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脫褲子放屁

  雲橫九派浮黃鶴，浪下三吳起白煙。


  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裏可耕田？——毛澤東《七律登廬山》


  我話剛剛說出口，就知道這個大舌頭又害我了，急得我滿地找牙、一臉慘狀、痛不欲生、後悔不迭、叫苦連天。


  “那什麽時候才有麥苗呢，老師？”路路這個鬼丫頭不知道是故意打趣，還是真的認真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不是逼我上梁山嗎？


  居然這個丫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等我回答。靈機一動，計上心頭。何不和她繼續認真深入地探討這個問題，這叫“王顧左右而言他”。


  於是在趙姨和秦叔麵前，我居然開始大談農業，從“秋收起義”到“春秋戰國”，“莊家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小麥、玉米、花生、棉花、綠豆等等全部成了我的戰利品。


  可愛的路路也很投入的對我的講述不停的提出新的問題，這才是互動。


  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猶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


  秦叔和趙姨這個時候也時不時參合著，好像我在給路路講農業技術，他們兩個是嘉賓點評。


  被我們兩個一通胡攪蠻纏的作秀，我也酒足飯飽。趙姨看我今天酒喝多失態，就沒再提那個“當電燈泡”的事情，我也正好遮掩過去。拉開架勢就準備離開之前，我偷偷的給路路伸出兩個手指頭，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她會意的給我一個ok的手勢。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她的三次眨眼原來是指趙姨的“第三者插足”，這個丫頭真是鬼精。


  第二天上午，我還在睡覺，宿舍電話響了，我知道可能是我的，就爬起來接了。


  “習老師，昨天那個事情你還沒答應呢？”趙姨開門見山。


  “哦，趙姨啊，昨天什麽事情？”我裝作迷迷糊糊。


  她隻好把事情又說了一遍，我認真的聽了，回答的也很幹脆。“當然歡迎您到我們那裏旅遊了，我們農村有句俗話‘多個人就多雙筷子’，您放心吧，不麻煩”。


  於是接下來就敲定明天早上的火車，下午就能到我們縣城，晚上之前到達我家。


  宿舍中其他幾個有今天要走的，都在收拾東西。我接著睡覺，反正起來也沒什麽事情。


  剛剛睡著，電話又響了，在收拾東西的老八接的電話，然後朝我喊“一水，電話”。


  我又是迷迷糊糊的拿起了聽筒，這次趙姨幾乎用的是UDP廣播的模式先發了一通牢騷，當然我根本就不用具體聽，也知道是秦路堅決不同意趙姨同去。


  聽完了廣播，我也發表了自己的無限感慨“現在的孩子，真不聽父母話！”心裏可是得意的笑。


  不知道路路采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讓趙姨放棄了本次旅行。這一直是個謎，我也一直都未能從路路那裏得到滿意的答案。


  接下來，趙姨就開始問我如何安排路路的很多細節問題，我就把老早之前就琢磨好的台詞搬出來了：“我叔叔家的一個堂妹和路路差不多大，在我們縣裏讀初中，等我回去的時候，順路把她帶回家和路路一起住、一起玩耍幾天。我就向趙姨您交差了。”


  聽我這麽說，她雖不放心，可聽到一個年紀相仿的一個女孩和路路作伴，打消了她很多顧慮。


  大早上，路路的爸爸、媽媽就把我們送上了南下的火車，她老爸和列車長打了個招呼，讓他一路幫忙照顧著。一路上路路都淹沒在興奮中，的的確確的歡欣鼓舞，翻身把歌唱。


  下午4點多就到了我們縣城，下車後，馬上讓路路打個電話回家。報個平安“一切順利”。


  我們直接回家了，媽媽看我領回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直直的愣了0.01秒。雖然我之前打電話說起過可能要帶一個學生回家，可她千估計萬估計也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個1米70的小姑娘吧。路路嘴巴還挺甜，張嘴就喊“阿姨好”。


  一切都變成了現實，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在藍天上了，你以為你自己是個“鳥人”啊，吼吼。


  寫作文的時候，老師一直講“省略要得當”，在家裏的趣事，俺就在這裏略寫了，出力不討好、老師又不給辛苦分的事情，俺可不幹。


  第二天，去地裏玩耍了半天，天氣炎熱，就去了果園。一切正常，路路如同放飛的小鳥，嘰嘰喳喳個不停。


  第三天，剛剛起來，路路就慢慢的逶迤到我旁邊，臉憋的通紅。我看了看她問什麽事，就說吧。她再猶豫了半天，最後做出痛下決心的樣子後，說了句讓我差點暈倒的話：“老師，你們那個廁所，我不習慣，大便不出來”。我想了想也是，我們農村的這種廁所髒，沒水衝，並且是露天的。


  隻有一個辦法，去城裏廁所。“走吧，我帶你去城裏找廁所”。


  她撲閃撲閃了兩下眼睛，對我不懷好意的說：“那不成了.……”停頓了一下，自己先捂住了臉“脫了褲子放屁啦”。


  我詫異、我驚喜、我極其不相信地發現——原來城裏的小姑娘也這麽俗。並且俗的這麽可愛、這麽羞澀、這麽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