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反客為主
乘隙插足,扼其主機,漸之進也。
——《三十六計》
正在我朦朦朧朧中得意地笑的時候,突然一個念頭如電閃雷鳴般閃了出來:何不來個瞞天過海。此時不暴露自己,以後再暴露可就被動了。“嘿嘿.……”夢中居然笑了起來。
“一水,幹嘛笑呢?”老五在我對麵,聽我笑聲就喊我。
我清醒過來,聽到其他幾個還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呢。“哦,沒事,小雨,你進攻倒麻利,也不想想辦法幫幫老大”
“魏星,我實習的時候和盧曉燕一個宿舍的女生在一個單位的,我軟磨硬泡了很久,幫你探底都他媽的請了這個女生不知道多少冰激淩了”。我就這麽繞吧,看最後繞到哪裏是哪裏,早晚這個事情是要大白於天下的。
“看你小氣的,以後大嫂不會虧待你的”老四嘻嘻哈哈。
還是魏星沉不住氣了:“到底情況怎麽樣?”
“老五,拿出你的記賬本,看魏星還欠我們多少啤酒?看超出信用額度沒有?”我繞彎可不用動腦子。
“記賬,記賬,不就是10幾瓶啤酒嘛”老大這個鐵公雞經常被我們逼得痛心疾首主動拔毛。
“算了吧,這次的情報不值錢,如果值錢,我還不一回來就找你算賬了”。
我就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說了些從金言那裏獲得的關於盧曉燕的事情。追求者圍著學校圍牆能排10圈、佼佼者也能圍操場一圈半、電話、情書數不勝數。尤其重要的是,當前你魏星在她那裏根本就沒有入圍——海選都沒過。困難還相當的大、希望也很渺茫,當然不是沒有,還需要用點心思。
魏星聽得頭暈腦脹、心灰意懶、雄心勃勃起來:“這樣的追求才夠勁,一下馬就拿下的多沒意思”。
“還倒激起你無限的鬥爭欲望了,值得鼓勵。”
“可你也需要點方法策略,不能一味蠻幹,目前形勢還很不樂觀,你多久沒見盧曉燕了?”我繼續繞圈圈。
“開始實習後,我也出去了,就沒再聯係,我昨天往她宿舍打電話,說沒有回來呢”。
我心裏竊喜,看來盧曉燕還真的根本就沒把魏星當回事。還好,前天吃飯的時候,我刻意沒提這壺,否則還真難為情。
“我看這樣吧,為了我們老大的光輝前程,我們宿舍的同誌做出點犧牲,爭取盡量多的肅清盧曉燕身邊的其他威脅者,為老大爭取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從而提高成功率。”我開始總結性發言了。
“怎麽幫啊,我們也是太監和女人睡覺——幹著急”。
“所有的光棍,老小除外,小雨你也得參加,沒了你這個革命隊伍可就少了主力軍。都給我追盧曉燕去,我們來個合圍獵物,不讓其他狩獵者靠近,如同98抗洪一樣,我們一個個去給老大堵槍眼,留意所有想靠近盧曉燕的男生”。我可不能錯過這個為自己找到的冠冕堂皇的良機,至少還得拉上小雨給我做個掩護,我知道其他人有賊心也沒賊膽,即使有賊心也有賊膽,我也靠不住。
小雨說出了一句我最愛聽的話:“要是其他人搞定了盧曉燕,魏星你可別吃醋啊。”
“嗬嗬,公平競爭嘛,競爭對手多的是,你們幾個加進來還不是水滴融入大海,真被你們搞定,我沒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行,但我對你們幾個可不看好,老子都搞不定,還指望你們”。他這一臉不屑的口氣,把我們氣得呲牙咧嘴,激起千層浪:“看我們怎麽搞定的,你等著瞧吧。”
其他人說說而已,對於我卻是取得了宿舍全體人員的同意,這下我可是從地下黨變成了正規軍,名正言順的參與這場遊戲的角逐中。
接下來幾天,我繼續軟磨硬泡著金言,讓她給我出主意,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隻有掌握了敵人的最準確情況,才能有更好的戰機一舉殲滅。
皇天不負有心人,戰機出現也神出鬼沒、模棱兩可、稍縱即逝。
一天晚上正在宿舍打牌,金言的電話找我:“我感冒發燒,你能不能幫我去打瓶熱水”。
我就提了我們宿舍一個開水瓶,去水房打了瓶開水,去了她們宿舍。
還是第一次來她們宿舍,閨房果然整潔,還透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金言給我開的門,我看她披頭散發、臉蛋紅紅的樣子,略顯楚楚動人。盧曉燕也在床上躺著,其他人都去教室自習或者拍拖練習肺活量去了。
“你兩個這是怎麽了?”
“我感冒發燒,她是肚子不舒服”
“要緊嗎?開點藥沒有?”我幹脆就一句話問兩個人。
“我問題不大,下午讓老六帶了點衝劑,既然你打來了開水,就給我衝一劑”金言說著指給我水杯。
“曉燕剛才痛的直冒冷汗,你等一下陪她去趟校醫院吧,拜托麻煩你了”這個金言,說話永遠都是那麽的“金口玉言”我太喜歡了,我簡直想大喊“金言,你個妮子咋病的這麽是時候啊”。
“你們這兩朵鮮花,是不是貪吃什麽啦?”我還想用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可是正被病痛折磨的人,哪裏有心思和我貧嘴。
盧曉燕還一個勁的推辭,可是也看得出來,她肚子的確很難受,時不時會有虛汗沁出額頭,臉色已經蠟黃。
“幹脆這樣,我帶你們兩個一起去醫院吧,金言你燒這麽厲害,掛瓶水退的快,你和曉燕也做個伴”。
金言和盧曉燕相互看了看,默許了我這個安排。
於是,我就攙著盧曉燕,拉著金言,往樓下走。好不容易從六樓挨到了一樓,盧曉燕就喊著肚子實在難受,要去WC,這幢樓沒有公用廁所,每個宿舍內部一個,這下把我急的,把金言扶到一個牆角處,架起盧曉燕就去敲旁邊一個宿舍的門,砸的山響,一個女生剛一伸頭,就“啊”的一聲縮了回去,我一把抓住門,三句話說明了原因,這個女生架著曉燕進去了,我在外麵等著,金言也過來了:“我實在想不起人幫忙了,才叫你的,謝謝你哦”。
“你沒有燒糊塗吧,我也要謝你呢”
金言也笑了,她的笑很美,也很深邃,眼神中似乎帶有些許的憂傷,居然被我看到一個不太明顯的小酒窩嵌在燒的發紅的臉蛋上。
盧曉燕出來,整個人幾乎虛脫了,金言雖然發燒厲害,但自己行動還有力氣。於是我讓盧曉燕趴在我後背上,背起她就往校醫院跑,一邊喊:“金言,你慢點跟來哦”。
一路小跑,踉踉蹌蹌的跑到了校醫院,掛了急診,我把曉燕放到了候診椅上,轉身就往回跑,半路上接到了金言:“你習一水還算有良心,我還以為重色輕友不管姑奶奶了呢”。
曉燕是病毒性痢疾,先口服藥片,掛上了水。金言也跟著掛上了水。
我看到盧曉燕那蠟黃蠟黃的臉色,眼圈裏浸滿了淚水,這妮子估計還沒受過這種罪。
半瓶水滴下去,盧曉燕的臉色開始恢複一些氣色,繼續昏沉的裝睡。金言的燒退不少,不再那麽頭暈腦漲。我忙前忙後的也是一頭汗水才漸漸的消去,坐在她們兩個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針管裏的液體。
一瓶水滴完,護士給曉燕換了第二個小瓶,金言的已經完了。金言還躺在那裏懶得動。
“曉燕是不是中午晚上都沒吃東西?”我問金言。
“是啊,從上午就開始不舒服,上了幾次廁所,我也頭痛沒吃”。
“盧曉燕,你好多了吧,是不是感覺肚子餓了?”我轉頭問。
“你怎麽知道?聽到我肚子咕嚕聲音了?”她力氣已經恢複。
我笑了笑:“大小姐,我還聽到你放.……”說著就捂嘴。
她生氣了,可也不是真生氣。
“我以前老是肚子不舒服,每次去打吊針,都是打完第一瓶就開始感覺肚子餓,醫生說是水分補上了,當然要吃點容易消化的食物補充營養,這樣才能好的快,金言,你在這看著老大,我去弄點吃的,主要是看著針頭這裏有沒有跑針、有沒有瘀血,還有就是快完的時候提前叫護士”。
“嘿,你還是看護專家啦?”金言瞪著我。
“你記住就行,別廢話,給你帶好吃的來”。
我出去,買了一個漢堡,兩個小雞翅,一杯可樂。然後就去附近的一個小麵館,下了碗麵條,囑咐老板麵條少一點,少放油,多放點青菜,還要煮爛些,再煎個荷包蛋,放點蔥花在上麵。老板娘看著我直笑:“你這嘴巴咋這麽刁咧?”我說不是,這些東西是給我沒有牙的奶奶吃的,腸胃不好,在住院呢,所以要求多了點,您多理解。老板娘直誇我孝順。
回來後,把漢堡、雞翅、可樂遞給金言。她說:“怎麽隻有一份?”
“這個姑娘現在沒福享受,我可不能害她”。說著遞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
“我最不愛吃麵條”盧曉燕委屈的跟什麽似的。
“你嚐一口,保證下次還纏著我要麵條吃”。
她也畢竟太餓了,試著吃了一口,接著一發不可收,來個底朝天。抹著嘴巴還說“好吃,真好吃,以前我總覺得蔥是臭的,怎麽發覺今天這麽香”。
我把剛才下麵條怎麽要求的事情說了,她們兩個笑得幾乎岔氣:“我是你老奶奶啊,連牙都沒啦,還真的很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