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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拔個毛

  葉言一聽,知道下個月的解試關鍵,自己又因為這麼多的事情,沒有去報上,今天正好遇到了張曹案,是他的話,這事就能辦下來了。


  葉言跟隨著張曹案,一路上走來,心中也是多有波折。


  張曹案曾經是他父親的好友,說是好友,可又算是仇家。


  至於具體的微末,葉言倒是尚不得知,只是有些印象的了解,好像是跟張曹案的女兒有關係。


  不過對於此,葉言倒是很奇怪,平日里張曹案都對他照顧有加,而且再學業一途上,也是讓他身為教書先生的弟弟,嚴厲管教。


  葉言少年時那紮實的功課,便是在這兩位先生的板子之下給逼出來的。


  以至於現在的葉言,看見他的時候都有些發怵。


  不過再怎麼發怵,自己也是成年人的心智,可能在這年輕的身體裡面,多少有些影響而已。


  轉念搖了搖頭,便是坦然對待了,這般想著,葉言便是跟隨張曹案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裡面的人見到張曹案的時候,那群埋頭奮筆的文吏們都紛紛的站了起來,朝著張曹案畢恭畢敬的問候。


  張曹案點點頭,往太師椅上一坐,對著眾人道:「我這個孩子下個月就要去參加解試了,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就照著他的樣子先給他畫個形,再找人做個保就行了。」


  領頭的那個文吏面色卻有些為難,糾結了半天,才磨蹭的說道:「大人,不瞞您說,今年的解試名額,都……都已經報上去了。【零↑九△小↓說△網】」


  「報上去了?這才什麼天?誰報的?我身為禮部曹案竟然不知?」張曹案當即厲聲問道。


  那文吏哆哆嗦嗦的回道:「大人,這不是您即將升遷了么,您也知道曹衙調過來了一個曹案,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大人抽了什麼風,一夜之間就將解試的名錄給報上去了。」


  「哦?還有這事?那個曹案是何名姓?」張曹案有些納悶,不知道是這新來的曹案不懂規矩啊,還是怎麼地,這兩任交接總得來他這裡見個面吧?

  而且自己這還沒有走呢,對方便是行使起了禮曹的能力來,這應該說他是盡職盡責呢,還是狂妄無禮呢。


  「大人,難道他沒有去和您交接過嗎?這人怎地如此狂妄至極,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叫,叫什麼劉文書,他明明是西城的人,卻不知道為何會來咱們東城的衙門口來了。」


  一旁的張曹案倒是愣了,不僅他愣了,就連葉言也有點懵。


  這劉文書可不就是他們的老熟人嗎?難怪會有如此舉動。


  葉言倒是除了那日踏青之時,在龍舟賽上讓他難堪有些過節之外,具體對他的了解,還真不是很深。


  反倒是一旁的張曹案笑了起來,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劉文書這個傢伙,這人天天念叨著升遷,怎麼今兒個升遷沒他的事情,反倒跑到我們東城的大衙來了?好,好得很!」


  轉過頭來,張曹案問道:「那他報上去的名額可曾錄滿了?」


  文吏翻查了一下,道:「回大人話,這名額倒是未滿,還有三人之缺。」


  「那你們就添加上一人,到時候我順便帶到府衙,你們只管記上就行。」


  「哎,我這就辦。」


  那文吏當即拿過了一張文案,刷刷幾筆就寫上了葉言的名字,將他的籍貫家世也一一記錄了下來,有從書案下面抽出了記賬保單,攏好放在一起。


  一應之事了卻之後,這才朝著張曹案道:「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你們先忙著,等這一陣兒忙事過去后,咱們一應老同僚去吃個酒。」


  一干文吏皆是連忙擺手道:「屬下可不敢吶,大人榮升府院,這酒應該是我們請才對。」


  張曹案連連擺手,拉著葉言就往外走,嘴裡邊走還邊說著,道:「好說,好說,過時再聚。」


  一邊出來,張曹案拍著葉言的肩膀道:「劉文書那個傢伙,竟然給我使絆子,哼,也就我現在沒空搭理他,看回頭怎麼收拾他。葉言啊,你可得好好的替我爭這一口氣,回頭給我在解試上拿個頭名回來,到時候老子就讓他看看,成績一出來,這劉文書還有何臉面。」


  葉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想了一下怎麼回答都是不妥,便是沒有開口說話。


  正在琢磨著呢,兩人便是來到了大堂前,突然就看到了一個茶盞從裡面飛了出來,啪啦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奶奶個木鎚子的,上頭的人都是食屎長大的不成?只管著自家人快活,哪管著百姓們遭殃受苦,你木鎚子的,是不是看著老子的官帽小就好欺負了,還拿捏我,拿捏你麻麻,這破官老子還不做了呢!」


  一陣牢騷話順著飛出來的茶盞就飄了出來。


  葉言和張曹案兩人四目相望,不覺間面面相覷。


  張曹案苦笑一聲,道:「白大人這一陣子可是被折騰慘了。」


  葉言不禁好奇,問道:「怎麼回事?」


  張曹案一邊引著葉言進門,一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了葉言聽。


  原來是今年因為雨水多,汴河裡面的水位大幅上漲,已經影響到了今年的河運行駛。


  因為汴河連同京杭大運河,又關乎著兩地的漕運,這可是關乎著整個大宋朝的命脈。


  如今兩府衙門上表文書,請求開閘放水,你說放也就放了,可得有地方放水不是。


  畢竟這裡是皇城腳下,自然是得選一個好的地方,再加上外城有著城牆包裹,倒是不受其害。


  只是外城牆外的那些個老百姓們,卻是首當其衝,恐受洪災了。


  其實這些事也不是頭一回了,開封府城內住著的都是名門望族,富商大賈,都是有錢人家的地帶,自然在城外會有大量的田地置著。


  有錢人家的田地自然是要挑好的地方,開封這邊你想要購買田,不是看天地肥沃不肥沃,而是看地勢高不高。


  開封這邊地段雖然都是窪地,洪澇災害連連,但是土地卻十分肥沃,也不存在沒有收成的威脅。


  所以開封周圍的土地,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富人們的土地都在東,貧戶土地都在西。


  因為城北靠近府城,地勢偏高,一旦來了洪澇災害,最先倒霉的便是那些貧戶了。


  以至於年年如此,年年在西邊泄洪,早就已經激發了民憤,今年這不又遇到了這個情況,弄的是百姓怨聲載道。


  東城的推官白文中,本就是貧家出身,而且性子也沒有那群政客們包藏禍心,喜歡直來支去。


  他才剛到東城上任,就遇到了這等頭疼之事,按著本意來講,其實也很簡單。


  哪裡的田地被水淹了,沒有被淹的主家出錢補貼一些也就完事了,畢竟汴京城到處都是做生意的,別的沒有,錢倒是不缺。


  可讓白文中壓根沒有想到的事情,這些富商們,竟然是一毛不拔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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