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意志對撞
對於勢在必行的一場戰爭，突然出現的一群疑似奧術師的神秘人並不會使計劃有任何改變。
當晚巴伐利亞的一個騎兵師突襲維希小鎮外的火車站。前膛槍面對灰燼騎士組成的職業者小隊不堪一擊。
打通鐵路線，早就等候在翡冷翠和維希小鎮中段鐵路線上的巴伐利亞公國軍隊，趁著夜色將一門門火炮搬運上火車。
與此同時，放棄掉一條鐵路線的維希小鎮反對勢力已經在火車站與小鎮之間挖掘出三條壕溝。
小鎮為數不多的火炮架設在另一條鐵路線周圍，保護維希小鎮的生命線。
主要以民兵為基礎的反對派武裝開始宣布戒嚴。
戰爭正式降臨。
即便地位有些超然的金錢與美人酒館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
半躺在沙發上喝酒的法瑞爾不時能聽見城外火炮的炸響。對於凡人們而言，無疑這是一場災難。但在奧術師們看來，這只是一場鬧劇。
他們並不關心這場戰爭誰輸誰贏。然而他們不關心，有人關心。
十幾名戎裝筆挺，手持一人高火槍的士兵推開酒館的大門。
「女士們，先生們！請靜一靜！」一名軍官走到吧台跟前，大聲制止因他們的到來引發的喧嘩：「暴君的部隊已經到來，他們盯上聖喬治海岸的明珠--維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他們的議會一次又一次蠻橫無理的通過針對我們的增稅法案，然而卻沒有一名來自維希的代表！一名也沒有！」
「即便在神靈時代，私人財產也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權利。而在偉大奧術意志籠罩的今天，那名暴君，卻罔顧世間一切法律！」
「就在剛才，暴君的劊子手舉起了屠刀。殘酷的屠殺了四百名微信小鎮的公民！為了我們財富的自由！為了維希的自由！我們…」
軍官站在吧台上激情澎湃的發動演講，然而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下方響起。
「尊敬的先生，你說的很鼓舞人心。然而我只是一名來自薔薇聯盟的水手。您說的這一切與我毫無關係，無論是誰統治這裡，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你看，既然這樣，是否可以允許我先離開？」一名手臂上紋著船錨的水手站起來解釋著。
「不錯，我們只是一些水手。這一切與我們無關，請讓我離開！」其他的水手也跟著叫嚷起來，砰砰砰的拍著桌子。
「比起巴伐利亞公爵的帶來的戰爭，我們更厭惡維希小鎮本地商人對我們外地商人的排擠壟斷！」一名大鬍子商人也走入水手的陣營，公然駁斥軍官。
「抱歉，戰爭已經來了！我們無法統一諸位離開的請求。至於商人們的貨物，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效忠暴君的間諜活動，我們不得已只能暫時扣留。等到戰爭結束…」軍官努力解釋著，然而卻引發更大的騷亂。
「你們就是強盜！強盜！」商人們吶喊。
「讓我們離開，你們要維護財富的自由，我們更要維護人身的自由！我們不是囚徒！」水手們也吶喊著，故意亮出別在腰間的手槍。
法瑞爾等人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賞這場劇目。
城外的炮火聲越發密集，城內四面八方傳來軍隊行進的腳步聲。偶爾一顆流彈落在城內居民區，引發一場更大的騷亂。
戰火開始在這座富饒的小鎮蔓延，野心家們多次視而不見。臨近的奧術師領主奧術塔更如同雲端的神靈，冷漠的注視著一切發展。
突然一道尖銳的咆哮引起遊戲人間的奧術師們的注意：「我的貨物不能動，這是運往聖赫勒拿島，供應島上奧術師們的惡魔僕從的口糧。」
「抱歉先生，我們無法單獨為了你搞特殊！」軍官冷漠的道，眼睛卻突然看見角落裡一直安靜喝酒的人群中，站起一道不算高大，卻讓他本能的感到靈魂撕裂般痛苦的身影。
「港口的秩序不能破壞，孩子！這是屬於奧術師的意志！」安德伍德突然站起身來，平靜的對他說道：「抱歉了法瑞爾先生，我不能讓既定的秩序受到影響，這場鬧劇應該結束了！」
在所有人驚異不定的眼神中，法瑞爾淡淡一笑：「安德伍德少校，我是隸屬您的下屬！我將毫無保留的執行您的命令！」
軍官深深皺著眉頭，走向安德伍德，想要開口確定他們是否是來自海峽對面的奧術師島嶼。
「這位閣下！我們不應該擾亂凡人世界的運轉。這也是既定的秩序！」突然另一個方向走出幾名年輕人，一股股奧術能量波動肆無忌憚的散發：「來自薩米爾罕高塔的一級施法者羅林！」
安德伍德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一股隱晦的能量波動朝著某一個方向無聲震動，傳遞出一個清晰的信號。
「坐下吧菜鳥」一名三級施法者上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羅林一桌中的一名老者站起身來：「作為羅林的老師，三級施法者的我是否有說話的資格呢？」他的神情頗有些倨傲。
「不夠！」上尉搖了搖頭。
老者還想說什麼，突然一股世界末日般的災難氣息從天而降。瞬間將交戰雙方狠狠壓制在地上，似乎隨時都會窒息死亡。
一道如同來自九天神靈般的聲音響徹雲霄：「安德伍德！這裡屬於我的領地！」
緩緩拿起酒杯飲下杯中酒，安德伍德這才解開一絲自我封印，恐怖的靈魂風暴席捲整個酒吧，所有凡人都被狠狠捲起，仰面朝天的滿地跌落。整個酒館一瞬間變得狼藉一片。
酒館老闆微微一嘆，沒有說一句話，身材有些佝僂的從後門離去。
安德伍德破開酒館的天花板，飛臨上空，縛靈雷霆巨人的投影將他身軀包裹其中，如同一尊執掌雷霆的神王。
「聖赫勒拿島需要港口的秩序！這是大陸巡查委員會的意志！」安德伍德氣焰滔天的陳述他的要求。他不僅是一名奧術師領主，更是一名神棺在職少校。
「哎！如你所願吧，我遵守大陸巡查委員會的意志，但你欠我一個道歉！」遠在自己奧術塔中的奧術師領主薩米爾罕放緩語氣。
「那麼請你維持好你奧術塔範圍內的秩序，這是大陸巡查委員會給予你領地后的義務！」安德伍德冷笑一聲。
「哼，不勞您費心！少校！」對方冷哼一聲，有些殘酷的沖著交戰雙方呵斥：「都滾回去吧！你們的戰爭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