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根 祖神莫展顏
白小墨的思緒有些跟不上,當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孔奧已經走了。
她聽到有人走了進來,似乎很受驚嚇,倒吸了口涼氣。
接著她便感到有一個人朝她撲了過來,眼淚流得很兇,滴在她臉上的傷口上有著微微的刺痛感。
「墨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墨墨,你醒醒,你醒醒啊!」
白小墨被南靈皙晃得實在疼痛難忍,便吭了一聲:「你別晃我……」
南靈皙好似沒有聽見,但她卻停止了晃動,一邊哭著,一邊無措的喃喃說道:
「安平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難道墨墨你也要離我而去嗎?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般懲罰於我?」
榮盛死了?
想來應該是和粉衣夫人為了保護境宮一起死了吧?
白小墨想到了那個只需用威壓便將讓她毫無反手之力的男人,她心裡隱隱有些猜測,問道:
「那個衣服上紋綉著鯤鵬,聲音很是清淺溫潤的男子是誰?」
白小墨的嗓音很是沙啞,南靈皙一愣,好不容易才分析出來,
「那個人正是鯤鵬祖神。」
似是想起了什麼,南靈皙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哆嗦,補充道:
「鯤鵬祖神的分身。」
竟然只是分身……
只是一具分身,只憑著威壓,就能讓她連動都動彈不得,這究竟是多麼強大的實力!
可是這個鯤鵬祖神這麼厲害,為什麼之前卻只派一些小嘍羅來追殺她呢?
她想起了之前有一隻雷鷹說的「祖神好似是為了一個女人」,所以才追殺她的。
女人……是為了哪個女人?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這裡是專門困住她的牢獄,南靈皙是怎麼找來的?
「我……我先是看到孔奧行色匆匆,後來聽到有人說莫……額鯤鵬祖神抓了個人回來,我暗道不好,趕緊找來,原來真的是你。」
南靈皙有幾分磕絆,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看樣子,南靈皙在這裡並沒有受苦,反而,很自由的樣子,是因為孔奧嗎?
白小墨思索著,這時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南小姐,時間已經到了,祖神令您速速回去,不要讓他等久了。」
南靈皙似乎有些慌亂,她吼了回去:「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她緊張的看著白小墨,像是在怕些什麼。
怕什麼呢?
白小墨抓住南靈皙的胳膊,問道:「你和鯤鵬祖神究竟有什麼關係?」
「墨墨,我不是和莫展顏一夥的,你相信我,我真不是!」
原來她怕白小墨誤會她。
可白小墨卻沒有理會,只是定定的問:「南靈皙,回答我的問題!」
聲音沙啞不堪,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南靈皙似乎被嚇到了,她一邊哭著,一邊回答著:
「我……我跟著孔奧走了之後,莫展顏就來了,他殺了安平,殺了那個粉衣夫人,殺了好多好多人,他是個惡魔!
他還把我關起來,對著我叫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他好可怕!墨墨,我該怎麼辦?你救救我,救救我!」
看到南靈皙久久不出去,一隻雷鷹飛了過來,又對著她催道:「南小姐,請您快點吧。」
南靈皙緩緩站了起來,一臉求助的看著白小墨,輕聲喊著:「墨墨……」
白小墨滯了一息,說道:「我救不了你……」
南靈皙還是走了,她回到了房間里,鯤鵬祖神也就是莫展顏早已在等著她了。
她看到莫展顏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驚奇,還有些不解,
「你竟然喜歡那個女人?你知道她是誰嗎?」
南靈皙有些惴惴的低著頭,卻沒覺得奇怪,因為莫展顏總是對著她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她也見怪不怪了。
莫展顏突然笑了,起身,瞬間閃現到南靈皙身旁,摟著她,大手撫過她的嬌嫩臉頰,輕聲說道:
「我的南兒永遠都是這麼特別,哪怕是對著那個女人也能和平相處。」
南兒……南靈皙皺了皺眉,這絕對不是在叫她,而是在叫另一個女人——莫以南。
她能從莫展顏的眼神里看到,他正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女人,這令她感到很難受。
她抬起頭來,「莫展顏——」
「叫我展顏。」莫展顏糾正道,
「展顏展顏,我只為你一人展顏……」
說著便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像極了那熹微的陽光。
本應能令所有女人都為之一震的笑容,南靈皙卻並沒有受到震撼,她反問道:
「那你又為何要改姓莫?」
展顏是笑的意思,前面再加上一個莫字,是不要笑的意思嗎?
聽罷,莫展顏的臉色沉了下來,為何要改姓莫?
是啊,他為何要改姓莫呢?
心愛的女人死了,他不再展顏,改而姓莫,莫展顏!
他將不再為任何人展顏!
「唰」的一下攫住南靈皙的肩膀,喝問道:
「你不是南兒,你究竟是誰?你把我的南兒藏到哪裡去了?你說啊!!!」
南靈皙晃得頭有些發暈,她努力想掙扎開莫展顏的禁錮,卻不得果。
突然,莫展顏鬆開了手,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他的表情似悲似痛,喃喃說著:
「南兒,我的南兒呢?是誰殺了我的南兒?是路臨羨!是他!啊啊啊!是路臨羨殺死了我的南兒啊!!!」
莫展顏發起了狂,房間內狂風大作,雷聲蕭蕭,桌椅花瓶什麼的全被捲起碎裂成片。
而南靈皙則被激起的威壓波浪震到了角落裡,嘴角溢出了鮮血。
她瑟瑟發抖著,這個莫展顏就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恐怖得很!
……
另一邊,白小墨躺在地上,忍受著火舌的灼噬,緊閉著雙目,正在思索著什麼。
鯤鵬祖神莫展顏,女人,心愛的女人?和南靈皙有什麼關係呢?
路臨羨……「路臨羨較之千年前,眼神愈發不好使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路臨羨是誰?
這些都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腦袋愈發的昏沉,她捕捉到了許多細碎的想法,卻無法拼湊起來,在雷雲閃爍間緩緩的失去了意識。
那人一襲青衣,穿梭在雷雲密布的天際,只一伸手,雲消雷散。他躍下身來,哄著她道:「墨墨,別怕。」
這人是誰?為什麼對她這般親昵?
回憶的大門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