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豈知天劫終難逃(5)
不多時,毀滅氣息散盡,戊己杏黃旗再次顯露出來,戊己喝道:「還有什麼本事,再拿出來!」
「咚——」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比前一道鐘聲更強大了十餘倍,石中軒只覺的腦袋如同炸開,腦漿翻滾不息,眼前直冒金星,「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接著眼前一暗,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不知過了多久,石中軒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黃散、武伯淵也相繼站了起來,三人相視一笑,再去找戊己杏黃旗,戊己就蹲在李向明身前,正在為他揉太陽穴。
石中軒問道:「黃兄,成功了么?」
戊己抬頭看了看石中軒,點點頭,道:「成功了,這大陣,算是破了!」
眾人漸漸蘇醒過來,戊己從腰帶上解下一隻巴掌大小的青銅古鐘,和一個陣盤,遞於李向明,道:「拿回來了!」
李向明拿在手中掂了掂,又遞給長生道:「玄劍宗因為要破此陣,損失了破幻前輩,這鐘和這陣盤便算是補償吧!」
長生接過古鐘與陣盤,仔細看了看,那只是一隻很平常的銅鐘,上面布滿了花鳥魚蟲,還有斑駁銹跡,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來,那陣圖也只是一塊布滿紋路的青石板,長生也看不出究竟來。
搖了搖頭,長生將銅鐘與陣盤交還給李向明,道:「破幻前輩因此鍾而死,我見不得此鍾,李兄,你還是將它收起來吧!」
明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盯著那銅鐘,很想將那銅鐘搶過來,只可惜李向明沒有絲毫將銅鐘送於她的意思。
李向明嘆了口氣,也不多說,收回了銅鐘。
追魂落魄陣已破,自然有人下到底部將眾人的屍體和遺物撿了回來,李源的屍體也在其中,朱繼澤的遺物都被李源收在他的戒指之中。石中軒與呼延爍各自將屍體和遺物收如戒指中。眾人又修整了一下,四下尋找下一個大陣的入口。
第五道陣法是鎖靈千劍陣,按蓑笠翁所說,鎖靈陣業已經被破去,只有那千劍陣,那千劍陣雖然厲害,不過,合眾人之力,應該還能對付得了。找到入口后,眾人繼續前進,來到了鎖靈千劍陣面前。
鎖靈千劍陣也在一個巨大的穹洞之內,眾人試探了一下,發覺這千劍陣威力雖然巨大,但眾人組成大陣,可以對付得了,於是硬闖破了此陣,魔教收取了千劍陣的陣圖和四百三十六口寶劍。玄武宗收取了鎖靈塔與殘缺的陣盤,以及七十八柄寶劍,玄劍宗收取了兩百八十七柄寶劍,其餘的寶劍眾人各自收取,長生也得了三口寶劍。
袁依依機緣巧合得到了藏在此陣中的七星寶劍中的一柄天璇劍,天璇劍十分漂亮,通體半透明,不知是什麼材料,呈淡紅色,劍身上也有無數的紋路,劍柄處有北斗七星,天璇星那一點為淡藍色。
蘇宛如則得到了另一口七星寶劍:天璣,此劍潔白如玉,鈍而無鋒,寒氣逼人。
攻破了鎖靈大千陣,下一道大陣盤古開天陣才是關鍵,因為鎮守此陣的乃是極品靈寶盤古開天斧。
眾人摩拳擦掌,商量著如何攻破這盤古開天陣。
強攻一定是不成的,經過了追魂落魄陣,眾人總算明白,這碧庭山的陣法,奇妙無比,想要強攻,單憑他們這些人,一定是不成的。那追魂落魄陣,若是沒有戊己杏黃旗,他們根本就過不來。
莫說追魂落魄陣,當初的幻心陣,若不是因為長生,又有何人能破得了?只是眾人沒有親歷那幻境,感覺不出其中的危險所在。
眾人來到那盤古開天陣的陣前,盤古開天陣也在一處穹洞之中,陣前也有一處石台,與其他陣不同,盤古開天陣中一片亮堂,宛若白晝,眾人極望去,這座大陣方圓不下五十餘里,而前三座陣,方圓不過二三十里。
眾人破陣至今,顯然已經驚動了此地的陣靈盤古開天斧,只見陣中一名粗壯的男子懸浮在空中,身高足有三丈有餘,****著上身,古銅色肌膚,肌肉高高的鼓起,滿臉虯髯似鋼針一般,一雙虎目目光逼人,眉毛又粗又濃,連成了一片,粗短的胳膊,手擒一把巨大的開山斧,足有車輪般大小,顯得兇惡異常。
有詩讚他:
開天闢地第一斧,
可斷清濁性似虎;
忍得萬古多寂寞,
終能揚名鎮中土。
那男子來到距離眾人不過兩百餘丈處停下,伸出粗短的手指,遙指著眾人,喝道:「呔,哪裡來的蟊賊,碧庭山大陣豈是你們亂闖的,速速回去,還能饒你等一條小命!」
眾人都來到了此處,又豈會被他嚇退?
長生、石中軒、呼延爍上前一步,石中軒先施了一禮,問道:「盤古開天斧前輩不知如何稱呼才好?」
那男子冷哼一聲,道:「就叫某開天吧!盤古兩字,某家還當不起!」
石中軒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誰知開天根本不理他,反而注意到長生,臉色大變,橫眉立目,怒髮衝冠,蘿蔔般粗細的指頭遙指著長生喝道:「你這狗賊,還敢再來?來來來,速速進到陣中來,吃某家一斧!」
眾人既奇怪又好笑,奇怪的是這裡有近三百人,開天卻偏偏只指著長生邀戰,顯然,這長生與此地有干係;好笑的是,天下哪有這般邀戰的,要對方進他的陣中與他打架,誰有那麼傻,會進到他的陣中?
長生也不明白,眨了眨眼睛,猜想又是與他腦中的那道元神有關,才讓這開天如此待他。那麼說,這元神只怕就是從這碧庭山大陣中逃脫的那一位。
想到此處,長生朝那開天,行了一個禮,大聲道:「前輩只怕誤會了,小子並非那人,雖然有道元神潛藏在小子腦中,前輩所說的只怕是這道元神吧!」長生此時也顧不得眾人知道他的秘密,反正這個秘密許多人已經知道了。
開天緊盯著長生,似乎生怕他逃走,又驚又疑,喝道:「是與不是,你且先進某陣中,某家剖開你的腦袋,一看便知。」
呂天歡笑道:「這人好不講理,比老子還囂張。」
長生苦笑道:「那如何使得,那小子的命不也沒了么?」
開天皺眉喝道:「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大不了,何須這般鼓噪?」
眾人聽了暗暗皺眉,暗道:「感情不是你的命,別人的命沒了就沒了,當然沒什麼大不了!」
呼延爍道:「開天前輩,你要問長生的不是,何不出來,料他也不是你的對手。」
開天眼珠一轉,道:「你這老頭,賊壞,你當某家傻么?你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某如何打得過?」
眾人暗自偷著樂,心想:「原來你也不傻,也知道這個。」
「不如這般,」呼延爍道,「前輩若是與長生相鬥,未免有欺負人之嫌。本尊也有些本事,願代替長生與前輩切磋一場,若是前輩贏了,我們將長生交於前輩,若是本尊贏了,前輩只需要依我一件事情即可,如何?」
開天眨了眨眼睛,道:「成啊,你進陣來與某家打鬥,你放心,某家打不死你!」
呼延爍搖頭道:「這比試,並非比試陣法,你出陣來,本尊也保證絕不會讓眾人圍攻你,單憑本尊的實力與你切磋。」
開天搖頭道:「又有什麼區別,你說話不算數,某又有什麼辦法?」
呼延爍並不生氣,又道:「本尊乃是魔教的教主呼延爍,不知前輩聽說過沒有?」
開天瞪眼道:「某家呆在這裡不知多少年了,又怎會聽說過你?」
呼延爍點頭道:「前輩沒聽說本尊沒關係,不過,老夫身為魔教教主,一言九鼎,是決計不會說話不算話的。前輩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這裡的諸位,他們之中,不乏本尊的對頭。」
開天望向眾人,明月大叫道:「開天前輩,莫要信他,你們要打鬥便打鬥,幹嘛拿長生當賭注?」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長生傳言道:「明月,你莫擔心,老魔頭想必不會害我,再說,石中軒也不會讓他害我!」
呼延爍此舉顯然是誘敵之計,這開天若總呆在陣中,這陣根本沒法破得了,不要說他們這些人,即便再強大十倍,經歷了追魂落魄陣的眾人也沒有信心能破得了。
既然如此,不如將開天引出陣來,沒有盤古開天斧的盤古開天陣,不攻自破,單憑陣盤,已經是奈何不了眾人了。而這個開天,雖然謹慎,但顯然太過粗獷,有點缺心眼。
見盤古還有些猶豫,呼延爍又道:「更何況,你與本尊只在這石台上比試,誰若出了這石台,便算輸,若是真有人群而攻之,難道你還擔心不能及時回到陣中?」
盤古似有些心動,大聲問道:「你要某依你一件什麼事?」
呼延爍道:「畢竟本尊是代表眾人與你比試,究竟要你做什麼事,還需商量后才能決定,總之不會損害前輩便是。更何況,前輩認為不是本尊的對手么?」
盤古大怒,喝道:「某豈會打不過你們這群蟊賊?比試便比試!」說話間,正要跳出陣外,忽然指著長生,又道:「你讓他們都退出那山洞,只留你與這個什麼長生在這裡!莫要蒙某家,這裡的一切,盡在某掌握之中。」
呼延爍望了望眾人,石中軒點點頭,道:「大家先退到鎖心千劍陣中去吧!」
眾人依言退回到了鎖心千劍陣中,靜候消息,石台上只留有呼延爍,長生則站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