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助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助
十歲的孩子,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呼之不應,高燒高達四十一度,臉上和身上甚至出現了局部的紅斑。
而且,幾乎是每小時一次,便出現大幅度的抽搐。身體反弓,口角溢出白沫!需要幾個家人強行按住,再施以超大劑量的鎮靜劑,方能止住。
這幅模樣,也就難怪出院之際,院方會反覆強調免責了。
而眼看著如此危重的病人,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魏文元的心頭,也立時緊張了起來,壓力猶如一座大山一般,驟然而來。
說句不好聽的,這孩子若是在重症監護室內,經搶救無效死亡,家屬無話可說。
可是,若是死在了自己的診室之內,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畢竟,這個孩子,是在自己的建議下,冒險出了重症監護室的。
一旦不治,縱使孩子的家人不埋怨,自己也一輩子難逃愧疚。
端午時節,燕京的天氣已經轉熱,可是,魏文元卻漸漸感覺到,平時一向溫熱的雙手變得一片冰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魏文元坐了下來,微微搓熱了雙手,搭在了孩子的寸關尺之上。
一試之下,卻發現孩子的脈象很是不好。
不過,此刻的魏文元,也依舊沒有驚慌,脈診之後,根據脈象,便開出了相應的方劑,即刻煎藥,為孩子服了下去。
好在,在重症監護室之際,醫院為孩子插了鼻飼管,此刻喂葯,倒是方便了很多。由此也可見,西醫的很多現代化手段,確實值得稱道。
一夜未睡,五十多歲的魏文元,就這樣守候在病兒床前,緊盯著病兒的每一分變化。
然而,隨著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魏文元的一顆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因為,孩子的病情,沒有得到絲毫的好轉,非但如此,隨著病程的進展,驚厥抽搐的時間間隔,已經縮短為每半小時一次了。
依舊是高燒不退,體溫持續四十一度。
從醫院租來的心電監護儀裡面,顯示的心跳,更是高達每分鐘180多下,實在是駭人。
眼見著孩子病情惡化,孩子的母親,已經哭得幾番暈死了過去。
孩子的父親,雖然還強撐著,卻也搖搖欲墜。
聞訊趕來的孩子的爺爺奶奶還有姥姥姥爺,更是老淚縱橫。
脾氣火爆的爺爺,更是揪住了魏文元的脖領子,怒喝魏文元,為什麼敢把自己的大孫子給弄出醫院,而且揚言,要是孫子有個好歹,自己一定一頭撞死在魏文元的診室中。
魏文元臉色慘白,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生生熬了這麼一夜,被擔憂和壓力折磨得憔悴不堪,卻被如此指責,真是心如刀絞一般,心灰意冷。
然而,再看看年幼的孩子,正遭受著如此病痛,生命岌岌可危,魏文元也就理解了老人的心情。
在其他親戚的幫助下,掙脫了老人的糾纏,魏文元掏出了手機。
此時此刻,以自己一人之力,恐是難以救活這個孩子了。
魏文元不得不尋求幫助。
而在魏文元的潛意識裡,京城一眾名醫中,醫術最高的,自然是國寶級的大師,宋厚朴宋老了。
可是看看時間,凌晨三點過!
魏文元卻是不敢在這個時間,驚擾百歲高齡的宋老。
思前想後,魏文元卻是突然間,眼睛一亮。
「對了!葉豐葉會長!」魏文元一拍大腿,「以我這兩天來的觀察,葉會長的醫術,絕對地超卓。就連宋老,也曾親口承認過,葉豐的醫術,不在他之下。」
想到這裡,魏文元急速找出了葉豐的手機號,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依舊是一咬牙,把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沒幾聲,便被葉豐接了起來。
「喂?」葉豐的聲音里,透著一種明顯的疲倦。
「葉會長!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打擾你休息了!可是,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魏文元連聲道歉,卻也把自己此刻正遭遇的危機,向葉豐描述了一遍,「葉會長,你能來一趟嗎?」
魏文元說完了這話,自己都覺得萬分慚愧。
這個要求,的確是個不情之請。
畢竟,和葉豐認識,也就短短的兩天而已,還曾經和他發生過那等誤會。
而且,半夜三更的,哪個醫生,願意賭上自己的名聲,費勁巴力地大老遠地趕來接受這麼個危重病人?
此時此刻,葉豐若是出言相拒,魏文元也毫不意外。
然而,葉豐在沉吟了一秒鐘之後,便說道:「沒問題,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太感謝了!」魏文元激動地連聲道謝,即刻告知了葉豐地址,而後,滿懷感動地掛斷了電話。
而葉豐,在掛了電話之後,卻是扭頭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中的夏冰。
剛剛那一秒鐘的遲疑,便是因為夏冰而起。
今晚所經歷的那一切,對於夏冰這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過驚心動魄了。
夏冰有些嚇到了,神情一直恍惚。
葉豐為其施了針,令其沉沉睡去,卻也沒有離開,就坐在夏冰的床邊,守著夏冰。
守候夏冰的過程中,葉豐的心情,也並不平靜。
今夜,殺人了!
看著那一條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老實說,葉豐心裡,並不好受。
但是,話又說回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得不殺!
而對於那花花公子杜仲,葉豐也並沒有多少想象中的恨意,也絲毫沒有對杜家老爺子的愧疚之情!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杜仲有今天的舉動,又何嘗不是杜家教育的失敗呢?
多行不義必自斃,只是杜仲的這番因果,今日著落在了自己手裡而已。
而反觀今夜的廝殺,自己地級初階的體質,對上了六個強悍的黑拳手,也依舊是遠遠不及。
好在有浮光掠影身法的輔助,才能化險為夷。
這也是自己命不該絕,恰在昨夜,把浮光掠影身法的那一步,練成了。
否則,今夜就是後果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