章直接騎馬來到將作監,當他出現在孫德恆的面前時,驚的孫德恆指著羅章口不擇言道:「鬼呀!!!你……你別來找我,不是我害你的!」
「轟!」
孫德恆所在的工坊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匠師,這裡還有著十幾號人,聽到孫德恆的話都震驚了,孫德恆是啥意思?
他讓人害了羅章?可羅章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嗎?他難道失心瘋了?
有些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了這裡面的蹊蹺,對於羅章與孫德恆的恩怨也是知之甚深,要不是羅章,孫德恆就坐上了工部員外郎的位子了,對於羅章,孫德恆可是記恨的緊,否則羅章剛來的那天孫德恆也不會在大門口堵著羅章冷嘲熱諷了,誰知道被羅章給一拳打飛,丟盡臉面。
眼下孫德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那他定然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下可就有樂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