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審訊楚子鈺!
阿爾哈圖考慮了一下,看了看我,笑著摸了摸我的臉頰。
「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低頭:「對不起,我皇家的人,對你不善……」
「這不是你的錯。」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抬頭看著我,眼中全然的寵溺和包容,是我這輩子都依賴迷戀的東西。
「這就是我的錯……」我用臉頰磨蹭他的手臂,就像他平時和我親昵似得,低聲的對他道:「我們走吧,離開這,別管什麼將軍不將軍的了。」
「不行的。」阿爾哈圖搖搖頭:「首先,做事要有始有終,現在我是阿爾哈圖,這輩子就都要做阿爾哈圖。再說,我是可以走,你呢?跟我一起走?」
「有什麼不可以嗎?」
他低頭看著我,唇在我額前吻了吻:「你不想再回帝都見你爹娘?」
「我……」
「至少你現在仍舊擁有名正言順的皇族格格身份,還可以用冊封而來的郡主資格用皇家行宮,若我不做,你會失去這一切,你懂嗎?」
阿爾哈圖認真的和我說著道理,後者我現在倒是不怎麼在乎了,什麼格格郡主皇家行宮的,沒有那些我一樣吃飯喝水好好活著,更何況,我現在嫁給了阿爾哈圖,我就是將軍夫人,或者說,我是阿爾哈圖的妻子,不會和那些身份再有什麼大瓜葛。
可爹娘,我放不下。
誰能徹底放下自己的爹娘說好了永世不見呢?至少我是不能的。
阿爾哈圖的意思我也懂,他做任何事的出發點都是在我身上,正如他所說,他做這個名為『阿爾哈圖』的人,其實就是為了我。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我啊……都是我給他惹了這麼一大串的麻煩。
他……得多愛我才能把這一切全都扛下來。
想著,我突然有種鼻酸的感覺,於是便摟緊了阿爾哈圖,用帶著哭腔的音感謝他:「謝謝你,謝謝你,阿爾哈圖,謝謝你為我做的。」
「就這麼感謝我么?」他笑意盈盈的伸手抓住我的腰,隨後從腰間的花扣一個個開始解開:「不如來點實際的。」
「別……」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我按住他亂磨蹭的手:「你的傷,忘記了?這麼快就……不行的。」
「忍不住了,呵呵……你不是說要感謝我?只用嘴說,未免太沒誠意。」他低低的笑了兩聲,在我頸間不輕不重的啃了幾口,留下幾個印記:「玉兒……」
「嗯……」我深呼吸了幾下,自然知道今晚在劫難逃,於是也就順應本心的同意他抱起我上塌的動作。
他用唇堵住我的唇舌,到底是不能用嘴說,而是用嘴做,把我整個這幾天產生的涎液好像全都吞走了才算罷休。
或許也因為總是被提取,我的口水越來越多,甚至在他唇離開的時候,能扯出晶瑩的黏絲絲……瞧著便淫靡不堪。
一夜無眠,直到日晒三竿,屋內的二人才漸漸歇息,互相摟著安慰睡下。
幾天之後,阿爾哈圖和對方交戰,即便是他再怎麼神勇,也不能直接變成大獅子的模樣上戰場廝殺去吧?
所以,帶著這三千傷兵的阿爾哈圖節節敗退,沒幾天就連我們暫住的這個小院都被敵軍給佔領了。
「他媽的!」阿爾哈圖帶的那幾個人,氣的直拍桌子:「將軍!這仗都打成這樣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們上戰場!」
他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這些日子阿爾哈圖都沒有讓他們跟著那些傷兵一起上戰場,而且,上戰場的傷兵也是要腿腳好的,鳴鑼開戰之後,根本不用打,全都一窩蜂的跑回了家。
以前有個規矩,是上了戰場的兵若是轉身回來了,那就只有死的份,不死在戰場上,主將回頭也會把他們殺了。
而這次,那麼多人一起回頭,阿爾哈圖自然沒殺。
開玩笑,殺了他們,就剩阿爾哈圖自己對戰敵方,豈不可笑?
唐野一直很納悶兒原來漠北沒有這麼少的人的,按理來說,交戰起來至少應該把兵補足,而這裡卻只有傷兵三千,對敵方六萬大軍,阿爾哈圖自己的親兵還不讓上戰場,怎麼可能不節節敗退?
我懂阿爾哈圖的意思,人家六萬人,這群兄弟才十幾人,都跟了阿爾哈圖六七年了,就算是各個都以一敵百,也不夠那六萬人喝一壺的,上去估計就能讓人趁亂弄死幾個,到時候得不償失。
正如我之前所想,我想皇帝爺爺或許是殺不了阿爾哈圖,就讓他來堵窟窿,只留了這麼點的小兵,輸贏基本全靠天意。
我有幾日心中一直難受自己皇帝爺爺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過自古高處不勝寒,皇帝這樣也是情有可原,誰讓阿爾哈圖功高震主讓別人忌憚他呢?
可是,我又覺得隱約有哪裡不對。
人都說卸磨殺驢,這還有一大堆爛攤子他就要殺驢也真是有些講不通。
私下找巧兒刺探了幾回,唐野那邊倒是該說的都說了,一點都沒有隱瞞。但楚子鈺那天的怪模樣我可是一直記著呢,於是找了個天氣晴朗的早上,我去請楚子鈺吃了茶樓的點心。
好久都沒有一起出門了,這裡戰火連天的,茶樓其實也蕭條的很……都沒人上門,茶樓老闆可能因為點執念死守著這地方不動,才有的我們吃。
「玉綉你今天怎麼這麼好,還想著請我吃東西?」
「是好嗎?請你吃點東西就是好了?」我倒茶給他,抿唇笑著,但沒說太多,主要的留著之後說。
楚子鈺高興的彷彿尾巴都露出來了,晃著腦袋:「那當然,我之前可是犯了錯誤,弄丟了玉綉心愛的鐲子,那可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我沒給看住,我一直覺得你會生我的氣。現在你肯請我吃東西,就代表你消氣了,我自然高興。」
我笑了笑,本來是想說,其實這都是小事,我本身也沒在乎,但轉念又一想,楚子鈺因為這事兒而覺得虧欠我了,這正是個逼問的好機會呀!
於是我搖搖頭:「鐲子的事兒還沒過去,總有一天我要和你算賬的。」
楚子鈺渾身一個激靈,手裡端著的茶杯差點灑出好幾滴茶,杯掉在地上,許久才放回桌上,抹了抹手上的水,尷尬的看著我。
端上來了幾樣極其簡單的點心之後,我開口問楚子鈺。
「在家的時候我也不方便問你,如今出來了,我倒是問問你,你那天說的,空氣中的惡臭味兒,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這麼多天過去了,我真是一點也沒改善,總覺得聞見一股子一股子的腥臭味兒,有時候還帶著點那種腐爛的惡臭,讓人忍無可忍,聞一下都覺得生無可戀。
可別人聞不見,只有我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大概因為我是個只為了吃而活著的囚花。聽力和嗅覺都為了吃發展的極其敏感。
「哪有……哪有味兒。」楚子鈺低著頭,拒不回答。
而我,則是呵笑兩聲,用手指敲著桌子,擺出一副審訊官的模樣開口。
「親愛的,你可是還有著把我鐲子弄丟了的罪案呢?如今把這事兒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倒是將功折罪的好機會哦?好好考慮一下。」
楚子鈺聞言抬頭看著我:「你是說……你還可以原諒我的?」
「嗯。你把你知道的,阿爾哈圖不讓你說的,全都告訴我,我就原諒你把我鐲子弄丟的是事。」我又拿起茶壺給他添了一杯茶,口中笑著:「說吧,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你可想好了,別落下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