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金陵十二釵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


  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紅樓夢枉凝眉》


  書接上回，又一次來到了期末，難道曆史又一次驚人的相似，難道曆史的車輪真的還能掉進同一個無底洞中。No，絕對不會啦，除了倒黴蛋美國槍手艾蒙斯有那麽好的“運氣”，兩次拱手相讓誌在必得的金牌。


  這個暑假來臨之前，我當然記得去年和路路一起回家過暑假的愉悅與幸福，又何嚐不想再促成此行呢。難道你們不也這麽鼓勵我嗎？來，給點掌聲！“紮，威武.……”


  事情的發展並不以你我的意誌而轉移，六月炎炎夏日的一個周六，我再次和路路耳鬢廝磨了半個下午，她看上去懶懶的樣子，對我們經常打趣的話題也不那麽積極的互動，我雖不十分在意，可相處一年多了，她的那點心思，怎能逃得過俺如來佛的法眼。我就打趣著問：“妮兒，是不是又想和我回老家鍛煉了？”


  心裏在想：“那不是和俺齷齪肮髒的思想殊途窮歸、歪打正著、求之不得？”


  她斜了我一眼，沒表態，這絕對不是她以往的風格。


  我故作恍然大悟狀：“哦，是英雄找不到出處，愁殺小姐了”。


  趙姨在客廳裏開始喊我們兩個了：“路路，今天就少學會兒吧，出來看看電視，我也和習老師聊聊天”。


  我們兩個出來坐在沙發上，裝作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的畫麵，感覺今天氣氛怪怪的，少了溫馨、少了和諧、少了銀鈴般的笑聲。突然感覺到拘束、壓抑、氣悶、憋氣、呼吸不暢、六神無主。


  我知道謎底將由趙姨為我解開，我在等待，除了等待別無選擇。


  停頓了一會兒，趙姨用商量的口氣開口了：“習老師，我們路路在你的費心下，這一年可真的讓我少操了不少心，也懂事了，成績也不錯，學校裏的老師都誇她，發言也積極了、性格也開朗了”。


  我不置可否地應付著“哪裏，哪裏，路路本來就聰明”。


  路路朝我露了兩個小虎牙，表示向我抗議、示威。我對她的這些表情早就能解讀裏麵的意思了。


  同樣，我在等著轉折語，知道後麵才是真正要講的實質內容。


  “習老師，去年暑假路路去你老家沒少麻煩你吧。”嘿，居然趙姨也開始繞彎子了。


  我就跟著你繞，這可是俺的拿手好戲。


  “今年又快放假了，這次我和路路說好了，再去你們那裏玩一次”趙姨這次倒沒繞彎子。


  我深度懷疑耳朵聽錯了，就這事？就這事？我本來就求之不得嘛。還搞得神神秘秘，高深莫測般的。看來路路這個鬼丫頭也是故意的拿出架勢合夥忽悠我。明明是好事，非要板個臉弄得我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頭暈腦脹。


  看來我的“留住回頭客，鴻利滾滾來”的經營理念是經受住曆史的考驗的。我偷偷的用眼神朝路路射去一道殺氣，哈哈，讓你小妮子合夥騙我的感情。她卻置之不理，沒有回應。


  “還有一件事，我得和習老師你商量一下”，趙姨又開始慢條斯理的忽悠我了。看來我得提高警惕了，現在的階級鬥爭還一直很嚴酷，絕不能掉以輕心，要時刻防範著敵對勢力的糖衣炮彈。


  “路路的爺爺奶奶都是南京軍區的老幹部，他們想讓路路初三去南京讀書，爭取初中畢業就上軍校，即使再上高中，南京的學校也比這裏的強。”趙姨三言兩句就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也是三心二意就把事情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哦，我理解路路今天那不苟言笑的原因了，原來是這個事情。


  南京？金陵？莫不是《紅樓夢》那裏描寫的那個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的石頭城？My God，難怪我們的路路這等粉妝玉琢、沉魚落雁。我迅速把十二金釵一一在腦海中閃過這些人的特點：


  A、林黛玉：冰雪聰明，敏感多疑，才氣十足；

  B、薛寶釵：容貌美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

  C、王熙鳳：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精明強幹；

  D、賈探春：三分衝勁，七分才華，裙釵一二可舉家；


  E、史湘雲：心直口快，不拘小節，開朗豪爽。


  對比以上這幾朵金花，就發現路路身上匯聚了很多這些人中的才華十足、身量苗條、體格風騷、肌骨瑩潤、心直口快、開朗豪爽等等優點，讓我突然發覺，她或許就應該回到那一等富庶之地、二等煙柳之鄉。


  他們對我說一聲也不過是尊重我罷了，我哪裏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就更說不上阻止，並且這樣的事情肯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也不再有什麽發言權。隻能順應著說“那是肯定的”。


  接下來就把這個暑假的安排做了一份計劃，還是路路整理的：

  《秦路2000年暑假的安排計劃書》


  1、去習老師家鍛煉4-7天。


  2、將初一初二課程再簡單複習一遍。


  3、跟著習老師把初三課程中的語文、數學、英語攻讀完。


  4、薩克斯培訓班繼續上課。


  5、準備去南京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