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劍氣合一，枯榮元始
「蘭姐，我決定了，儘快突破三品，全力配合你！」
胖子也有刁民市儈的一面，連「蘭姐」都叫上了。
他們村裡人，一般求人幫忙的時候，都得叫對方哥啊姐啊什麼的。
胖劍客算了一筆賬，這次合作，自己完全沒有損失。
一本萬利的買賣，就算最後沒成，他也不虧。
姑且不談那誇張的十幾億功勛，哪怕蘭花草先給他一千萬「訂金」，那也是極好的。
「很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蘭花草展顏一笑，這是她首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胖子晉陞正三品，是她唯一的希望。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種方法，能讓她參悟到少華劍的元始劍心。
蘭花草進入了正題：「你應該剛到六品不久，對於劍氣的掌控十分生澀。既然要合作，醜話說在前頭，我不干涉你修鍊哪一種劍法，但是你的劍道之路若出了差錯，我必須出面干涉。否則你一旦走上歧途，哪怕到了正三品，於事無補。」
胖子問道：「你是要指點我練劍嗎？」
蘭花草點頭：「指點談不上，你當做切磋交流便是。未來三天，我就在這裡和你交流。」
「太好了！」胖子欣喜若狂，經過秦軒然的指點，他對刀法理解得很透徹了，卻從來沒遇到合適的劍法師父。
「你的輪迴劍氣，十二道劍氣齊出，此法落了下乘。」蘭花草直奔主題。
「為什麼？」胖子端正態度請教。
「劍氣，包括劍招，在於精，而不在多。你同時釋放十二道劍氣，效果遠不如十二道劍氣合二為一，擰成一股繩。」蘭花草說著，透著一種莊嚴肅穆：「天下間各大流派的劍客，所走的劍道之路不同，最終追求的，卻是同一個境界……一劍破萬法！」
「是這樣嗎，那你為什麼背著兩把劍呢？」胖子很敢講，有點不說人話。
蘭花草也不生氣，解釋了一句：「我是負劍修行。」
胖子沒聽懂：「啥叫負劍修行？」
蘭花草說道：「我背著的兩把劍，和你手中兵器一樣，為八品靈器玄鐵重劍。此劍重九九八十一斤，雙劍一百六二斤，為雙九宮之數，與我修鍊的劍術息息相關。我不用靈力，以肉身背劍，這是對我的一種考驗。」
胖子觸類旁通：「我見過一個人，號稱准劍仙，他明明有乾坤袋，卻非要把寶劍懸在腰間，一隻手長期握著劍柄，這也是一種修行？」
蘭花草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那人，已經有了佩劍。我在碧水天堂還沒找到合適的佩劍，暫且用玄鐵重劍代替，負劍修行。」
胖子似懂非懂：「佩劍，很了不起嗎？不對啊，我看見城裡很多官兵，都有佩刀、佩劍啥的，很常見啊。」
「……」
蘭花草表面平靜，心裡波瀾起伏。
她真沒想到這個打開了大輪迴劍竅的黑胖子，連什麼是佩劍都不懂。
震驚之餘，黑衣大姐竊喜不已。
像胖子這種越像一張白紙的人，越具有可塑性，融合元始少華劍心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接下來，蘭花草比教導關門弟子還要耐心，給胖子講解了佩劍的各種理論知識。
胖子聽完，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慕容游龍為什麼整天懸著一把四尺古劍。
比如，秦軒然為什麼永遠掛著一把小巧腰刀。
相比之下，小神龍現實中那把唐刀，根本算不上佩刀，只能算掛在腰間的普通兵器。
難得遇到這種高端劍客，胖子抓緊機會問道：「蘭姐，你說的十二道劍氣融為一體，具體該怎麼做，有秘笈可以參考嗎？」
蘭花草答道：「劍氣具有無限可能性，沒有相關秘笈，主要靠劍客自己去悟。人心即劍心，心竅劍靈，便是你所有劍靈的主體，也可視為所有劍靈的領導者。」
見胖子似懂非懂，她又補充了一句：「以心竅劍靈為主，拿你舉例子，就是主修少華劍靈，其餘十一個輪迴劍竅作為輔助。只要調整得當，十一個輔助劍靈引導的劍氣，將融入心竅劍氣之中。」
胖子突然問道：「只針對十二個輪迴劍竅嗎，如果我以後融合了幾百個野生劍靈，其餘的劍靈如何安置？」
蘭花草一針見血：「不必想那麼長遠，你現在要練的，是輪迴劍氣。所有劍客最先圓滿的，也是十二個輪迴劍竅，此乃天下劍仙之根基。等你把大輪迴劍氣練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自然就懂得去驅使其餘的劍靈。」
胖子若有所悟，手持玄鐵重劍，直視遠處一棵大樹。
忽然，他身上有劍氣涌動。
碰！
一抹劍光呼嘯而出，大樹應聲而倒。
樹墩子的切口非常平滑，猶如一張圓桌。
蘭花草眸子中閃過訝異，連忙進行表情管理，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驚訝。
將十二道輪迴劍氣融為一股劍氣，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是另一碼事。
就算有天賦的劍客，也需要成千上萬次的摸索，經過長年累月的聯繫，找到一個最恰當的節點，方可用十一道劍氣融入心竅引動的劍氣之中。
而胖子第一次嘗試，就成功了。
蘭花草已經確定胖子不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大劍客，所以她很好奇，這死胖子到底是天賦近乎於妖，還是運氣好到爆？
為什麼要扯到運氣呢？因為十二股輪迴劍氣的融合，本身是一種排列組合，在上萬種乃至百萬種不同的組合之中，尋找最契合劍客本身的那一種。
如此一來，運氣就很重要了。
有人幾次就組合成功，有人試了幾百萬次，還沒有找到最完美的組合。
實事求是地講，這一次，胖子全憑運氣！
黑書並沒有幫他破解劍氣融合的精髓，他純屬跟著感覺走，試探性地把十一個劍靈組合成輔助陣型，去輔佐少華劍靈，沒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那一刻，胖子想起了賈二蛋常說的一個西域辭彙：歐皇……
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歐皇附體。
只是他不太理解，自己為何運氣這麼好？
咻！
又是一道劍光飛出，胖子漸入佳境。
最初他發出的十二道劍氣，看起來很嚇人，其實雜而不純，猶如一群烏合之眾。
如今不一樣了，擰成了一股繩的劍氣，如同十二根筷子捆綁在一起，沒那麼容易被折斷。
在嘗試的過程中，胖子搞懂了很多事情。
當初他發出十二道劍氣，一下子抽干一千顆靈珠，純屬本能發揮，談不上技巧可言。
無論遠程攻擊還是近身肉搏，本質上殊途同歸，都可以用靈技來牽引靈氣。
胖子試著用《獨孤九劍》的手法發出劍氣，取得了重大突破。
練成了獨孤九劍第二重的他，可在一顆靈珠到一千顆之間自由選擇，不用每次都耗盡全力。
咻咻咻……
他試著發出催動一顆靈珠的劍氣，又試著發出十顆靈珠的劍氣，體驗著其中的微妙差別。
胖子漸入佳境，開始牽引野生劍靈本身的玄妙力量，與自身靈力融合，起到了神奇的效果。
篤！
他第十八次發出去的劍氣，整個沒入了一棵大樹。
那場面，就像一杯水潑在樹上，並未造成損傷。
奇怪的是，過了幾分鐘，那棵翠綠的大樹，有一些樹葉突然變黃了。
原本翠綠的樹葉越來越黃，最後變成了枯葉，從樹上飄下來十幾片葉子。
胖子嚇了一跳，少華劍氣的本質，能夠加速衰老，把綠葉變成枯葉？
目睹這一切的蘭花草，站在胖子身後十步外，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
那種顫抖，源於亢奮。
綠葉變枯葉，正是少華劍當年縱橫無敵的元始劍心：枯榮！
為什麼少華劍年僅十八歲達到一品？就因為他的枯榮劍心，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時間。
一如那些富有生機的翠綠樹葉，本該幾個月後才泛黃，如今卻一下子枯萎了。
自古以來，但凡與時間、空間有關的心靈境界，直指大道，踏上去便可走出一條通天之路。
遙想當年，天機老人曾這樣評價剛剛出道的少華劍：一劍枯榮，一劍生滅。
胖子目前只有劍氣，沒有劍意，只能讓十多片葉子枯黃，對於整個大樹並未構成嚴重損傷。
如果他達到正三品靈者，劍氣中滋生了劍意，那棵參天大樹，一瞬間就會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