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想個招
?白文中聽了話,咂嘴道:「你不知道玉鐲子的來歷,這就難辦了,我是不喜歡那一套玩意兒,玉鐲子之類就更不懂了,不過我倒是聽人提起過揚州那邊制玉的手段高明,那是以假亂真到了很高的地步,你要是沒個看的準的人,還真就說不準被訛了。」
葉言苦笑道:「我倒是求託了一位老先生給我幫忙,只是這老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趕得及趕不及,哦,對了,白大人還認識他的,姓風。」
白文中疑惑的問:「我認識?姓風清山?」
葉言倒是不知道風清山是誰,轉頭看向白子墨。
白子墨卻哈哈笑著道:「言哥你不知道啦,風叔叔字子羽號清山居士,你口裡的風叔叔,跟我爹說的是同一人。」
白文中一聽,更是不明所以,反倒是不禁對葉言又高看了幾分,這少年怎地因緣際會,連風清山都認識上了,有他幫襯的話,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哦,怪道呢,我前日才說要給他接風洗塵,他到好才來了汴京沒幾日,就要到處跑,原來是為了你這事兒。」
洋溢一聽,怎麼那風先生還真的特地為他跑了一趟去請人?
一時感動莫名,盡不知如何表達了。
張曹案反倒有些疑惑,更是不放心的問:「那日在葉言家中我倒是與那風先生會過一面,不知這人是何來歷,大人與那風先生認識?」
白文中笑呵呵道:「他還是我行了書信請來的呢,也是我備著上峰壓力的後手,你們不知不怪,他呀可是咱們蘇州張叔夜大人的幕僚,有他撐腰,老子說話都能高几聲。」
張曹案一聽心道:「難怪自家上司區區一介粗人,能和上級頂牛頂到現在,這要是一般官兒,早就眼一閉從了,要是有那起子黑了心的,說不定要在上峰面前賣好,還會主動施為。」
白文中雖說是粗人一個,卻為官不失良心,這是令張曹案感懷,願意追隨他的緣故,只是張曹案還以為他是個從窮地方過來,沒背景的芝麻官一個,卻不想自家上司竟攀的是張叔夜的線。
既有如此硬扎的大腿撐著,那他張曹案還有什麼好畏首畏尾的,跟那幫混賬干就是。
「大人倒是藏得深,有如此背景,怎地不早說,早知道有張老大人撐腰,我東城何須畏首畏尾。」
白文中倒是連連搖手,道:「你誤會我了,我倒是想攀上張大人的高枝呢,只是我知道他衙門朝向,人家四品大員,卻不認識我這麼個腳蝦姓甚名誰啊,我只風清山,其實話說回來,我就連風清山也都只是因緣際會,搭過他一把手,因此結下了善緣,這人來歷隱秘,似乎來頭甚大,具體我卻不知,又不便問,故而才未曾與諸位提及,倒不是私藏。【零↑九△小↓說△網】」
張曹案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白大人如此糾結。
不過他書生膽子上來了,既抓住了一線由頭,又哪裡捨得丟棄,只見他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道:「管他關係是遠是近,大人既能搭上這條線,那就顧不得了,只管扯著虎皮拉大旗便是。」
白文中一看,張曹案這是要憋大招了,問道:「有什麼辦法不成?」
但聽張曹案道:「大人,這事兒中間阻隔,無非是東城鹽商一毛不拔,只要能突破一線,想必那些被林捕頭恐嚇的老闆們也得掂量掂量,為今之計,到不如設個套,專找一人下手。」
「誰?」
「西城指揮使,西門慶!」
別人一聽還罷了,抬頭聽了,當即便樂了,這是他老師張曹案要給他出頭啊。
他顧不上失態,急著問:「敢問老師,如何下手?」
張曹案卻摸著鬍子賣起了關子,居然不言語了,那神情,就差個羽毛扇,便自以為自己是活脫脫諸葛孔明一個了。
一邊白文中也是忍不住,催促道:「你別賣關子,有屁快放。」
張曹案頓時被憋到內傷,攤上了這麼個粗魯的上司,他只得呵呵一聲,淡淡地道:「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污衊葉言欺詐,抵當假玉么?咱們也給他造個謠,就說西門慶這混賬打算哄抬米價,低收高賣坑人。」
葉言擔心的皺起了眉頭:「不妥,不妥,但凡造謠總得有些影子,真真假假才能蠱惑人心,到時候就算追究起來也好脫身,老師你剛才還說那西門慶是楊戩的親家,無憑無據,總得借風起浪才是,要不然引火燒身,學生的事情是小,東城上下安危事大,學生可擔不起。」
白文中卻突然抬頭,眼睛發亮道:「你以為李家老二謀奪今年的東城糧長,是為了這個?」
張曹案拱手道:「之先我還只是懷疑,如今打聽到了西門慶又和李家有些來往的事情,再見他上躥下跳沒個閑時,卑職這才隱約想到有所關聯。」
白文中攤手道:「這也不算污衊嘛,我看李家是有這個打算。」
葉言便有些迷糊了,眼前二人談話,明白說的是西門慶的事兒,卻一句都叫人聽不明白。
不過轉頭葉言便想到了,他小學童一個,官場事務,豈是他能一一得知的?便耐著性子不去催促,只靜靜聽二人談論。
一頭張曹案也跟到:「我先前還奇怪李家好好一個販鹽的,怎地平白無故到對糧食生意起了心?這麼一想,事情便明了了,怪到鹽司衙門和府里兩頭催逼,我料裡頭必有李家竄唆,哼哼,好大的膽子,好惡的心思!」
葉言一聽,心底也是一陣惡寒。
這會兒他是聽明白了,感情這李家仗著本錢足,勢力大,上下買通,自己卻早早囤積糧食,就等著東城閘閘口一開,大水淹田,他好坐地起價。
做生意能做到憑空製造需求的份上,也真算好本事了。
為富不仁,要他們做什麼用!
這李家明面上是開封的大財主,名聲赫赫,一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連手下都是這般貨色,可想而知這李家蠻橫到了何等地步。
真不知這人家到底是有什麼大靠山,也能這般逍遙法外,難不成是攀上了蔡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