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飛雪山莊
「老丈留步。」就在邱老頭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薛卿侯突然道。
「公子還有何事。」邱老頭道。
「老丈可知道薛府的所在。」薛卿侯道,薛卿候心想此人自稱百事通,想必應該知道長安薛家的所在,所以才出口問道。
「真是奇怪啊,最近怎麼這麼多人都在問我薛府的所在,那薛府就在長安城南,不過早已經物是人非,那裡此時已經是一片廢墟了。」邱老頭嘆道,最近今日,自己不管走到那家客棧說書,離開的時候,都會有人問自己長安薛家的所在,有些是富家公子,有些是江湖俠客,也有些看起來並非善類,不過,他本來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所以也並沒有保留,他也因此在這段時間發了一筆橫財。
「敢問老丈,最近還有什麼人問過薛府的所在。」薛卿侯問道。
「前幾天,來了一批人,到處打聽薛府的事情,後來,便有無數人士向老朽打探薛家的所在。」邱老頭道。
「老丈可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薛卿侯道。
「說來慚愧,老朽不過是一個市井小民,怎麼會認識他們,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江湖人士,那些人都是身背長劍,一身藍衫,各個身材威猛得很。」邱老頭道。
「難道是他們。」薛卿侯嘀咕道。
「公子可是認得他們。」邱老頭道。
「不認得,多謝老丈了,這些銀子,還請老丈收下。」薛卿侯道,伸手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托盤內。
「客氣,客氣。」邱老頭微笑著說道,顫巍巍的轉身而去。
「看來太白劍派的人已經先到了,而且好像還有其他人,我們怎麼辦。」溫玉婉道。
「此地不是說這些的地方,我們回房再議。」薛卿侯道。三人轉身回房,而大堂內的人也隨著故事而散去,唯有夕陽如血。
「看來太白劍派此次傾巢而出,目的就在這裡,不知道他們得到了什麼信息。」薛卿侯道。
「按理說現在藏寶圖還在我們身上,而且寶藏所在並不在這裡,他們絕對不是為了寶藏而來,難道你們家還藏著什麼秘密。」溫玉婉道。
「這我怎麼會知道,自我出生以來,我還是第一次來長安。」薛卿侯道。
「我們在這裡是討論不出什麼結果的,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前去一看了。」南宮飛燕道。
「話雖如此,可我們還不知道太白劍派的所在,而且要想從太白劍派身上找到線索恐怕不容易。」溫玉婉道。
「既然不能從太白劍派身上知道什麼,那不如先去薛府看看。」南宮飛燕道。
「我也有此想法,但是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所以我想今晚我一個人先去看看。」薛卿侯道。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萬一對方有埋伏怎麼辦。」溫玉婉道。
「你們不用擔心,只要地藏冥王和太白七劍不在,他們想要留下我還是不容易的。」薛卿侯道。
「溫姐姐,這種情況下,我們去了只會讓他分心而已,與其如此,還不如在這裡等著。」南宮飛燕道。
「那你一切小心。」溫玉婉思付半天說道。
夜色降臨,長安城內依舊是熙熙攘攘,燈火輝煌,薛卿侯此時已經站在喧鬧的人群之中,直奔長安城南,穿過城中心的繁華地帶,薛卿侯便走入了一條漆黑的巷子,這裡已經遠離了喧囂的人流,也遠離了繁華,反而有些寧靜。薛卿侯此時方才展開身形,隨風疾行。
又奔行了盞茶的功夫,薛卿侯便看到前方不遠地方,有影影焯焯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搖曳的燈火光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重重屋頂,宛若鬼蜮一般。
「應該就是前方,果然太白劍派的人已經來了。」薛卿侯道,再不遲疑,全力施展「飛鴻踏雪」的輕身功夫,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已經來到這座莊園之外,薛卿侯隱身在一棵樹頂,遠遠看去,只見這莊園一重又一重,層層疊疊,也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層層的院落之內,此時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輝煌,反而是荒草叢生,早已經破敗不堪,不復當年的風采。
而在莊園的大門處,坐落著一排七個帳篷,那搖曳的燈光就是從這帳篷之中發出的,帳篷之外,來來去去,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人來回穿梭巡邏,這些人個個虎背熊腰,但是卻不是太白劍派的人,但從服飾上來看,顯然來自五湖四海。「這是怎麼回事,太白劍派的人呢。」薛卿侯不禁納悶。
在又一波巡邏的人過去之後,薛卿侯飛身而下,施展飛鴻踏雪的輕功,直取莊園內部。
以薛卿侯現在的輕功造詣,越過這一排帳篷簡直輕而易舉,薛卿侯就像是一根羽毛一般,隨風飛舞,輕若鴻毛,快似流星。可是,就在薛卿侯身形出現在帳篷之上的時候,突聽破風聲起,不知有多少暗器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薛卿侯暗叫一聲「不好」。拔劍在手,一招「才子不行」施展開來,劍光驟起,將薛卿侯周身護住,只聽一陣「叮叮噹噹」之聲,暗器應聲而落,隨之而落的還有薛卿侯的身形。接著,便有無數身影從帳篷中騰身而出。
「朋友,請止步。」就在薛卿侯四處打量這些人的時候,一個粗礦的聲音響起,尋聲望去,只見燈火閃爍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身形碩大,一臉黝黑的漢子。
「兄台,此間可是飛雪山莊。」薛卿侯道。
「不錯,此間曾經的確是飛雪山莊,但現在不過是一堆廢墟而已,不知朋友來此有何貴幹。」那漢子說道。
「既然這裡是飛雪山莊,不知兄台又是何人,來此何事。」薛卿侯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兄台還是離去為好。」那漢子說道。
「呵呵,兄台這句話豈不叫天下人恥笑,這裡是薛家舊宅,難道兄台是薛家後人不成,如果不是,難道是想要霸佔不成。」薛卿侯說道。
「在下自然不是薛家後人,那薛鎮山乃是賣國賊人,在下還是恥與為伍的,要說霸佔嗎,就算是又能如何呢,難道閣下還想多管閑事不成。」那漢子說道。
「哼哼,管不管這裡的閑事,得看兄台有沒有這個本事。」薛卿侯冷冷的笑道,心中怒火中燒,臉上卻是冷若冰霜。
「好狂妄的口氣,竟然不將關中群豪放在眼中,弟兄們,讓他看看我們的手段。」那漢子怒道。在他身後的群豪早已經蠢蠢欲動,此時聽聞他的一聲呼喝,便有四個人舉掌攻上,這四個人本身便站在薛卿侯身後,此時薛卿侯後背空門大開,正是攻擊薛卿侯最好的時機,這四個人顯然都是高手,怎會放過這等機會。四個人一出手便封住了薛卿侯所有的退路,只見薛卿侯一招鐵板橋,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前面兩個人的雙掌堪堪擦著薛卿侯的面部擦過,掌風擦得薛卿侯面頰生疼,而薛卿侯同時雙掌齊出,與後面兩個人的雙掌相對,薛卿侯借勢身體便飛了出去,而身後的兩個人只感到手臂發麻,同時一招「順水推舟」,雙掌推向前面的兩人,這兩人見狀,轉身揮掌,迎上薛卿候雙掌,四掌相對,一聲悶響,那兩人後退了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形。四人不覺心中驚訝「這小小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功力。」那四人相望一眼,身形不停,四手八掌再出,攻向薛卿候。薛卿侯並不出劍,五人以掌對掌,斗在一起,一時之間,在這方寸之地,掌影翻飛,身形亂舞。
眨眼之間,五人已經鬥了五十來招,薛卿侯依舊是瀟洒自如,而那四個人卻已經是氣喘吁吁,雖然圍城敗像,卻已經是頗為困難。若不是薛卿侯本沒有傷害他們的意圖,這四人早已經喪命。這四人也不是泛泛之輩,此四人長居祁連山一帶,江湖稱呼他們為「祁連四虎」,四人乃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一套「少林伏魔掌」也是頗具火候,與薛卿侯對答之人名叫程元霸,人稱「黑虎」;另外一個身材矮小的漢子人稱「矮腳虎」裴炎;第三個身材瘦長的漢子人稱「飛天虎」恆盛;最後一個面色蒼白,額頭寬大的漢子人稱「白額虎」宇文諦。四兄弟縱橫祁連山一帶,未曾遇過敵手,而今天與薛卿侯一戰,竟然是這等結果,四兄弟此時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閣下等人也是豪傑,為何做出如此無恥之事。」薛卿侯一邊出手,一邊說道。
這樣一來,四人更是震驚,自己這邊已經是被逼迫的幾乎無話呼吸,而對方卻還能夠談吐自如,這樣一來,豈不是高下立判。薛卿侯見四人面部表情,心中已有計較,逐漸放緩攻勢,全力防守。對方見狀,也逐漸放緩招式,其中一人說道「閣下與我等無冤無仇,我等也不想為難閣下,只是想要進入這裡,卻是不能,閣下還是請回吧。」
「這卻是為何。」薛卿侯道。
「此中秘密,閣下還是不要多問。」黑虎程元霸說道,祁連四虎,程元霸武功最高,此時尚能說話,其他三人,則是不能。
「你們若是不說,休怪我收下無情。」薛卿候說道。
「我們自知不是閣下的對手,但江湖上最重一個義字,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保守秘密,就算是死,也不會說的。」程元霸道。
「想不到這四人也是信守承諾的漢子,想必是問不出什麼了,也不必多做糾纏。」薛卿候心道。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薛卿侯雙掌翻飛,攻出三招,逼退四人,轉身欲走。
「小子,那裡走。」就在薛卿侯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見這裡這小小的空地之上,已經是人山人海,其中不少北越帝國的士兵,還有一些江湖人士,卻不知是何門何派,但看情況應該也是武林中人,而說話之人正是太白劍派的林青雲,在他身後站著三四十個太白弟子,站在他左邊的乃是瑤光和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