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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今悟得道心固(4)

  「這如何能成?」長生皺眉暗思,「一次只能鐫刻一個符文,看這樣子,最多我能支撐著鐫刻完三枚符文,第一枚符文便要散去,哪裡來的及去鐫刻一百二十枚符文?這反噬之力也未免太強了點吧!」


  「祭煉幽器也不急於一時,且去看看那些人偶究竟有些什麼樣的實力!」長生走向黑衣人留下的那塊石頭,伸手撫摸那石頭,神識散開,那石頭射出一道白光,現出一個白衣人偶,這白衣人偶便是五具人偶中的一具,只是此時的他,眼中有了些許神采。


  「你?來挑戰我?太弱了!」那白衣人偶瞥了長生一眼,輕蔑地道,「就算我只是最弱的人偶,你也沒有資格來挑戰我,就算我站在這你任你攻擊,也傷不了我分毫,你憑什麼與我交手?」


  這白衣人偶也太狂傲了點,長生查探過這人偶,才不過是凝神境中期,竟然敢全不把長生放在眼裡。


  「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多厲害!」長生心中惱怒,長槍一抖,挽出一朵槍花,如靈蛇出洞,直朝那白衣人偶的脖子扎來,那人偶冷哼了一聲,果真既不躲閃,也不招架,甚至還故意將腦袋揚了揚,伸長脖子,等著長生扎來。


  「叮!」長生一槍正扎在那人偶的脖子上,便如扎在一塊鐵板上一般,長生蹬蹬蹬連退了數步,兩臂發麻,再看那白衣人偶,脖子上半點傷痕也不見。


  白衣人偶背著手,搖搖頭,道:「不成,太弱!太弱!簡直像撓痒痒一般,這點本事,真不值得我動手。」


  長生心中發涼,有點當初對付銀狼的那種無力的感覺。


  「我就不信,用那飛刀也傷不了你!」長生收起長槍,取出飛刀,當作匕首倒握在手中,這飛刀雖未煉製,但比起那長槍,更要鋒利幾分。


  既然那白衣人偶說過不會動手,長生索性不再防守,欺身上前,一刀仍舊扎向那人偶的脖子。


  那人偶眼中閃出一縷異色,道:「這兵刃倒也有些意思,但想傷我!難,難,難!」


  「叮!」長生覺得好像扎到一團棉花上,使不上力量,力盡之時,飛刀被一道力反震回來,將長生拋飛。


  那人偶依然無事。


  「竟會這樣?」長生眼中全是驚訝,「我不信,他全身都是如此結實?煉體境只怕也只是如此,而他不過是凝神境。」人影閃過,長生不停攻擊白衣人全身,又一次次被震飛。


  半盞茶后,那白衣人揮揮手,道:「不用打了,你還沒有資格跟我對戰!回去再練練再來吧!」說罷,便消失不見。


  「原來凝神境中期防禦便可如此厲害,我倒是小覷了修道者!」長生呆立半晌,「若是這般,如何能打得敗那五尊人偶?」


  長生心中失落,在迷霧樹林中胡亂瞎轉,這迷霧樹林應該有玄妙,只是長生半點也看不出來,樹林中雖有些鳥獸,但都遠遠地避開了長生。


  走了約兩柱香的時間,長生便出了樹林,樹林外是一大片湖泊,看不出大小。湖上的迷霧明顯比樹林稀薄了許多,雖然神識仍被束縛,但已經可以看見數十丈外的景物,湖邊隱約有一處茅屋。


  「難道這裡還住著其他人?」長生心中疑惑,沿著湖岸朝那茅屋走去。


  茅屋外的湖邊泊著一條小木船,木船隨意地系在岸邊的一個木樁上,船頭坐著一人,身披蓑衣,帶著一個大大的斗笠,勾著腰,雙手握著一桿數丈長的魚桿,正在釣魚。


  「老伯!晚輩長生這廂有禮了,請問這裡是何處?怎生才能出得去?」長生走到那人身後,施禮問道。


  那人似乎沒有聽見長生的問話,並不理睬長生。


  長生不敢打擾,在那人身後盤膝坐下。


  不知何時,魚漂動了兩動,又猛地下沉,那人罔若未見。


  「老伯!魚上鉤了!」長生提醒道。


  那人仍就不理長生,紋絲不動。


  「老伯,再不扯桿,那魚便要掙脫魚鉤逃走了!」


  「逃走了便逃走了,這條魚不是我想釣的!」那人終於說了句話,「我要釣的是那條金色鯉魚,這只是一條青色草魚!」


  「這人真奇怪,釣魚也有這麼多講究!」長生心中暗想,更不敢怠慢,又問道:「不知老伯能否告訴這裡是何處,如何出去?」


  那人搖搖頭道:「現在的你,是出不去的。不過,若是你肯幫老翁我釣到那條金色的鯉魚,老翁倒是可以指點一下你,教你如何打敗那五個人偶!」


  「老伯也知道晚輩在林中的事情?」長生奇道。


  「你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那人不答,再次問道。


  這其中似有玄機,長生點點頭,道:「晚輩願意為老伯抓來金色鯉魚!」


  那人搖搖頭,道:「必須是釣來,不許使用其它手段,可願意否?」


  「不知這湖有多大?這湖中的金色鯉魚多嗎?」長生問道。


  那人答道:「金色鯉魚只有一條,這湖倒是無邊無際!」


  長生愕然,道:「這麼多魚,金色鯉魚卻只有一條,這如何釣得到?」


  那人笑道:「世上的路更多,不試試又怎知走的路對還是不對?小友萬般掙扎,無非是死中求活,然而絕路處處,生機卻只有一線,小友又怎知就一定能把握住了那一線生機?」


  長生陷入沉思,半晌方道:「我不知道!」


  那人又道:「老翁倒是聽過一個故事,不知小友可願聽否?」


  此人深不可測,長生急忙施禮道:「願聞其詳!」


  「話說從前有一條獵狗,有一隻兔子,有一天,獵狗要抓捕這隻兔子,兔子****西竄,獵狗緊追不捨,但畢竟兔子更靈活些,最終還是給兔子逃掉了,一個農夫正好看到這一幕,於是嘲笑那獵狗連兔子也抓不著。


  獵狗答道:『若是我追上了兔子,只不過得到了一頓晚餐,但是兔子如果被我追上了,它的性命也就丟掉了,我追不上兔子那是正常的,因為我和它的目標就是不同的。』」


  長生默思良久,起身理了理衣衫,躬身施禮道:「多謝老伯指點,晚輩願意釣釣那條金色鯉魚!」


  那人點點頭,轉過身站起來,白髮白眉白須,眯著雙眼,隨手將釣竿交給長生,又道:「釣到那條金色鯉魚,可來茅屋中來找老翁!若是有一日,你覺得不可能釣到那條金色鯉魚,你自己離開吧,莫要打擾老翁。」說罷,背著手,躬著背緩步走向那茅屋。


  在茫茫大湖中釣唯一的一條金鯉魚,談何容易?長生端坐木船之上,手持魚竿,雙眼盯著浮漂,心卻不知在何處。


  茅屋的柴扉「吱呀」一聲打開,又「吱呀」一聲關上,隱隱聽到那老伯嘆道:「年輕人啊……若心不在魚桿之上,又何必要浪費時間,早早離去吧!」


  長生心頭一緊,收拾心思,一心放在釣魚上。


  一天,兩天……一個月,每天在這木船上釣魚,長生煩悶得要命。這些日子,魚倒是釣了不少,青魚,鯽魚,草魚,財魚,鯿魚……即便是鯉魚,也釣了不少,但唯獨沒有釣到那條金色鯉魚。


  「這般要到釣到什麼時候?」長生心中嘀咕,「湖中的魚只怕不下百十萬條,湖面廣闊,那金鯉魚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游到此處,更不消說吞餌了,我的時間並不多,小猴兒生死未知,我真的要在這小木船上空耗時日么?」


  「但老伯絕非平常之人,他說要釣那金鯉魚,就必定能夠釣得上來,這是一個考驗,若是我連這也做不到,又憑什麼求那一絲生機?」長生轉念再想,強壓制住心頭的的煩悶,靜下心來,繼續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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