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5章 還是受了重傷啊
「山河!庄馳!」基地大門還未徹底打開,就聽到吳方雄氣沉丹田的聲音。
兩個人對望了一下,格外的開心。
「吳叔!」
「吳叔!」
三個人抱在一起,「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吳方雄不住的拍著兩個人的脊背,庄馳咳嗽了起來,「這,還是受了重傷啊!」
「吳叔……我……」庄馳現在其實還是個戴罪之身,但是此次吳方雄等人能夠順利脫險,庄馳也是功不可沒。
「哎,」吳方雄擺了擺手,「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年輕人,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重要的是你和山河救了我們大家,這個是不能忘的,來來,裡面說話,別站在門口。」
三個人正要往裡進,吳方雄才發現後面還有一個人。
「這位是……」其實他哪裡不清楚這位是誰,當然是伊馮和徐川共同的朋友,徐芩。
「這是徐芩,就是那位伊馮……」蔣山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吳方雄打斷了,「哦!原來是徐芩小兄弟,快!累壞了吧?來,一起歇歇。」
徐芩卻冷冷的掃了一眼面前的人,「伊馮呢?那個我拜託嚴盡照顧的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在哪?」
伊馮沒有道理不來這裡接他,從他們來到基地的水陸相接的地方時,就會有人報給基地內,不然吳方雄等人也不會正巧就出現在那裡迎接蔣山河和庄馳。
所以,伊馮為什麼沒來呢?
吳方雄臉上的遮掩徐芩看在眼裡,但這是蔣山河與庄馳最為信任的人,徐芩不能擅自猜測什麼。
「啊……伊馮小姐有些身體不適,得了流感,容易傳染,所以暫時被隔離起來了,你放心,她被照顧的很好。」吳方雄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說話也沒有以前圓滑了。
這得了流感被隔離和照顧得很好,完全是相反的兩個說辭。
就連蔣山河也覺出了不對勁。
「嚴盡怎麼沒過來?」隨後又自說自話的解釋道,「這孩子,當了首領了,就更傲氣了……」
語氣里有責怪,更多的,還是驕傲。
庄馳沒有蔣山河這麼多的感嘆,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但是難道他們不進基地就安全了嗎?
當然不是。
自從上了岸,他們就沒有選擇了。
「別站在這裡說了,先進去吧,我都快想死我的宿舍了,還有基地的飯菜!」庄馳拽了拽徐芩和蔣山河的袖口,總算幾個人進了門。
一路上原本放在在城門口的寒暄也變得有些多餘,每個人都在沉默著思考著。
有的人在思考對策,有的人則在思考揭開真相的方法。
對於蔣山河與庄馳還有徐芩的出現,吳方雄可以說是毫無準備。
在他午休的時刻突然被小潘喊醒,說蔣山河與庄馳還有徐芩回來了,他的腦子都是懵的。
「什麼?你是不是瘋了?他們三個早都不知道在哪裡投胎了。」
小潘著急地說道,「我也是這麼跟通報的人說的,可是,您看!」
前方的畫面清晰的傳了過來,的的確確是那幾個人。
吳方雄揉了揉眼睛,下一秒便迅速的起身開始穿衣。
「伊馮的所有東西都銷毀了嗎?」
「還有那些紅酒……朴醫生說要研究……還有她的屍體在……」
「全部給我藏得嚴嚴實實!那個朴瘋子就知道研究!研究!壞了我的好事我要她好看!」
這就是吳方雄的真面目,真小人與假君子之間無縫切換。
當初讓他驕傲的拿出手的朴醫生轉眼就變成了朴瘋子。
「是!」小潘趕緊應下,一邊通知實驗室那邊。
4個小時的時間能做什麼?
蔣山河與庄馳這種級別的人,可以出入基地內任何通道,任何房間,甚至知道三條逃生密道,能藏到哪裡去呢?
更何況,嚴盡難道不會說嗎?
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讓蔣山河與嚴盡不見面。
冷靜下來的吳方雄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事已至此,沒什麼好遮掩的了,該遮掩的是徐芩,或許蔣山河與庄馳還不知道他們的朋友是一個靠喝人血活著的怪物。」
「嚴盡呢?我想見他。」果然剛回到房間,蔣山河就忍不住提出了。
「你們剛回來,先好好休息,嚴盡剛開始接觸基地內事務,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反而是現在我這個老頭子有空來迎接你們,先休息,休息。」
不由分說,庄馳和蔣山河分別被按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對於徐芩,吳方雄似乎有別的安排。
「徐芩小兄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這種一般的房間怎麼能讓您住呢,來,跟我來。」
其中的門道,徐芩不是不知道,當然也大概猜到了吳方雄使的什麼手段,不過眼下他身心俱疲,懶得反抗,這裡有的是人會為了他的事情操心,徐芩反而自動自覺的入瓮給吳方雄看。
在基地內七拐八拐,在直線距離上幾乎可以說是離著蔣山河與庄馳的住處呈對角線了,「您就歇息在這裡吧,都讓人打掃過了,有什麼問題直接摁服務鈴就好。」
徐芩點了點頭,進門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
果不其然,緊接著就聽到外面鎖門的聲音。
進來的時候徐芩數了數,共有十三道門才通到這個房間,吳方雄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啊。
那麼就說明伊馮的特殊體質暴露了,吳方雄想做什麼呢?這種體質,對他,對基地,有什麼用處呢?
許是太累了,徐芩想著,想著,人就漸漸昏睡了過去。
雖然吳方雄輕易「解決」了伊馮,但那是在伊馮同意的情況下,這種體制的有沒有所謂的「戰鬥人格」那一面,吳方雄不得而知,所以他不會也不敢擅自對徐芩動手。
這一天,蔣山河與庄馳還與徐芩都睡得不錯,反而是吳方雄與小潘幾乎是徹夜未眠。
「媽媽,你在看什麼啊?」二木有些不明白,寧淙淙他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個月有餘,而母親似乎一直在等什麼人回來。
「沒什麼。」貝子低下頭繼續手裡的動作。
二木有些疑惑,海面上風平浪靜,一艘船也沒有過來,母親在擔心什麼?
「二木,過幾天,媽媽需要去山上一趟,你自己在家,乖乖待著,好嗎?」
「我不能一起去嗎?」
貝子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媽媽有點事情,小孩子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參與的,等你長到跟這房梁一樣高就可以知道了。」
「騙人,根本沒有人是像房梁一樣高的。」
兩個人嬉嬉笑笑,這件事情就算說過去了,只有貝子知道自己的心裡多麼不平靜。
汝飛飛臨走說的話,被貝子記在了心裡。
手串只是在墓碑下面,當然不是最安全的,貝子恨不能把那手串吞到肚子里,埋到地下一千米的地方,自從汝飛飛他們走了以後,貝子就在盤算著哪一天上山把手串拿回來。
足足一個月過去,他們還沒有回來,就應該是徹底走遠了。
是時候了。
「帶著這個包裹,到山林里去住兩天,等媽媽回來去找你再回來,明白嗎?」
二木搖了搖頭。
「不明白嗎?」
「為什麼要去山裡住啊?以前媽媽去鎮子上的時候,常常是半個月才能回來,我不也是自己在這裡嗎?」
貝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給二木解釋。
「這個島嶼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媽媽覺得這裡不再安全了,你想,萬一是有很壞的人來到島上,他們會先去哪裡?」
二木想了想,指了指木屋。
「這就對了,所以媽媽讓你先去山林裡面躲著,等媽媽回來,就安全了。」
二木點了點頭,自從寧淙淙他們走了以後,二木幾乎還沒怎麼去山林里玩過,兩個人一起玩過之後,再一個人去那裡,未免就覺得無趣了一些。
把二木送到山林里,安頓下,貝子才划船往牧冥山的方向去了。
上次那裡的時候,還是十年前。
在船上,貝子不禁陷入了思緒。
那時候的老教授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說是少年,似乎又少了一份年少的盛氣。
後來聽他念叨起來,才知道是個寒門學子,正準備放棄自己的學業,這趟旅行,也是自己的「畢業之旅」。
當初的貝子,也就是老鵝娘,只覺得這個年輕人可憐的緊,自己活了這麼久,不過是在等正華,就是當年的那個將軍回來,而這個男人,卻等的是一個不可能會到來的機會。
老鵝娘當時的功力已經可以給這個男人一些幫助,他看到男人上山路上不小心受了傷,就來幫他把傷口包紮好,又說了一些鼓勵他的話。
原本是一個心軟下的舉動,沒想到,就這樣被人記了一輩子。
以至於,現在讓貝子回想老教授的面容,幾乎都是毫無印象了。
而汝飛飛卻說那個人對他視如己出,最後還死在了認識自己的那棵樹下。
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如果一切早一點或者晚一點發生,一切或許都會不一樣。
想到汝飛飛,貝子又陷入了深深的悲痛當中。
女兒不認自己,是完全沒辦法的事情。
在遙遠的城市,她又體面的父母和未完的學業,自己想要汝飛飛留在這個荒島上陪自己一生也是太過自私。
二木到了山林里,發現了似乎有些不對勁,這裡的瓜果明明到了豐厚的季節,樹上卻是凋零的很,不是今年的風水不好,而是似乎被人已經採摘過了。
而最近母親和自己都沒有來過這裡,難道,島上又來人了?
二木順著地上瓜果核的痕迹往山林深處中走去,而船上的貝子漸漸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是來自於牧冥山,還是來自於身後的兒子,一切都在預示著,這是一個不平凡的開始。
貝子權衡了一下,還是先拿回手串要緊,畢竟自己的命與那手串是系在一起的。
手串在人在,手串毀則人俱損。「二木,一定要平安等媽媽回來,一切都會好的。」貝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