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波再起
此時,君山之下,正有八個人,黑衣黑褲黑面紗,借著黑夜的陰影,從山路上飛奔而來。
看這八個人的身形,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疾步飛奔,竟然沒有絲毫聲音。
轉眼之間,八個人已經奔上山來,一字排開,迅速的繞開丐幫的守衛,隱入黑暗。此時本來因為北越大軍南下的事情,丐幫總舵內的弟子都被歐陽長歌派遣到中原地帶,君山總舵之內,本就空虛,守衛也不是很多,因此這八個人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飛速的穿越在君山之上。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被發現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在這後山密林之中,竟然還有人在練劍。他們出現的時候,薛卿侯剛好施展完一整套「青蓮劍法」,靜立思索,突聽背後有異響,便迅速的隱藏在一棵樹后,那八個人的行蹤,被薛卿侯看的一清二楚。薛卿侯雖然發現了他們,但他們還沒有發現薛卿侯。在他們經過之後,薛卿侯也跟著飛奔而來,悄悄的觀察那八個人的行蹤。
只見,這八個人依次縱身躍上身邊的一棵大樹,接著身形一躍,便又躍到另一棵樹上,君山之上,樹木本多,這樣前行,絲毫沒有減緩他們的身形,他們的身形就像是猿猴一般靈活,即使是在樹上,也是如履平地,更可怕的是,竟然可以不發出任何聲響。薛卿侯見狀,心道「這些人深夜來訪,又如此鬼鬼祟祟,定然不是什麼好人,我切前往一觀。」心念至此,也是展開身形,緊隨其後,只是他是在地面之上。
只見,這些人,每到一座屋子,便要停下來,仔細查看,最後停在一間屋子的屋頂。略作停頓,好像在商量什麼。
薛卿侯清楚的記得,這間屋子,本來是歐陽長歌的居所,但是現在,住在裡面的並不是歐陽長歌,而是溫玉婉,因為隔壁就是他自己的房間。
「他們是什麼人,深夜鬼鬼祟祟的究竟是為了什麼。」薛卿侯心中滿是疑惑,但是這疑惑不會有人幫他解答,所以他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薛卿侯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選擇一個剛好可以看見那八個人的行動的地方,靜靜的等待。
那八個人站在樹枝之上,只見一個人手一擺,其他人便輕輕躍到了屋頂之上,一躍到屋頂之上,其中七個人便將屋頂圍住,另一個人,匍匐在屋頂之上,輕輕的掀開瓦片,順著洞口,將一包粉末撒入房間之中,做完這一切,八個人蓋好瓦片,靜靜的站在在屋頂之上,像是在等待這什麼。
過得片刻,八個人終於有了行動,只見一個人,雙腳勾住屋檐,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並不是真的倒了下去,而是吊在了那裡,那人自懷中摸出一柄短刀,刀片非常薄,輕輕的沿著窗戶縫插入,輕輕的撥動窗戶的銷子,一扇本來關閉的非常嚴實的窗戶,就這被這個人輕輕的打開。他的手法嫻熟而優雅,竟然可以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八個人,就一個一個的翻入窗戶,他們的身法輕盈,輕盈的就像是一隻蒼蠅。
他們的紀律顯然很嚴格,嚴格的幾乎苛刻。因為他們進入窗戶,所站的位置,行動的順序一點都沒有變。
他們一進入房間,便把這間房子所有的退路都已經封住,其中一個人悄悄的靠近床的位置。
床上的人還在熟睡,睡得依舊香甜,香甜的就像是睡在母親的懷抱。
那個人悄悄的掀起被子,睡在床上的是一個妙齡少女,這無疑讓這個人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就在他一愣的剎那,床上的妙齡少女也就在這個時候出手,出手如電,一指點在這個人的咽喉處,這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已經倒下。
另外的七個人,也是一愣,但是,他們顯然不會為眼前的事情震驚,他們的同伴死了,就像是死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溫玉婉道。
「想不到這軟筋散竟然對你無用,不過,沒有關係,東西呢。」其中一個人說道。
「什麼東西。」溫玉婉問道。
「木清風交給你們的東西。」那人說道。
「原來是相思樓的人,難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東西不在我手上,恐怕你找錯人了。」溫玉婉道。
「老大,木清風的東西交給了一個乞丐和一個少年,應該不在他手上。」另一個人道。
「老三,難道你沒有聽說,那個小乞丐其實是個女子。」那被稱為老大的人道。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老三說道。
「雖然不相信,但是天下乞丐千千萬萬,如何去找,而那個小子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既然這個女子能夠住在歐陽老匹夫的房間中,定然也是一個重要角色,我們何不先抓了他,要挾丐幫交出東西。」老大說道。
「不錯,現在也只好如此了。」老三道。
「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想擒住本姑娘。」溫玉婉道。
「哼,若是擒不下一個小姑娘,我們幾人也不用回去了。」那人一聲令下。
房間中便沒有聲音聲音,但是這七個人已經有了行動,他們的行動也沒有一點聲音,七個人,瞬間將溫玉婉圍在中間,七雙手,出手如風,分別擊向溫玉婉的七處要穴,顯然,無論現在站在這裡的不管是什麼人,他們都已經不準備給這個人留一條活路。這七個人的手法,出手部位,配合的都是天衣無縫,溫玉婉看起來已經無路可退。任她身法如何輕靈,都已經無路可退。
薛卿侯此時已經站在屋外的一棵樹上,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內的情形,薛卿侯已經在為溫玉婉擔心,他已經準備出手。
但是他還沒有出手,這七個人已經倒飛而出,已經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屋內的燈也已經亮起。
薛卿侯只覺得眼前一花,便看到燈光之下,溫玉婉那婀娜多姿的身形,接下來,便看到,七個人倒在不同的方位。
薛卿侯縱身而下,飛奔入房間。
「溫姑娘,你沒事吧。」薛卿侯問道,言語之中,關心之情盡顯。
「憑他們還奈何不了我。」溫玉婉笑道。
薛卿侯此時才看清,躺在地上的七個蒙面人,不過是被點了穴道而已,他們還沒有死,但是他們的眼中卻充滿驚訝之情,明明這個已經被他們圍攻的沒有退路的女子,竟然會在一瞬間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他們根本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便已經被制住。
「薛哥哥,你知不知道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溫玉婉微笑著道
「我怎麼會知道。」薛卿侯道
「他們是相思樓的人呢,是來找你的,那我就把他們交給你了。」溫玉婉道
「好啊,不過我怕他們會像那個人一樣,到時候我們不是白費力氣。」薛卿侯想起來在城外荒山之上的黑衣人。
「只要你想知道,他們就一定會說的。」溫玉婉依舊在笑,他的笑容是那麼美麗,但是薛卿侯卻感到一絲寒意。
只見溫玉婉自懷中取出一個青花瓷瓶,倒出一粒綠色藥丸,笑著向離他最近的那個人走去,伸手捏住此人下巴,微一用力,這個人便不得不開口,不得不吃下這裡在燈光下閃著碧綠光芒的藥丸。
「這樣就不怕他不說了。」溫玉婉笑著對薛卿侯道,依次為這七個人每人吃下一粒藥丸。
薛卿侯還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他們就會說了,慘叫聲已經響起,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天地。
「你喂他們吃的什麼。」薛卿侯道
「這是我們家的寒翠丸,此時的他們一定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溫玉婉笑道
「寒翠丸?」
「不錯,這種藥丸雖然不會要了人的性命,但吃了的人會感到身體奇癢難耐。」溫玉婉笑道。
這七個人的確就像是生不如死一樣的慘叫,那是充滿痛苦的慘叫,薛卿侯聽了也是不寒而慄。
「這會不會太殘忍。」薛卿侯已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對付這種人,就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否則吃虧的就是你自己。」溫玉婉突然正色道。
慘叫聲還在繼續,同時響起的是開門聲,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會逃過這些江湖高手的耳朵,來的正是歐陽長歌、碧霞宮主等五人。
「發生了什麼事。」歐陽長歌看著眼前的情形道
「只不過有幾個相思樓的宵小,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溫玉婉道
「哦,相思樓的人,我丐幫與相思樓素無瓜葛,諸位來此有何貴幹。」歐陽長歌正色道。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慘叫,他們顯然已經無法言語。
「話雖如此,不過貴幫的木清風木長老卻是死在他們的手中。」溫玉婉說道。
「木長老死了。」歐陽長歌驚道。
「不錯。」溫玉婉道,於是便將那天夜間發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我還奇怪,為什麼木長老為什麼沒有回來參加此次的君山大會,原來竟然已經死了。薛兄弟,可否借老夫看看那把劍。」歐陽長歌道。
「請歐陽幫主過目。」薛卿侯自懷中取出一柄古樸小劍,歐陽長歌仔細端詳,卻看不出有什麼蹊蹺,只得交回薛卿侯手中。
「這把劍本是丐幫木長老之物,現在就交由歐陽幫主保管吧。」薛卿侯道。
「既然木長老已經將他交給你,他現在就是你的,相思樓從不輕易出手,現在既然相思樓對這把劍看的這般重要,此物定是十分緊要,你要收好。」歐陽長歌道。
薛卿侯聽聞此言,只得再次將劍收好。
「姑娘,聽老衲一言,還是解了這些施主的痛苦吧。」慈悲大師道
「要解除他們的痛苦也不難,只要他們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溫玉婉道
「我我我說。」其中一人道
「這把劍到底有什麼秘密。」溫玉婉問道
「我不知道,我們只是接到上級命令,說是無論如何都要將這東西取回。」那人道
「是誰給你的命令。」溫玉婉又問道
「不能說。」旁邊一人道
「不說,是不是覺得這痛苦還不夠。」溫玉婉冷冷的道。
「姑奶奶饒了我們吧,我說,我說,是樓主親自下的命令。」那人說道
「相思樓主。」溫玉婉道
「看來我說的沒錯,要想解開此物的秘密,現在看來只有找相思樓主了。」歐陽長歌道
「如此說來,他們的確不知道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施主,還是放他們走吧。」慈悲大師道
「好,謹遵大師吩咐。」溫玉婉道
溫玉婉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瓶子中裝的是白色的藥丸,她將藥丸一粒一粒喂入他們的口中,慘叫聲終於消失。
紫雲道長順勢解開他們的穴道,這七個人就像是野狗一樣,匆匆忙忙的離去,可是離去又如何呢,離去也不過是死,在相思樓內,任務失敗,就是死亡。
待到風波結束,一切平靜,薛卿侯便回屋休息,奈何心中疑竇重重,無論如何也無法睡去。索性坐在床上,掏出木長老贈與自己的那柄短劍,這短劍也沒有什麼奇怪,入手倒是有些沉重,拔出劍鞘,頓感一陣寒氣,黑夜之中,但見這短劍寒芒四射,倒也是削鐵如泥的寶劍。
「想哪相思樓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組織,難道也會為了一柄寶劍而如此興師動眾。」薛卿侯一邊把玩,一邊喃喃說道。興緻所起,隨手揮劍而出,此時他坐在床上,所施展劍法正是最新所學的「青蓮劍訣」,一套劍法使完,只感到手臂酸痛,這短劍竟然有如此分量,比之一般長劍還要沉重。
疲憊不堪的薛卿侯倒在床上,手握短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