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根 天璣時空陣
沒錯,白小墨正是使用了空間之力,若論修為硬拼,她根本就不是莫展顏的對手。
如此就只能另想他法。
於是白小墨想到了一個可以不拼修為、靈力的方法。
早在之前,她給了道士幾個陣盤和陣旗,教授了一些簡單的施陣布法的口訣手段。
讓他帶著洛甜到山腳下埋陣盤、插陣旗,在其內運用上時間之力,一路跟在白小墨身後。
這一路,白小墨將擋道的敵人全都殺了,沒有人礙事,道士的陣法布置得很成功。
而每過一道關卡,白小墨也都會使用空間之力在這處地方設上一個結點,好與道士的時間之力相對應。
雖說道士和她不大對付,可默契還是有的,他們將陣法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等到了峰頂,這一整座山峰幾乎都被陣法所覆蓋,受她掌控了。
就在之前,她對上了莫展顏,出手試探了一下,便立即出手散發冰霧,以作為遮掩,催動陣法。
這次布置得陣法叫作天璣時空陣,顧名思義,關於時間和空間。
自古以來這兩者的奧秘吸引了無數人的探尋,可真正能夠觸及到的人只是寥寥。
白小墨能夠觸及空間之力是因為在毒霧林偶然發現,至於道士,關於他是怎麼接觸的時間之力,估計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但無論如何,擁有了時間、空間的這兩人,都從本質上比普通人要高出那麼一截兒來。
天璣時空陣,封人靈力,阻人修為,非陣法宗師不可布,普通人一入此陣幾乎是已經註定了結果。
可莫展顏畢竟不是一般人,不能施展靈力,但並不代表他就沒有別的手段了。
更何況無論是時間,抑或是空間,這都不是容易掌控的東西。
白小墨和道士只是初觸皮毛,此時又布置了這麼費力的陣法,此時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只見他雙目一閉,再猛地一睜,雷光一閃,從其目中鑽出一隻似魚非魚、似鳥飛鳥的東西。
隨風見漲,不過幾息便長成了和莫展顏一般大小。
它揮著鰭翅,嘴裡吐著雷焱,到處轟撞翻滾,發出「怦怦」的劇烈響聲,整座山峰都在晃動。
整個大陣覆蓋了整座山峰,白小墨的神識也掌控了整座山峰,可隨著那魚鳥的轟撞,她感到很是吃力。
經常是顧得了這裡,卻顧不得那裡,她的修補永遠都跟不上魚鳥的破壞。
於是她給道士傳音,讓其慢慢收回山腳下的時間之力,一點一點的往上收。
而白小墨所布控的空間之力也跟隨著一點一點的收回,直到收到以莫展顏為中心,方圓十里。
如此一來,不僅是她,就連道士都覺得輕鬆多了,一切的走向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於是便開始收拾莫展顏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施法掐訣,對前方陣幕狠狠一拍,一股能將人絞碎的肅殺之氣沖著莫展顏打去。
帶著「嗚嗚」的響聲,像是冬日夜裡,遊走在街頭暗巷的勾魂使者發出的死亡之音,又像是從墓中爬出,想要虜肉嗜血的屍鬼發出的吃人聲音。
決不能沾上半點在身上!
莫展顏面色凝重,不斷左轉右閃,可這陣法收縮的太緊,像有一層彈性的水幕阻擋著他跑出去。
只能被動的接受著那肅殺之氣沖他而來。
「嗚!唰!」
一陣碰撞聲音傳來,只見陣法之內道道刺眼白光閃過,白小墨被晃得緊閉著眼睛。
「轟轟轟!!!」
好似受了什麼巨大的衝撞,陣法震動個不停,白小墨和道士兩人堅守不住原本位置,身形不穩,踩亂了步伐。
如此一來,陣法便更加混亂了。
倏的,腦海一空,雙手掐的法訣失去了效力,這天璣時空陣徹底斷開了與她的聯繫。
心中一慌,白小墨趕緊催動靈力,重新掐訣,試圖收回對大陣的掌控。
可這靈力猶如泥牛入海,半點反應都無。
按理說,此時混亂之際,她再隨意施展空間之力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可倘若失去了對大陣的掌控,事情的走向恐怕會更危險。
於是,她凝出一絲空間之力,輕輕打在前方暴亂的陣法之中,迅速掐訣,慢慢的試探,想要令其平緩起來。
有了一絲接觸,再加上她的掌控,這陣法倒也真的不再暴亂的那麼可怕了。
白小墨心中一寬,想到,若是如此下去,應該很快就會重新徹底掌控大陣了,於是她將體內靈力又往陣中輸送了一些。
想象很美好,可惜現實很殘酷,白小墨的想法沒毛病,可她卻忘了,在這大陣中還有個不好收拾的莫展顏呢!
只聽對方冷哼一聲,
「白小墨,你和路臨羨一般都是廢物!
想要我死?怕是你們先死吧!哈哈哈……」
陣中空間之力又開始胡亂涌動起來,激起的氣流將莫展顏說的話吹得一頓一頓的。
白小墨並沒有聽清他所說的話,卻也有種不詳的預感。
心裡有著不安,只覺陣中白光愈發刺眼,氣流相互穿插,湧出一個個的空間漩渦來。
像是一隻只鬼手一般,不斷吸取著白小墨。
大陣始終還是失控了,道士被這強大的氣流打歪了身子,從半山路上跌了下去,摔了好幾個跟頭這才被趕上山來的洛甜給扶了起來。
「師父,你怎麼樣?還有白小墨呢?」
洛甜往前沖了兩步,反倒被道士給攔下了。只見他一臉凝重,望向峰頂那個已經趨近平靜的漩渦。
整座山峰在靈光的映襯下忽閃忽閃的,不知何時,這天璣時空陣又開始自動運行了起來。
在陣中心,冰霧瀰漫,莫展顏的身影若隱若現,時不時對外轟擊兩下,只聞其聲,卻不見陣法震動。
冰霧驀然加厚,堆砌了莫展顏,再散開之時,卻見陣中心雷聲陣陣,紫光幽幽,一個白衣女人趴在地上,細看其面目,真是白小墨!
「現在,她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許久過後,道士沉聲說道。
似在回答洛甜,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道士並不精通陣法,可他卻也知道,當主人都被失控的陣法吸入其中的時候,外人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不過他還是會在這裡看著,他在等,等一個契機,等一個可以幫到白小墨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