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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的規矩,修士築基成功后就會成為門派的正式弟子,相應的也會有各自的洞府分發下來。門派正式弟子的令牌,上次出門前雙弈便已經替九音已經領了,可是洞府卻因為上次走得太急所以兩個人都沒辦。這次回門后,二人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把自己的洞府領下來。
位子其實也無甚挑剔的,左右不過是離宮峰的大小側峰罷了。可是沒成想,那位曉嵐雖人去天梯洞築基了,不在執事堂。可話卻給後來的弟子留下來了:「師兄已經給你們二人選好洞府了,就是這兩處。」
看著域圖上一個不太起眼的小山包,雙弈和九音其實都有點納悶。可是當去了那裡后,雙弈卻是瞧著洞府門前直對著的離宮主峰,彷彿若然明了了。
「你明白了?」
雙弈點頭,指著那對面的離宮主峰講:「那裡是一謹真君的洞府。曉嵐給你我選的這個地方雖不見得靈氣多麼豐厚,卻是離一謹真君最近的。」
離著那位真君近有什麼了不起的嗎?九音對那師兄弟三人其實都不感冒,她無以所謂,雙弈更是。二人的洞府依然相鄰,但因為築基了的緣故,不再是比鄰而居了,兩處洞府相距足有百米,給了大家足夠的空間。
九音之前在春谷的居住面積,那是不足三十平的一間竹屋。進門雖有桌有椅,有床有櫃,卻是並無隔斷,一覽通透。可如今的這所洞府卻是一間主室客廳,然後東西向各有兩間隔房。加起來那是原來十倍的居住面積。只是這洞府中卻是連一張石床也沒有。九音沒辦法,只好現去採買,可是到坊市裡轉了一圈,卻是看哪個都不太順眼。索性便買了一堆材料回來自己做。
她不在乎房頂牆壁的模樣,可卻喜歡赤足踩在木板上的感覺,所以這屋子裡什麼都可以沒有,地板卻是必須有。現有的香樟靈木,色澤淺黃,耐腐不爛。可這年頭卻是根本沒有現成的地板賣,買回來的是一根根三米長的圓木!九音不得不開始當木工,一條條的將它們劈成厚度相同的木板。可是木板劈好了,卻發現地面並不平整。總不能讓她去找點水泥砂子來個水磨石吧?
不對,水磨石這三個字倒是給了她靈感。記得她之前看過一隻玉簡,上面記載的便是一種叫旋水訣的功法。它利用水靈力製造出人工的旋渦,然後在其中不斷地變化靈氣,以達到護身和攻擊的效果。若單單隻是裝修洞府,未免無趣,順道練功就好多了。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九音便開始專心修鍊那旋水訣。她本便是水木炎三靈根的資質,練這個自然沒有問題。只是這旋水訣修鍊起來與普通的水系功法並不相同。普通的水系功法是將水靈力從指間發出,這旋水訣卻是要將靈力從掌心發出。然後配合一套獨特的身法,將那噴出體力的水靈力按照竟似一套拳法或掌法的方式旋展出來。玉簡上講,此法小成之時,可將水靈力化成靈盾,護及全身。中成時,可內守外攻,趨風除惡;大成時說得最為誇張,竟是可以吸風引月,引潮動海,自御天地。
那大成的境界是什麼樣的九音暫時沒想到,她現在想的只是如何利用這旋水訣將她的這洞府四壁搞得光滑溜溜。為此,便開始日以繼夜的在洞府中練習那套掌法與身法。等差不多將身法掌法練熟后,就開始將水靈氣從掌中逼出。
開始時,並不太順手。不是指推出體力靈力大小的問題,在醫谷中焙料那麼長時間,這個靈氣施放程度的事她還是有一些把握的。她掌握不了的是靈力的方向!這個柔水訣竟要求噴出體內的水靈力要隨著身法掌法不斷的變化。可靈力出體一般都是直線,如何做到隨身法掌法變化,這個事九音有些頭疼。但她素來是個倔強的性子,一件事越是艱難,她便越有興趣。於是,便一遍一遍的練,可結果卻是將這洞壁四壁弄得更加崎嶇起伏。
「你這是不喜這洞府,要將它拆了嗎?」
扶疏好不易得了個空來看她,結果一進九音的這洞府,便瞧見這洞府四壁上坑坑塵塵,這裡一個水洞,那裡一塊破石的。他搞不懂九音這是在幹什麼?可聽完她的敘述后,卻是慢慢的眯起了眼睛:「旋水訣?你說它小成時可以化為靈盾,護及全身?」
「嗯。」
「那,它可有提攻擊之術?」
「提了啊,說是中成時便可內守外攻,趨風除惡了。」九音不太明白扶疏問這是什麼意思。可這小子卻象是一下子悟通訣竅了:「我覺得練這功法,或許一開始便不應該想著攻擊與外物。我倒覺得你不如先將水霧罩於全身上面,使它成為一種防護的屏障更好。」
這小子的意思……難不成是……九音沒有具體的詞語來說明她此刻的感悟,可是她腦海里卻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當場便在這石室中轉動起來。她不再把水靈力噴射而出,而只是將水靈力籠罩在手掌之上,然後倚著那樣的身法不斷的舞動變化,結果……竟然真的很快便有一股淡淡的水霧若有若無的在她身邊浮現了。而且這層水霧會隨著她動作的越來越迅速而變得更加周全。那要是她將手掌上的水靈力施放得更加溫厚一些呢?那水霧的質感就更加豐厚了。
終於找到感覺的九音,再也顧不上和扶疏說話,一心便在洞府之中舞動起來。她先將速度提快,后又將靈力一點一點的加大。而隨著她掌上水靈力的不斷加大,那層籠罩在她身邊的水霧也越發厚重。只是厚重歸厚重,那種旋渦的感覺卻還是一直沒找著。
結果有一天晚上,九音累極了休息時,意識中突然夢到了一個曾經在電影里看到的片斷。張三丰在一眼水缸里轉動著水勢,他一根手指頭都未碰到那缸壁,可那水缸卻是在水勢的旋轉之下自己崩裂了!
或許,她不該把速度放快,而應該將速度放緩下來。幻想自己的雙臂便是那太陰的雙輪,在自然之中自在遊動,她手上的靈力無論怎樣划動,最後形成的都應該是一個整圓。而無數的圓環以三維的方式組成在一塊,最終形成的自然便是一個球體了!
她心無旁鶩,專心修鍊。可心態卻已經從最開始的在周身劃出一個圓圈來變成了在身體周圍舞出一個蒼穹來。一個圓若只是一個圈時,圈劃成之時,力道便算完成。可若是你舞動的只是一個球體,那麼四處變化這條線便永無休止的一天。九音越練越有感覺,最後竟是乾脆把眼睛閉了起來。她自在隨意在洞府中不斷地翻轉。到後來,甚至不再拘泥於那步法規定的次序,只要心之所動,那麼步法便是變化了又如何?而且,九音在雙手不斷旋放水靈力的時候,竟似乎通過這些原本便在她體內形成的水靈力,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有時她碰到了一塊突起的石塊,有時,卻覺得靈氣路過某處時,又竟有未盡之意。這種感覺很奇妙,九音乾脆便開始在揮動掌風時,將五指不斷的上下彈動起來。結果她的手指這一彈動,竟似乎帶著周圍的水靈力也波動起來。
結果,當九音在行功時感覺自己能將這洞府四壁全部都感應到時,睜眼處,這洞府四壁上原來那凹凸不平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道道的指印。又過了三個月,那指印變成了一塊塊曲折不平的弧線,而當一個過後時,她的這處洞府客廳之處,竟變成了一個圓溜溜的球體!
四壁光滑如鏡,再不起一絲破折之處。當然,地面也成了一個圓圓的窪地。但九音並不著急,而是開始在各個小室中旋展那旋水術。她開展不再固定劃一個圓圓的整圓。她開始變化著手勢在落地時的角度,她希望最後成形時,四壁屋頂全是圓的,可地面卻是平整的。當然為著這圓弧的過度,牆壁與地面的夾角處肯定是有圓弧的。但那沒關係,她要練的便是指間的感覺與她對這旋水訣中水靈力的獨特控制。
第一次試驗,十天便結束了。收功之後,東邊的第一間石屋之中,只有一丈寬的一處平地。而當一個月後,第二間石屋成功時,其間卻有幾乎貼近牆角的平面。所以當第三次她再試驗時,便想著一面壁體上也劃出一個直面來。這次,她費的時間有點長,足花了半年的時間才終算成功。但當她掌握到訣竅后,第四間石室成形時,卻已經是四壁方方,穹頂圓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