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根 可有夢想?
護住這一整個霓霞綉紡的陣法叫作氤氳陣,發作時霧氣繚繞,遮人視線,阻人神識,霧裡藏針,令人防不勝防,著實是陰人的好手段。
這布陣之人別有心思,在數處結點連接打上多道印記,很難破解。
白小墨看了一時手癢,想要解開。
當然了,這布陣之人手法很是稚嫩,有疏漏之處,也有結點薄弱之處。白小墨只需揮揮手就能破掉。
但她覺得這陣法某些地方布置的很有新意,用蠻力破掉,或者在別處破掉那就沒了成就感了。
就像一道奧數題,有數種方法可以解開,但她偏要用最難、最耗腦力的方法來解。
研究了幾天,她心中有了點思路,可還在斟酌。
情況有些複雜,她得仔細一點,要不觸發了大陣,壞掉了她的解陣心情那可就不好了。
白小墨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這事兒,可現在這蜻蜓精卻打斷了她,她有些不太高興,不過卻也提醒了她另外一件事兒。
「我的名字怎麼就爛大街了?怎麼就老土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以為你的名字就很清新脫俗嗎,我看還不如隔壁家旺財好聽呢!」
蜻蜓精的名字叫傾聽,名字很淡雅,確實清新脫俗。
但白小墨是個完美主義者,強迫症晚期患者,喜歡臭美。
以往別人罵她丑,她不願意,現在沒人笑話她臉丑了,竟然又開始笑話她的名字了?
對於自己,白小墨總是有種迷之自信,臉是如此,名字更是如此。
對於白小墨的胡說八道,傾聽不怎麼善言辭,被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她罵道:
「你……你又怎配得上白小墨這個名字?我警告你趕緊改名,否則我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傾聽就甩著袖子走人了。
原本她是打算逼白小墨比試一番的,結果話說到半路就歪樓了,連嚇帶氣的,她竟給忘了原本目的,放了幾句沒什麼威懾力的話就給走人了。
對此,白小墨聳肩,攤了攤雙手,總是碰到這種傻妖精她也很無奈啊!
只是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的名字為毛會這麼爛大街?一個名字而已,還有配不配之說?
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當機立斷,她去找梅蘭菊,想要問個清楚。
雖說這梅蘭菊和郭大牛兩人不對付,但奇迹的是明明他們兩個每天的路線不同,但還是會碰到一起。
當然了,只要一碰頭,那便是無休止的鬥嘴。
真是一對活冤家!
白小墨是最近整個霓霞綉紡里最火的人了,他倆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很驚嘆地說:
「道友,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不僅身手好,而且還會唱歌!
最關鍵的是你竟然還叫白小墨而不改名?
就沖這點,我梅蘭菊佩服你!」
白小墨尷尬臉……她爹媽就給她的起這個名兒,為毛要改?
或者下次跟人說她的真名其實是叫墨小白?
這次為她解答疑惑的不是梅蘭菊,而是郭大牛。
話說還是肚子里有墨水兒的人說話比較利索,通俗易懂。
據傳三百年前……還是幾百年前來著,總之也有一段日子了,雷鳴山被一個女修給攻下來了。
最關鍵的是這女修還不是個雷修!
這就讓所有人都不解了,雖說這雷鳴山是個滿行知大陸都知道的地方,可那裡實在可怕。
雷影重重,一不小心就被外漏的雷絲電閃給劈個外焦里嫩。
除了雷修或者需要什麼特殊材料的人,應該沒人會想去那裡的。
可那個女修還偏偏去了,召集了一堆莫展顏的仇人,愣是將雷鳴山給攻了下來。
據說攻了整整一個月,那名女修是個專修冰法的,持著一柄方天戟,一腳一步踏上山間路,手到之處,槍戟揮,寒風凜,雪花飄。
行至山頂,將修鍊萬年之久的莫展顏一槍刺死,實力深不可測。
當時高山之巔,神顏雪姿,眾人莫不叩拜。
自此之後,寒玉冰白小墨揚名行知大陸!
明明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話,郭大牛像說書一樣抑揚頓挫,令人不由心生澎湃!
要不是白小墨知道這是在說她自己的時候,說不定還真會崇拜一下這個「女修」呢!
可自家事自己明白,郭大牛說的她太過誇張了,明明她才是一直挨揍的那個。
不過戰況確實激烈。
自她名揚之後,激起了一系列修士的少女心,趕緊給自家女兒兒子起名叫「白小墨」。
於是一時間行知大陸里經常撞名。
後來「白小墨」就爛大街了,風頭過了之後,眾人紛紛改名,並且將其評為年度最爛大街的名字。
修士都是趕潮流的,現在幾百年都過去了,突然又冒出個叫白小墨的人來,可不得好生嘲笑一番?
可誰又知道這個白小墨就是當初攻上雷鳴山,殺死莫展顏的女修呢?
對此,白小墨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最後只能嘆一句:人怕出名豬怕壯!
搞清了名字的起因后,白小墨又開始探查大陣的各個結點,思索著如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解陣。
在綉紡了裡面瞎轉悠了幾天後,還真讓她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綉紡里的人好似被分成了兩種。
一種是像傾聽那樣年紀不小,修為不高但卻傻的不要不要的,不過一般都是優等生,才藝很厲害,長相超級好看。
另一種就比較複雜了,年紀倒沒什麼說法,反正修為也不高,但普遍有些社會經歷,其實就是虛偽圓滑,且心裡陰暗。
好像從宮裡面出來的,見著個人就親親熱熱的,轉過身去就軟刀子硬刀子往上戳。
一般都是次等生,才藝一般,長相一般,什麼都一般。
這個現象很奇怪。
綉紡裡面當家作主的就五個人,也就是那「綉、琴、棋、書、畫」五個長老。其中綉長老地位最高,可是說是紡主。
氤氳陣絕不是這五個人能夠維持下來的,這綉紡背後肯定還有人!
此時的她走在一處偏僻地方,她似乎觸動了什麼,四周環境隱去,濃濃的霧氣浮了上來。
她好似聽到有人在說話。
「年輕人,不知你可有夢想?」
聲音富含著滄桑感,卻並不年老,給人一種閱歷豐富的感覺,帶著一絲神秘、一絲引誘,從四面八方傳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