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水落石出
「此人功力深厚,我斷然不是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穆飛遠心道,嘴上卻艱難的說道「諸位武林同道,賊人要殺人滅口啊。」此言一出,三清殿內頓時沸騰,三清殿內眾人本就是因為各自門派的名宿失蹤,而來到此地,希望能夠得到少林武當兩派的支持,誅殺首惡薛卿候。而現在罪魁禍首薛卿候就在眼前,眾人怎不憤怒,只是礙於江湖道義,羞於出手。而現在薛卿候盡然當著眾人之面,便要痛下殺手,眾人再也不能容忍,紛紛出手,攻向薛卿候。就連紫霄道長也對薛卿候怒目相視,只是礙於慈悲大師的面子,尚未出手而已,但是手已經握住劍柄。唯有慈悲大師依舊是面無表情,端立一旁,卻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如此一來,薛卿候腹背受敵,前有穆飛遠,內力相抗,後有四十多件兵刃破風而來。「若是再與此人糾纏,諸般兵刃加身,我如何能夠承受。」薛卿候心道,暗運內力,將「八脈玄皇功」運至六成,穆飛遠頓覺鐵棒之上,傳來千鈞之力,猶如千層巨浪加身,再也不能支持,一口鮮血噴出,身形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撞在身後牆上,身形委頓,暈死過去。
「好一個狂徒,竟然在武當山上逞凶,真是不把老道放在眼中。」紫霄道長怒道,可以看見,此時他已經是怒到極點。話音甫落,紫霄道長長劍已經出手,直取薛卿候。慈悲大師見狀,知道此間事情已經難以罷休,若是任由此時發展下去,恐怕正中了小人奸計,但此時薛卿候已經與眾人斗作一團,想要分開,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慈苦大師雙手合十,只有暗暗祈禱。
另一方面,薛卿候憑藉深厚內力震暈穆飛遠之後,自袖中抽出長劍,長劍揮舞,施展開恨劍十二式,劍光閃爍,震爍武當之巔。薛卿候來此本來便是為了解決中原武林名宿失蹤之事,奈何一來便被人污衊,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便是一場大戰,因此薛卿候並不想大開殺戒,長劍仍在鞘中,只是將上來的人點倒在地。但是以薛卿候此時修為,即使是長劍仍在劍鞘中,仍是長劍揮舞之間,劍氣震蕩,人莫敢近身,中者也是受傷不輕。
就在此時,薛卿候突感一股劍氣,破空而來,隨即一柄長劍穿雲而來,正是紫霄道長。只見紫霄道長長劍刺來,劍尖顫抖,暗藏十一二種變化,渾然不知他這一劍將要刺向何處。薛卿候見狀,心中一驚,知道紫霄道長所施展的正是正宗的武當太極劍法,而且看起長劍未出,但是劍意已經無窮,連綿不絕,武當劍法的修為已經是相當不凡。「紫霄道長的武當劍法恐怕已經不在紫雲道長之下,我還是小心為好。」薛卿候心道。提起心神,小心應對。
剎那之間,紫霄道長長劍已到胸前,薛卿候長劍橫胸一檔,正是「十二恨劍」的一招「才子不行」。卻不成想,薛卿候出招之際,紫霄道長招式已變,由一招「撥雲見日」,變作一招「順風掃葉」,長劍斜掃而下,直刺薛卿候右肋,薛卿候見狀,側身避過,同時長劍遞出,直指紫霄道長肩頭,正是一招「世態炎冷」。二人你來我往,雙方攻守交換,片刻之間,已經交手一百多招,薛卿候施展「十二恨劍」,迅如驚雷,快似閃電,反觀紫霄道長,長劍霍霍,劍意無窮,一招出,意無窮,環環相扣,連綿不絕。其他人見狀,莫敢欺近,只能退到一邊看著。
若非薛卿候曾聽紫雲道長講解武當太極劍法,此時對陣紫霄道長,恐怕不能如此氣定神閑。而紫霄道長更是震驚,「雖然早已經從紫雲師兄口中聽說過此人,但是今日一交手,方才知道此人劍法修為,果然已是江湖之上,頂尖高手,恐怕連武當派中,劍法最高的紫薇師兄,方才能夠一戰。」紫霄道長,心中雖驚,手上卻是不停,太極劍法,綿綿而出,而薛卿候也不敢怠慢,劍法突變,使出「昆吾三式。」昆吾三式,乃百里長青集天下劍法之精髓所創,集天下劍法之精妙,昆吾三式一出,天下無劍,一時之間,三清殿內,劍光大盛,二人均已使出最精妙之劍招。
在此時刻,其他人等早已被二人劍氣逼迫。如何能夠近的戰圈,而修為淺的,此時已經蹲坐在地,無法站立。三清殿內劍光寒,劍氣縱橫武當山。就連早已經靜若止水的慈悲大師也道「今生未曾見過劍神與劍痴的巔峰之戰,可謂遺憾,但是能夠遇上這一戰,豈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就在薛卿候和紫霄道長相鬥正酣之時,原本已經昏迷的穆飛遠悠然轉醒,一見眼前情況,心中一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匆忙站起,便欲離去。
「穆大俠,那裡去。」豈不知慈悲大師早已經洞察一切。穆飛遠一聽,心中更驚,展開身形,便欲衝出三清殿。同一時間,慈悲大師也是縱身而起,大袖飄飄,越過眾人頭頂,施展開少林擒拿手,直取穆飛遠而來。穆飛遠心神未定,突然感到頭頂一黑,再看之時,慈悲大師已經來到眼前,雙手已經搭上穆飛遠的肩頭,穆飛遠如何肯輕易就擒,雙掌齊出,使出平生功力,一招「雙龍出海」,推向慈悲大師胸口,慈苦大師見狀,雙抓突變,正是一招「雙管齊下」,急抓穆飛遠手腕。豈不知現在的穆飛遠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剛才他與薛卿候一陣拚鬥,內力幾乎耗盡,此時不過是做困獸之鬥,如何能夠抵抗慈悲大師的雷霆一擊,只聽一聲「哎呀。」穆飛遠便被慈悲大師擒在手中,隨手點了穆飛遠的穴道。
「紫霄道兄,薛施主,二位暫且罷斗如何。」慈苦大師沉聲一喝,宛若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在三清殿內。而正在酣斗的二人,聽聞此言,雙雙收劍,相對而立。
「這位想必便是武當三劍之一的紫霄道長了,果真名不虛傳。晚輩薛卿候,多有得罪,還請前輩贖罪。」薛卿候深深一禮道。
「不敢,不敢,薛施主劍法精妙,當世罕見,老道佩服得很,只是今日之事,薛施主若不給個說法,就算是明知不敵,老道也要不自量力了。」紫霄道長道,面上仍然有憤怒之色。
「道長言重了,若非紫雲道長曾經指點晚輩一二,晚輩如何能夠敵得過道長的太極劍法。」薛卿候道。
「阿彌陀佛,二位均是江湖之上一等一的劍客,又何必謙虛,只是不知道穆大俠所說的話,薛施主如何看待。」慈悲大師道。
「穆大俠所說之言,三分實,七分假,穆大俠,此言你可同意。」薛卿候道,此時穆飛遠穴道被制,一臉痛苦之色。
「薛卿候,你背叛中原武林,做了北越帝國的爪牙,坑害中原武林俠義之士,如今又要殺人滅口,紫霄道長、慈悲大師,難道少林武當還要維護這個奸佞小人嗎。」穆飛遠怒道。
「就是,決不能放任此人逞凶。」其他人紛紛起鬨道。
「究竟是誰背叛,自有分曉,穆大俠又何必如此憤怒,不過當日長安飛雪山莊發生之事,難道穆大俠不覺的羞愧嗎。」薛卿候並不理會其他人,直視穆飛遠道。
「我姓穆的無愧於天地。」穆飛遠道,卻已經面紅耳赤。
「是嗎?當日在飛雪山莊內,你我同被圍困,若不是在下與溫姑娘出手,閣下恐怕早已經沒有命在了吧,卻不知閣下為何要誣陷與我呢?」薛卿候道。
「你說的倒是清高啊,若不是你,我們如何會被圍困,明明是你與北越演的一場戲而已,而且此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你可以問問他們。」穆飛遠道。
「這幾位朋友,當日長安飛雪山莊之事,你們為何要扭曲事實。」薛卿候道,怒目而視眼前三人,此三人正是指證薛卿候背叛中原武林之人。
「我們、我們。」那三人在薛卿候及慈苦大師、紫霄道長的注視之下,目光閃爍,連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還不說實話嗎。」薛卿候怒喝一聲,出手如飛,瞬間便點了二人鳩尾穴、天府穴、紫宮穴等七八處大穴,這幾處大穴乃是人體精要所在,一旦被制,整個人頓時感到如同萬蟻蝕骨一般的痛苦,尋常人等如何能夠抵抗。三清殿內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嚎叫之聲。
「薛卿候,你不要仗著自己武功高強便要仗勢欺人。」就在此時,中原眾武林人士之中有人說道。
「這位朋友,是非曲折,自有定論,朋友還是不要聽取一面之詞為好。」薛卿候道。
「英雄饒命、快解了我們穴道,我們說。」過不多時,其中一人說道,此人身高馬大,身材也很是魁梧,但此時卻已經是滿頭大汗,全所在地。說話也已經是斷斷續續,口齒不清,顯然受苦不少。
「無恥之徒,你們不想活了,難道也要連累老子嗎,你們若是敢說,看老子不殺了你們。」聽聞此言,穆飛遠一陣怒罵,慈悲大師聞言,出手點了穆飛遠啞穴,讓他說話不得,如此一來,穆飛遠口隨能動,但是卻無法發生,唯有怒目相視。
「阿彌陀佛,既然這位英雄願意道出真相,還請薛施主解了這位施主的苦難。」慈悲大師畢竟是得道高僧,菩薩心腸。
「大師說的極是,晚輩這就解了他們穴道。」薛卿候說著,身形一動,眨眼之間便將三人穴道解開。「你們快將長安之事說來。」
那二人略作休息,將長安飛雪山莊發生之事娓娓道來,所說果然與穆飛遠剛才所說不同,慈悲大師聽罷,面帶微笑,神色輕鬆了許多,其他中原武林眾人聽來,對薛卿候也是另眼相看。雖然還有些人將信將疑,但大多數人看薛卿候的眼光,已經沒有了仇恨之色。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諸位可還有話說。」薛卿候朗聲說道。
「哈哈哈,薛大俠乃是俠義之人,我等不過是聽信了小人之言,方才誤會了薛大俠,還望薛大俠莫怪。」胡三陽笑眯眯的說道。
「就是就是,薛大俠仁義無雙,真叫人佩服。」其他人也附和道。
薛卿候聽聞,不覺有些噁心,這些自稱俠義之人,竟然如此做作,宛若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薛卿候只是抱拳一笑,轉過頭去,不再理會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