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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生活就是生生的被活活累死

  殺人不見血,我在創作這個作品的時候,有的時候真的感覺到美像一把利刃一樣,瞬時間把我的心靈給穿透了!


  ——《瘋狂的石頭》經典台詞


  這趟泰山之旅,我收獲頗豐,愛情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曉燕也不再扭扭捏捏的東推西推。很自然的,從泰山就直接南下,先到我家玩了兩天,就去曉燕的家中拜望她爸媽。這是我第一次登門,自然有些緊張,可是有曉燕在身邊,踏實了很多。我媽媽讓帶些土特產,我就稍微象征性的帶了一點,然後說到了再買些禮品之類的,曉燕打住了,說不用。


  終於見到了曉燕的父母,大概說明了一下我和曉燕的關係,以及我自身的情況。曉燕的母親沒說什麽,她爸爸臉色就有些陰,指著曉燕說:“你不想去英國讀書,就是因為這個吧。”


  曉燕就開始在她爸爸麵前裝乖乖女委屈狀:“我們學校直接保送讀研,何必再跑國外受那洋罪。”


  “國內教育有幾個好的,你看北大清華多少學生都出國了,就你們學校還能指望教育出諾貝爾獎得主。”


  我心裏想:“難道人人讀書都是為了諾貝爾獎,簡直豈有此理!”可是哪裏敢說出口,坐在這金碧輝煌的客廳中,我都戰戰兢兢了,奶奶的,看來我習一水也就是那個過窮日子的命。


  曉燕的軟磨硬泡,使得她爸爸也無可奈何,幹脆氣得出門消失了。曉燕也被氣的哽咽著哭起來。


  曉燕的媽媽一邊安慰著女兒,一邊和我說:“曉燕的爸爸也是為了曉燕的前程著想,不是生你的氣,你別介意。”看來還是媽媽知道心疼女兒,其實父親也是照樣疼愛女兒,不過有時候方法確實值得商榷。


  我心情好了那麽一點點,但還是局促不安,隻覺得無比的壓抑、胸悶、憋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更不敢。平時那一套一套的油嘴滑舌都凝固到腦海的最底部了,怎麽挖掘也挖掘不出來。


  最後還是曉燕的媽媽一再囑咐我:“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希望以後能過得幸福,其實我和她爸爸也商量過,尊重曉燕自己的選擇,不過多的幹涉女兒的感情生活。可是你這個同學也要努力,這樣畢業工作,現在本科生滿大街都是,不踏踏實實學點真本事,到時候拿什麽給曉燕幸福。別和我隻耍嘴皮子。”


  說得我麵紅耳赤,隻能一個勁的表白:“阿姨放心,我會對曉燕好,一定不讓她受委屈,我自己也會努力的”。僅此而已,我還能表白什麽呢。畢竟我是把他們兩個的心肝從他們身邊搶走了,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幸福呢。“這個要求並不高”我好像想起了一句歌詞。本想著晚上讓曉燕的媽媽再勸勸老頭,這樣家裏就和和氣氣的,豈不好哉。誰知這中間又冒出件事情,讓我極為惱火。


  晚上曉燕的媽媽安排的晚餐,一個30多歲的保姆燒了一桌子菜,我竊喜,看來是給我接風洗塵的,估計一會曉燕的爸爸氣消了也就回來共進這美好的晚餐。


  不料,臨近6點鍾,曉燕的兩個堂哥過來了,曉燕的媽媽就給我介紹:“今天你叔叔外麵有事,不回來吃了,我就把你兩個哥哥叫來,陪你一起吃個飯,這個是你大堂哥盧輝,這個是三堂哥盧燦。”我和他們打了招呼。


  我小心翼翼的和他們喝點啤酒,二人故意讓我難看,不停的使手段灌我,雖然平時在學校也喝點,可哪裏經得起這兩個江湖老油條胡攪蠻纏。曉燕開始還勸勸他們,可是一句話就羞的她再沒出來:“曉燕,我和弟弟初次見麵,還能讓弟弟吃虧,你放心吧,再說了你別現在就胳膊肘往外拐。”我這個氣啊,老子今天就跟你們拚到底,不就是喝酒嘛,俺們北方人喝酒怕過誰。酒喝到較勁這個份上,就真的失去了酒本身的韻味,純粹是你死我活。


  “你老家是河南的?”這個老三盧燦不知道想打什麽主意。


  我隻得先應付著:“是啊”。


  “河南人沒幾個好的。”這老三開始不著調了。


  但我今天初來乍到,還是能忍就忍吧,誰讓咱是來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呢。


  “也不能這麽說,人多了去了,壞人難免會有幾個,難道你們廣東人沒有壞人。”我雖沒有直接翻臉,可也給回了過去。


  “你們河南人,爛,搞假冒偽劣也就罷了,男人出來偷盜、搶劫,女人出來做雞。”老大盧輝明擺著開始罵人了。


  我腦門上冒煙,渾身發抖,手心出汗,腳底直癢,你這麽大個人了,張嘴就噴糞,張口閉口河南爛,我們說一口正宗“宋朝普通話”的時候,你們還他母親的“南蠻子”呢,這也罷了,還把“男盜女娼”也給戴到我們河南人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這句話是硝煙彌漫的開始,我不記得當時是怎麽鬧的,反正我就是不答應他說這樣的話,必須在我麵前給我收回,並且拿著酒瓶子對著老大盧輝的頭。後來等我們鬧得幾乎不可開交的時候,曉燕的媽媽出來,把他們兩個堂兄弟臭罵一頓趕走了,曉燕也委屈的什麽似的在那裏抽鼻子,我被那個保姆扶到沙發上睡的呼嚕呼嚕的。這些都是曉燕後來告訴我的。


  “你看你怎麽領回家一個這樣的?”曉燕的媽媽開始訓斥曉燕。


  曉燕盡力的為我辯駁:“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肯定是喝多了。”她也不好說她堂哥的不是。


  “哼,酒品不好,人品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以後喝點酒就和你耍酒瘋,你怎麽過啊。本科畢業就沒考上研究生,你都讀研了,我看你還是和他分了吧,窮光蛋我怎麽沒看出哪點好。”


  曉燕哭了,據說哭的很厲害,以至於把她媽媽都哭的心軟得如同豆腐。但這件事正好遂了她爸爸的心,也是一個態度,很堅決,很強硬:“和這個窮小子、脾氣大如牛的小子分了!”


  半夜酒醒,我發覺我睡在沙發上,沒太在意,客廳的夜燈沒有關,我看茶幾上還有一杯水,正渴得難受,雪中送炭啊,去趟廁所,一杯水底朝天,也就沒理會怎麽會睡沙發,繼續睡著了。可是當我第二天完全清醒的時候,發覺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要是在我們農村,一個朋友在自己家喝醉了,就是自己家人睡地鋪,也得給朋友個舒適的床睡吧,你們家又不是沒有房間,沒有床,就這樣把我扔沙發上,扔個毯子給我,就不管我了。這下我較勁了——富貴眼的人家實在沒法相處,你盧曉燕不和我分我也要和你分。


  我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保姆已經在收拾沙發,她朝我笑笑:“晚上給你倒的水喝了吧,喝酒的人口渴。”


  我感激她的雪中送炭,說了聲“謝謝”。拉開房門就走出去了。


  不回頭,向前走,億萬家產,廣廈千萬間又怎麽樣?貌美羞花、沉魚落雁又能如何?老子活著還就是為了一口氣。


  到了火車站,我沒有直接買票,而是在外麵轉悠,我看到了急得發瘋的曉燕在四處的尋找、四處的張望、四處的失望。我心裏感覺有種複仇的快感、變態的微笑。居然在她身後跟著走了很久,直到她恨恨的、失望的、欲哭無淚的離去,我才買票進站。


  回到那個出租的農民房裏,我獨自喝了一斤“二鍋頭”,躺下去叫醫生進行心髒移植都不會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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