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鳳現，天地亂
樓蘭古城裡，偶爾傳來毛驢的叫聲。
一隻小毛驢跑在前面，後面跟著兩個布衣漢子。
那堪比寶藏獵人的小毛驢，大發神威，居然發現了地下寶庫隱藏的一個入口。
毛驢的主人張三，站在入口前，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罵了一句：「娘西皮，又來晚了一步，那東西認主了。」
站在旁邊的憨厚漢子李四，難得地開口了：「德開，你不去看看是誰得了那東西？」
張三沒好氣道：「別叫我德開，從前的張德開已經不存在了，叫我張三哥。」
李四很固執：「回答我的問題！」
張三破口大罵起來：「龜兒子，你個仙人板板的，難道你就沒發現情況不對嗎？仔細感受一下，這分明是真鳳出世的氣象，你讓我去看看，不是叫我去送死嗎？」
李四聞言一愣：「這天下連真龍都沒有，哪來的真鳳？」
張三聞言苦笑：「以前是沒有，天底下每隔百年總會出現雛鳳、幼鳳命格的女子，最終都差了一步，沒形成氣候。鳳舞九天，必經涅槃。地宮裡那丫頭，若是涅槃成功，那就不好說了，反正老子不想得罪他。」
李四沉思片刻，倏然一驚：「真鳳現世，必有真龍，誰是真龍？」
張三白了同伴一眼：「你忘了外面大沙漠里那次打雷下雨？」
李四恍然大悟：「怪不得劍天使親自出馬，守護那得寶之人，我們連那人的面都沒見到。」
張三忽然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仔細想想，這是好事情，大好事。真鳳現，天地亂。若是再來一條真龍，那就更好玩了。如今神歷999年快過去了，再過幾個月，便是神歷一千年。這千年大劫，也不知上面那幾位大老爺扛不扛得住。」
李四聞言，陷入沉思，眉宇間略有興奮之色。
只聽張三又說道：「走吧，反正我們儘力了，回去也能交代。難得來一次，本屆的後起之秀不少，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好苗子，帶回去給我當徒弟。」
李四不再言語，跟著張三離開了寶庫入口，在古城裡隨意晃悠著。
就這樣走了幾天，兩人把樓蘭古城逛了一遍。
他們物色到了一些潛力不俗的年輕靈者，卻始終差了點意思，沒達到張三心目中那個標準。
第四天下午，張三終於找到了順眼的好苗子。
那是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讓張三眼前一亮。
和斯文青年結伴同行的，還有一個手持長槍的雄壯漢子，以及一個猿臂蜂腰的黑甲少年。
張三正要過去和斯文青年打個招呼，忽然遇到了怪事。
只見李四好像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
這場面實在太新鮮了，要知道李四面對劍天使都敢動手，卻好像很怕某個少年。
張三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李四很不想見到那個穿著黑色皮甲的美少年。
於是乎張三原地消失了，彷彿掌握了隱身術一般，眨眼間出現在李四身邊。
此時的李四，正坐在一個空曠的宅子里，顯得心有餘悸。
「那黑衣少年是誰，為何把你嚇成這樣？」張三湊過去問道。
「嚇不至於，我不能和他照面。」李四說道。
「為什麼？」張三追問。
「那小子，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李四一副便秘的表情。
「黑龍島？」張三大吃一驚：「除了你之外，黑龍島還有人走出來？」
「我也沒想到他出來了，恐怕我老婆孩子得跟著遭殃。」李四語氣透著沉痛。
「把話說清楚，這跟你老婆孩子有啥關係？」張三愈發好奇。
「哎，一言難盡！」李四長嘆一聲：「總之我那敗家婆娘，沒幹過幾件好事，我這一家人，虧欠那小子挺多的。家醜不外揚，細節我就不說了。」
「能讓你一家人虧欠，那小子什麼來頭？」
張三說著，忽然自己找到了答案，一拍腦門兒道：「瞧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去青雲城溜達了一圈，有個叫秦軒然的女人，請動山神，替那小子伸冤。當時我有急事，沒來得及細查，印象中那少年郎被人稱作雲公子。我記得他的本命法相，破碎不堪，碎得不成形狀了，難道是你媳婦乾的？」
李四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低吼一聲：「別再問了！」
張三愈發興緻高昂：「不要慫，剛才你沒發現么，那小子頭頂的本命法相不見了。想必是徹底破碎，消失無蹤。這種連法相都聚不出來的愣頭青，對你們一家子構不成威脅。」
如他所說，雲公子頭頂是本命法相，確實不見了。
然而張三沒有料到，消失的神龍法相，鑽到了地下寶庫，正在幫助秦軒然涅槃。
「不是威脅不威脅的問題，若他法相破碎，說明我離開黑龍島這十年來，那敗家婆娘變本加厲，把那孩子坑苦了。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李四長嘆一聲，頗有虧欠之意。
「按理說你老婆孩子得了油水，你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何這般愁眉苦臉？」張三問道。
李四深吸一口氣，公布了答案：「那小子他爹，是我在黑龍島唯一的朋友！」
張三恍然大悟：「懂了，你裡外不是人，左右為難，被迫離開了黑龍島？」
李四沉默了。
看得出來，他心裡有苦，無法訴說。
古城另一條街道上，雲浪正在大喊大叫：「李四叔？？？出來，我看見你了。」
跟在他旁邊的莫回首和左初一，沒搞懂情況。
「雲兄弟，你究竟在找誰？」左初一問道。
「剛才有個大叔從我們眼前經過，你們沒看見嗎？」雲浪反問。
「沒有啊，哪來的人？」左初一迷茫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好像一陣風吹過。」莫回首想了想說道。
雲浪頓時愣住，難道自己出現了幻覺？
之前那驚鴻一瞥，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還記得小神龍老家隔壁的李阿姨嗎？
李阿姨當寡婦之前，也是有男人的，那男人叫做李四！
全村人都知道，十年前李四齣海打漁，再也沒能回來，大家都說此人葬身大海。
可是今天，小神龍看見了一閃而逝的李四。
他不相信這是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覺，更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十年前失蹤的李四，至今還活著，那麼小神龍一年前出海失蹤的老爹，也有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