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古董交易
吸收完這些古玩內殘餘不多的靈氣，他就考慮怎麼以合適的價格將這些東西兜售出去。
轉了一圈，來到了一處裝修古樸典雅的建筑前。
抬頭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太一齋」三個篆字。
「太一？」這個名字貌似有點兒熟悉啊！
再仔細一想，原來那個唐婉婷所在的公司就是太一集團。
難道是她家開的？
管他誰家開的呢，只要能把東西賣出去就行。
他背著小包舉步而入。
「先生，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剛進入寬闊的大廳，一位穿著唐裝的女子迎了上來。
女子身材中等，長相普通，但穿著唐裝，卻有一股典雅的氣質。
張懷仁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點點頭，向廳中看去。
只見大廳佔地極廣，裝修古樸，四周擺著高檔的紅木貨架，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古董。
「我想出售幾件古玩，不知你們這裡是否收購？」張懷仁向著唐裝女子道。
「哦，先生，我們這裡一直收購、出售古董，您如果有古董要出手的話，請跟我上二樓。
唐裝女子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動作，在前面裊裊行去。
步態優美，如風拂楊柳。
張懷仁緊隨其後。
來到二樓，女子敲響了一間房門，柔聲道：「季老，有位先生要出手古董……」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女子推開房門，閃到一邊，又對張懷仁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先生請進！」
張懷仁依言走了進去。
女子輕輕帶上房門，徑自離去。
這是一間靜室，中間擺著一張紅木茶機，上面放著一套茶具，一位青袍老者端坐在茶機前，正在沏茶。
只見他動作嫻熟，如行雲流水，很快，一壺茶就沏好了，壺上冒著裊裊的熱氣，室中溢出了淡淡的茶香。
「這位小友，請坐！」
見張懷仁進來，老者站起了身體，對他打了個招呼。
張懷仁在他對面坐定。老者用鑷子夾了一個小杯置於他面前，然後從壺中傾入了杯茶水。
「小友，請用茶！」老者說道。然後，他自己也端起了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謝謝老人家！」張懷仁開口道了聲謝，端起杯子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茶一沾唇，頓覺清香撲鼻，入口后，稍覺苦澀，但轉眼間便覺芬芳甘甜，吞入腹中，卻是唇齒留香。
「好茶！」雖不懂茶，但張懷仁的讚美之詞卻情不自禁地發了出來。
「小友謬讚了！」老者捋了捋額下花白的鬍鬚，平視著張懷仁，「不知小友都帶來了一些什麼寶貝？可否讓老夫一觀？」
「正想請老先生過目」，張懷仁從小包中取出一個小方盒子，慢慢打開。
一個古色古香的紫砂小壺頓時呈現了出來。
「這是？」待張懷仁放定離手，老者輕輕地取起紫砂壺，托於掌心，認真地觀看。
「老先生，這個紫砂壺年代久遠，很具有收藏價值，不知能作價幾何？」
「這個嘛……」老者拿起一個放大鏡來，將紫砂壺放在鏡下仔細察看，「這件紫砂應當是乾隆年間的作品，但可惜的是品相殘次，小友，請看此處，少了一角，明顯在使用保管時不夠仔細……」
老者搖了搖頭道：「如此，收藏價值就不大了，如果小友想出手的話，也就值個三百五百……」
「這麼少？」張懷仁的好心情頓時被破壞，「老先生，您該不會是……」
話未說完，他停了下來，看這位老者氣度沉凝，古樸庄肅，當不會欺他。
於是，他又拿出幾個小物件，一一展示給老者看。
老者看過後直道可惜，這些都是清朝時期的老物件，但卻因保管不善，品相殘次，價值不大。
老者一一道出價格，加在一起也就二千餘元。
還不夠自己的本錢呢！張懷仁大失所望。
最後，他取出了那個玉鐲。這個看起來保存還算比較妥善，應該值點兒錢吧？
老者小心翼翼地拿起玉鐲，在放大鏡下翻來覆去看，最後他眼中一亮，道：「這個玉鐲的來歷，老朽拿捏不準，小友且稍等，我叫個人來鑒定一下。」
聽了老者的話，張懷仁心中一喜，頓時對這個玉鐲充滿了期盼。
老者打了個電話，不久，一位中年人來到了室內。
這位中年人一身藍袍，面色紅潤，氣色很好，張懷仁一時卻看不出他的年齡。
中年人進了屋內，叫了聲「老季」，也不客氣，拿起玉鐲來，仔細觀看。
而老者對中年人比較尊重客氣。
中年人拿著玉鐲，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面色變幻不定。張懷仁看得訝異不已，自己隨手從地攤上淘了個玉鐲，莫非還有天大的來歷不成？
最後見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不由欣喜不已。看來這個玉鐲倒是能賣個大價錢。
中年人朝老者點了點頭說：「老季，這個玉鐲的材質、做工都……還算精緻，我覺得應該是……不會錯的了，不過，這個玉鐲色澤太過暗淡，似是在地下埋了很多年的樣子，不知會不會……」
說到這，他看了張懷仁一眼，停了下來。張懷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不會錯的了？難道這個玉鐲真的很有來歷。自己當時看這個玉鐲的時候，鐲身烏黑，毫無光澤，並未發現有任何特異之處。若非小白提醒，自己更是碰都不會碰它，為何這兩人卻如此表情，並且說的話自己也聽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不過，看來這個玉鐲是能賣上大價錢了。
於是，他問老者：「才先生，你們看這個玉鐲究竟如何，能給開個什麼價？」
老者道：「這個玉鐲本身一般……」
本身一般？
你們研究了這半天，竟然說它本身一般，莫不是想坑我？
看你那副神態，這個玉鐲應該是有很大價值的，現在和我這樣說，難道是想壓價?
正想辯駁老者的話，豈知老者又道:「不過……」
原來還有下文，於是張懷仁閉上嘴巴，靜待老者說話。
只聽老者繼續說：「敝東家小姐也有一隻同樣的玉鐲，好像和這只是一對兒，還請小友稍待，我看小姐現在是否有空，能否帶著那個玉鐲過來比對一下……」
嗯？有隻同樣的？還一對？
張懷仁不由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很奇妙啊！自己隨手淘了一隻玉鐲，就能碰上這麼巧的事兒？
「需要等多久？」張懷仁問。
「不需要太長時間，我現在就給小姐打電話！」老者道，小友只需繼續品茶稍等就行。」
「好吧！」張懷仁端起茶杯，心中充滿著期待。
中年人也坐了下來，待老者打完電話，三人坐在一起品茶聊天。
中年人問：「這位小友，這隻玉鐲從何處得來，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從何處得來？
現在價錢還沒談好，我會告訴你這隻玉鐲是我從地攤上廉價淘來的？
見張懷仁面露為難之色，中年人自嘲地一笑，「是老夫唐突了……還請小友見諒！」
老夫？
這中年人多大了？口氣老氣橫秋的，似乎比青衣老者年齡更大！並且青衣老者對他也頗為尊敬的樣子。
「沒關係！」張懷仁一擺手，對青衣老者道：「季老先生，這個玉鐲不知你能開個什麼價？」
「按實際價值來說，也就是個三五千吧。」季老先生道：「不過，待我們東家小姐來后，如果真的是一對兒的話，價格可能再稍高一點兒……」
三千五千？
雖說只此一件玉鐲就收回了自己的成本，但張懷仁心中還是十分失落的。自己是到古玩市場來籌錢的，本以為有小白的幫助，在古玩市場淘個寶、撿個漏，能迅速籌集個十萬八萬的，沒曾想卻是如此困難……
這可是五百多年前的古董啊，五百多年啊！
就這麼不值錢？
一時間張懷仁對這個季老先生產生了懷疑。
「季先生，你可知道這個玉鐲的年代？」
「當然！」季先生道：「如果真是那一對玉鐲的其中之一的話，這應當是明朝後期的物件……」
「咦！？這你竟也知道？那你可知道，明朝後期的東西，至少也有五百年了吧？就這麼不值錢？」
「呵呵……」季先生笑了笑，正想解釋，突聽一陣「咚咚咚咚」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只聽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焦急地問道：「在哪兒，未然？未然，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