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機叵測誰能猜(3)
所以,在這非常時刻,執行這般使命的,八大仙宗都不會選擇大乘境的高手,這種時候,每一個大乘境高手,都有可能是決定勝負的那枚棋子,相對而言,分神境的高手的重要性就差那麼一些。
幻遠分出的那抹元神既然被人抹殺了,那他與玄武宗的聯繫也就斷了,那麼,通過傳送陣增援玄武宗的途徑也就斷了,因為八大仙宗之間的傳送陣,不但要求雙方同時開啟,而且還有非常複雜的暗語陣符,暗語陣符對不上,兩邊的傳送陣是連不上的,暗語陣符只有到了開啟傳送陣時,才會臨時約定。
現在及時七大仙宗派出人馬,要趕到玄武宗,只能百曉樓的傳送至,即便施加壓力,迫使百曉樓開啟一些秘密的傳送陣,至少也需要十來天。
魔教敢這麼做,必定對七大仙宗的救援早有安排,要透過重重包圍殺上玄武宗,不說人手損失,單說耽誤的時間,恐怕也至少要有一個月吧,玄武宗能在魔教強攻下頂住十天就是很不錯的了,玄武宗可沒有像玄劍宗那般強悍無比的護山大陣。
不能怪玄武宗沒有保護好幻遠的那抹元神,為了保護那抹元神,玄元宗特地配備一具人偶給那抹元神作為臨時的身體,其防護力堪比合體中期,更有三名大乘境長老隨身保護。能見到他的,也只有那麼幾個人。
可是,誰也沒料到,動手的是幻遠最信任,相伴了數百年之久的一名元嬰境圓滿的弟子,他在幻遠元神附近引爆一塊炎爆符籙,威力相當於大乘境初期的一擊,在三位大乘境長老眼皮底下,刺殺了幻遠的元神,他自己也死在了炎爆之下。
這正是,算天算地算盡天下事,卻算不盡人心詭譎。
玄武峰兩千里的一間神廟內,有一老者背手而立,黑衣黑髮黑冠,正仔細看著牆壁上稀奇古怪的圖畫。
「叮鐺叮鐺」一個全身纏滿鎖鏈的魁梧漢子走了進來。
「你來了?」那老者並未回頭。
「我來了!」那魁梧大漢懶散地坐在門檻上,問道,「這次找我來,又有何事?」
「你不知道么?你知道的,老夫真的對你很失望!」老者淡淡地道。
「那又如何?殺了我?」魁梧大漢笑道,「最好不過了,我早就想死了,偏偏這世上能殺我的不肯殺我,殺不了我的卻一個個來送死!」
「你說過你不會泄露的,老夫相信了你,你卻辜負了老夫。」
「說這些做什麼?不過是利用被利用罷了,你我都不是蠢人!」那大漢漫不經心地道。
「與你說話真是簡單,不必多費心思!」
那大漢搖搖頭,道:「可我覺得話不投機!」
那老者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老夫對你的期望很大。」
「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那大漢答道,言語之中似有惘然若失之意。
「以後這種事不許做了!」老者的語氣嚴厲了許多。
那大漢哈哈大笑了幾聲,反問道:「我還有機會做么?」
老者嘆了口氣,又問道:「石中軒是誰?」
「不知道,一個打出來的朋友,跟你是一類人,不過,他似乎不太想當什麼教主之類的。更沒有一統江湖的想法。」那大漢隨口答道。
老者微微有些興奮,道:「哼哼,聽起來有點意思,多一個對手,才活得有點意思。」
「別得意,聽他的意思,他好像沒把你當對手。」那大漢淡淡地道。
老者皺了皺眉頭,道:「你這種脾性,非常不好。」
「你欣賞的不就是這一點么?」那大漢反問道。
老者終於轉過身來,緊緊盯著那大漢,一字一頓地道:「記住,這是老夫最後一次放過你,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
那大漢長嘆一聲,道:「我已經沒有機會再犯錯了!我犯的最大的錯,便是愛上一個本不應愛的女人。」
「知道便好!」
「知不知道就那麼回事,不知道也許更好!」
「去吧!」老者又些不耐煩。
那大漢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轉身正要離去,卻又回過頭來問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這一千多年來,你躲到哪裡去了?為何你選擇玄武宗而不是三聖宮?呼延教主?」
那老者臉上升起一股怒意,冷聲道:「你該知道的,老夫會讓你知道,李問心,你是個聰明人,莫問那些蠢問題。」
天嶺中一座偏僻的山谷中,石中軒走進來一間非常平常的小院子。院子中的竹躺椅上躺著一個黑衣男子,閉著眼睛,神情有些落寞,正是九陰教主。
「開始攻打玄武峰了么?」九陰教主漫不經心地問道。
石中軒找了只石凳,仔細擦去上面的塵埃,緩緩地坐下,道:「還沒有,也只在這幾天了!」
「手真癢啊,真想去湊湊熱鬧!」九陰教主睜開眼睛,眼中放出兩道精光。
石中軒笑道:「架還怕沒得打?以後有得你忙的!」
「真有那麼一個人?」九陰教主問道。
石中軒點點頭,道:「一定有,手法太像了!」
九陰教主笑道:「總有個目的吧,不會人人都像我這般,唯恐天下不亂。」
「誰知道?」石中軒苦笑道,「也許打幾架,這目的自然就出來了。他不會放過我的,這架就留給你打。」
「哈哈,真期待啊,絕頂高手,究竟是怎樣的絕頂法?有蘇無悔那般厲害么?」九陰教主眼中有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恐怕沒有,若有,早該跳出來了,何必躲躲藏藏數千年?」石中軒淡笑道。
「呼延爍那小子蠻厲害的,比我當初強多了,魔教就這般被他統一了,想當初,我那個九陰教,才幾個人,都弄得一塌糊塗。真想跟他打一架!」九陰教主摩擦了下手掌,「若不是信你,我絕不會躲在這山溝溝里,可莫要讓我失望。」
「耐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才剛開始,急什麼?」石中軒取出那桿清脆的笛子,很隨意的吹了幾個音,在手中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