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是去是留

  紫霞：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把你給殺了！


  至尊寶：你應該這麽做，我也應該死。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你的劍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猶豫了！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嗆啷”一聲寶劍落地，紫霞感動得淚流滿麵。)

  電影《大話西遊》經典對白


  過完年，生活的一切一切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在宿舍裏打牌、抽煙、打遊戲的時間越來越多，打球喝酒成了家常便飯。我時不時還輔導個學生，但很多時候都是敷衍了事，打發點時間賺點生活費而已。和盧曉燕的關係趨於平穩，雖然不是柴米油鹽將粗茶的平淡，她主要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準備考研，每天一再拉著我去學習，可已經玩瘋的我，哪裏有這個閑情雅致陪讀。懶懶的，偶爾也陪她去趟教室，更多的時候是坐在旁邊看些小說打發難熬的時光，她也並不過多的要求我，說隻要開心就行，反正工作也無所謂，我們兩個的專業都容易的。我心裏在想，你還愁工作，就是天天在家睡覺，也夠你吃一輩子不發愁。不過看曉燕還確實不象那種紈絝子弟，自己有自己的努力方向，生活的充實感會讓她感到無比的愉悅、快樂。我們沒有任何超越，雖然有時候我很想把她一舉拿下，可是每次她都很堅決的拒絕。我多次給她講身邊的實例。看我們宿舍的老小，人家兩個就如何如何；還有誰誰也是怎樣怎樣。


  盧曉燕都會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人家是人家，我管不著，但我總能管住我自己”。


  雖然我也是經過高中畢業時候錄像的熏陶、書籍的教育、鄰家二哥的經驗傳授還有和路路的懵懂這麽多的曆練，可是當麵對清純的曉燕時，我也無可奈何，除了拉手、擁抱、接吻，再也沒有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色色們，讓你們失望了吧】


  大四上學期，最後一個學年了，大家開始浮躁起來。有忙著四處找關係、找門路安排工作的，有一門心思發奮考研的、還有無所事事不求上進整天打遊戲玩耍的、最愜意的是有一些直接保送讀研的。


  當時流行一句順口溜：“保送讀研的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四處找工作的過著狗一樣的生活，發奮考研的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很形象也很貼切的反應了當時的生活狀態。至於無所事事者，其實心裏也是熱鍋螞蟻般，感覺生活希望的渺茫。


  一天晚上，正在宿舍和幾個家夥侃大山，盧曉燕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有事情商量。


  她開門見山：“我有被保送直接讀本校研究生的資格，一水，你看我要讀嗎？”


  我觀望一下她的態度，根本就沒猶豫：“讀呀，多少人搶破頭都搶不到的機會。”


  “我也這樣想的，本來我爸還想繼續送我去國外，我不想去，這樣正好找到一個拒絕的最佳借口。”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感覺今天有些陌生的樣子，總算提到了她的家庭。雖然之前我早把我的家庭情況一覽無餘的倒出了一籮筐，可她隻是說爸爸做點生意，別的一點也不願多說。我心知肚明也不去揭她的底，否則還不把我和金言的陰謀大白於天下。


  “一水，我就是擔心你，如果我繼續讀研，你去哪裏找工作？本來我想畢業後，我們兩個去一個地方工作，去你家或者我家，不管工作好壞，不餓肚子就行。”她一臉真誠、虔誠、天真的望著我。


  “丫頭，你在哪裏我就留在哪裏，你去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這樣總行了吧。你讀書，我陪讀；你工作，我陪工；你睡覺，我陪睡。絕對三陪！”我打著哈哈逗她。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總是不正經。”她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


  “你晚上也考慮一下，我完全聽你的，明天我就要給係裏答複了。”


  “這些女人，真的難纏，這有什麽好考慮的，不就是再讀三年書嘛，又不用擔心你老爸沒錢給你交學費，都能把錢捐獻給國外的教育事業，國內這點花銷還不是九牛一毛”我心裏嘀咕著。


  “曉燕，你是不是擔心學費，放心，我工作了，供你讀書，等你將來畢業了，我就退休，這樣總公平了吧。”我故意提到學費的事情，也表明我對她的家底一無所知。


  “哈，你也真會想，這點學費，我老爸還能付得起。”曉燕也被我逗樂了。


  “那就讀吧，我在這個城市隨便找個工作養你。”


  “切，我又不是你的二奶，還用得著你養。”我們開始貧嘴了，曉燕和我沒少學這種貧嘴的油腔滑調，並且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我趕緊胡謅：“我錯了，說不定我還得要你養呢。”


  “彭！”又是一拳頭，打得我呲牙咧嘴。


  “讓你嘴裏不吐象牙”。


  又談了很多，最後決定還是讓曉燕繼續讀研，本校讀也輕鬆很多，我一個人先在本市找份工作。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酣睡中，該死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一水，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盧曉燕在那頭抑製不住的興奮順著電話線以光速傳了過來。


  “我們學院答應我繼續讀本院的研究生了，並且還安排我繼續帶其他學院本科班的課程。這下，我就不用你養我了。我一邊學習一邊工作。哈，你就等著我養你吧。”一口氣說完了，就剩下得意的笑聲。


  我當然也很高興，自己的女朋友能幹，難道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自卑死我了，以後要離你遠遠的，否則我都沒法抬頭了”。


  “哈哈.……”


  這次過年，我如願的把曉燕帶回了老家。老媽看著很滿意，左一個“妮兒”，右一個“妮兒”叫得香甜無比。雖然農村的生活條件很不習慣，曉燕還算懂事，也沒有太多的怨言。


  臘月24，我們老家的習俗是要蒸饅頭的，我從小就會“踅蒸饃”，就一邊弄著麵，一邊教曉燕怎麽弄，她長這麽大，哪裏見過這玩意兒，再說南方過年也沒這個習俗。於是一手的麵糊糊，還被我劃拉的臉上都是麵粉，她也拿麵粉往我臉上抹，正在我們兩個酣戰之際。突然聽到外麵一番喧鬧聲，我媽媽以為有什麽客人來了，慌忙跑出來看。我沒在意，家裏的老親戚，我很少能夠知道該稱呼什麽，能不出來就不出來。


  “一水，你看誰來了？”媽媽在外麵喊我。


  我隻得拉著曉燕出去看。


  “啊……你咋來了？”我驚訝了片刻。


  一下子慌得我和曉燕趕快拿手扒拉臉上的麵粉，如同兩個小醜剛剛下了舞台一樣。


  來者是誰？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