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5章 炮轟
「尤隊!方才來襲的人全部不見了!」來人跑的急,幾乎摔跪在了尤遠面前。
「什麼?」尤遠這邊正全副武裝,等待一場談判的來臨,怎麼會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他們撤兵了?」尤遠回想起之前在基地學習和實踐的那些日子,似乎並沒有這個打法。
一旁的軍師劉武說道,「這個嚴盡,對於他們是不是毫無用處啊?怎麼也不派人來跟我們談判,對方帶隊的是誰,你可探聽清楚了?」
「屬下,屬下不知……」來人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不知?」接下來就是槍聲響起,「廢物!不知要你有什麼用!」「劉武,什麼時候偶輪到你在我面前動槍了。」尤遠家族自然都姓尤的人,而這個劉武是尤遠妹妹的丈夫,當初走的時候,尤遠記得母親臨死之前把妹妹託付給了自己,要帶她一起走,而妹妹捨不得劉武,
劉武也算是個「識時務者」,尤遠就帶他也上了船。
「哥,別怪妹夫魯莽,我這可是再幫你。」劉武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這艘船既然姓尤,就會一直姓尤,但不是每個姓尤的人都能憑著這個姓,活下去。你得有用,才行。是不是,哥?」
尤遠點了點頭,「劉武說的沒錯,眼下正是用人之時,日後我當了基地的首領,想做什麼位子,可不是憑關係親疏遠近來判定的,這次涉險過後,在其中出力的人,我必然大大獎賞!」
可惜尤遠似乎忽略了一點,就連他自己在基地中不過也只是仗著家族榮耀吃老本罷了,無論是身上的本事,還是腦子上的才智謀略,他都比郝鹽、岑山差了不止一點。
「再去探!看看今天來的是老吳頭,還是岑山那小子!我不信他們不想要這個孩子!」尤遠的最後一搏,全在這裡了。
嚴盡看了看監牢四處,說是監牢只不過是一個船艙里堆放雜物的地方,嚴盡起身翻找了一下,並沒有找到什麼可以用的東西。
不知道蔣山河和徐川怎麼樣了……還有剛才那個給自己醫用酒精的人,他到底是誰?嚴盡能不能依靠那個人逃出去?
外面再度響起了腳步聲,這次不止一個。
「把門開開。」
幾個人迅速涌了進來,「小子,帶你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嚴盡被他們帶到甲板上,用繩子吊起胳膊,使得嚴盡腋下位置的首領印記被清清楚楚的露了出來。
「好好在這兒吹吹風吧!」
幾個人用力拉扯繩子,嚴盡像桅杆一樣,豎在船正前方。
從陰暗的船艙底部到甲板上,嚴盡的眼睛還不太能適應這個環境的轉變,看東西有一些模糊。
正如他現在看到遠方有兩個浮在海面上的黑點向自己移動。
等等!
好像真的是兩個人!
是蔣山河與徐川!
嚴盡的嘴巴雖然沒有被貼上封條,但是眼下喊出來無異於暴露他們,嚴盡看了看船隻上身背武器的幾個人,靜靜的看著那兩個小點離自己越來越近。
徐川遠遠的也看到了被綁在桅杆上的嚴盡,「你看,那是不是嚴盡?」
蔣山河氣得就要大罵,被徐川一把拽下,「別出聲,悄悄靠近,現在甲板上的人還不多,我們慢慢解決。」
其實遊了這麼遠,兩個人都沒什麼力氣了,但是尤遠的這幫親戚簡直是比草包更草包的存在,徐川簡直鬧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這樣想不開,放著榮華富貴不要,非要搞叛變,做什麼首領。
尤遠這個人,是既沒那個本事又沒那個命。
徐川踩著蔣山河的肩膀,悄悄的翻上了船,只是腳最後不小心勾到了繩索,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誰?」來人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徐川捂住嘴巴,砍向脖頸處,暈了過去。
徐川悄悄的把那人拖到背人處,換上了他的衣服,拿起了槍。
又把繩子放下去,拉了蔣山河上來。
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隊伍里混入了兩個陌生人,其他人卻根本沒有感覺。
徐川和蔣山河的帽檐往下拉了拉,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你說,老吳頭不會真一炮轟了咱們吧?」
「那可說不準,什麼人到了那個位置上,都會惜命,更是惜那個位置。」
「你說咱們幹嘛跟著尤遠叛變啊,在家什麼都不做,有的吃有得玩,不用出去賣命不是挺好的?」
「你現在又這麼說了,當初不是你說想弄個坦克玩玩的嗎?」
「嘿嘿,坦克是挺好玩,也不能把命玩丟了啊。」
「哦對,剛才讓給上面那小子送點水喝,一會兒跟基地對起來,還得讓這小子有嗓子喊話求饒呢。」
「我去吧。」徐川回頭拿過一瓶水,向上面走去,下面的人並沒有在意這一切,蔣山河還是低頭聽著他們說話。
「徐川!」嚴盡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他。
「先喝水,」徐川一邊觀察著下面的情況一邊快速囑咐道,「我會把你的繩子都用刀片在裡面割斷,但是外面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你也要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一切看到時候的情況再說。」
「我們不直接走嗎?」嚴盡有些疑問。
「等人來接我們。」徐川留下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下了甲板,留下嚴盡滿臉疑問。
像是知道即將有一場大戰來臨,黑壓壓的雲幾乎壓在了嚴盡的頭頂,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吳叔,前邊來消息了,說是尤遠綁架了嚴盡。」
「嚴盡?機械二隊的那個孩子?看來尤遠是沒什麼本事了,連這種小角色都拿來當王牌,呵!」
「他還說……」
來報的人抬起頭看了看,欲言又止。
「還說什麼?你怕什麼?他又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了嗎?」
台上的人發話了,「但說無妨。」
「他,他說那孩子身上有首領印記,是未開封的首領印記……」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每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什麼?」
「你沒聽錯吧?他是這麼說的?」
「這其中肯定有詐!」
吳方雄轉過身來,盯著來報的人,「你看清了嗎?」
「沒,沒有……我只知道那孩子現在被綁在桅杆上……」
「簡直豈有此理!」吳方雄狠狠的拍向桌子。
「您先別急,這怎麼可能啊!老首領明明只有牛雀一個女兒,當年南宮……」
被吳方雄瞪了一眼,這話終究是沒有說完。
當年,牛雀的父親,母親,以及吳方雄,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而牛雀的父親之所以娶南宮,的確是因為為了強強聯合,而吳方雄是真心喜歡南宮。
當年基地內首領與首領夫人大肆爭吵的事一直有所流傳,聽說首領夫人還嘔出了「瀝血」,可見事情之大。
而更有有心人打聽到,起因不過是首領夫人想再要一個孩子,而首領不想而已。
這簡直太奇怪了。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情況!
難道首領不想要個男孩來繼承基地的管理權嗎?
牛雀身為一個女孩兒,身上的首領印記是紅色的,不是男孩身上的紫色,是絕對無法通過首領印記的開封儀式的。
至於首領怎麼打算的,別人也不知道。
漸漸地,基地內也有不少風言風語。
有的人說首領是那方面不行了,有的人說是首領在外面有私生子或者有別的女人可以給他生孩子。
隨著首領去世,一切疑惑都漸漸被遺忘了。
現在這些都浮出了水面,但是來的又有點突然。
「這事兒,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吳叔!您現在已經是首領了,還管什麼別的毛孩子身上的首領印記?」
「是啊!更何況那孩子不過十幾歲,怎麼可能來管轄基地!」
下面的聲音變得嘈雜起來,吳方雄也陷入了思考。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麼當初那個男人真的背叛了南宮,這不禁讓吳方雄有些恨得牙痒痒。
但是,吳方雄不是一個以兒女情長為生命中心的人,更多的是兄弟情,是基地的繁榮昌盛。
不然也不會輔佐牛雀的父親這麼多年。
「小潘,」吳方雄發了話,喊來自己收養的義子。
「在!」小潘答道。
「你去前面看一看,認清楚首領印記的真假,回來我們再商量。」
「是!」說罷便轉身而去。已經開始下雨了,甲板上其他看守的人也下到了船艙里,蔣山河與徐川雖然擔心桅杆上的嚴盡的安慰,但是對於這一幫懶散的尤氏家族的人來說,如果他們現在還堅持在甲板上站崗,無異於暴露自己不是
這條船上的人。
「尤隊!尤隊!來了一艘小船,上面只有小潘一個人,看來是來談判的!」來人高興的說道。
能不高興嗎?船上的人沒有一個人是能吃苦的人,只盼著談好條件以後繼續回去過快樂日子。
「先別急著高興,上面那孩子怎麼樣了?」尤遠有些擔心最後關頭會掉鏈子。
「放心吧!看得嚴著呢!依您說的,沒給封口,雙手綁得緊緊的!」
「好,下去吧。」
尤遠笑了起來,這場對峙,他志在必得。
船隻漸漸駛了過來,尤遠假笑著在船頭迎接。
「喲,老吳就讓你一個人來了?來來來,快來船艙里。」
「尤隊,去船艙就沒必要了吧,」小潘抬頭看著桅杆上似乎搖搖欲墜的人,「我們驗一驗吧。」
「哦,對對對,」尤遠看起來恍然大悟的樣子,「來人,拿探照燈!」
一陣強烈的光線打到嚴盡的臉上,嚴盡本能的想捂住眼,又想到徐川說過的話,只好撇過頭去。
的確是嚴盡。
小潘一聲不吭的拿過探照燈,「好好,你看看。」尤遠樂呵呵的把探照燈遞給小潘。
探照燈掃過嚴盡的腋下位置,首領印記是感光的印記,的的確確是紫色的印記,在黑夜裡發著光。
據基地內這些年的把控和檢測,目前為止,這種印記還沒有辦法可以模仿。
也就是說,上面那人真的是老首領的孩子。
小潘有這些著急,「你!你真的把首領的孩子綁在桅杆上!你還是人嗎!」
尤遠抱著手退後了兩步,「小潘,怎麼跟你尤叔說話呢?怎麼說我也是跟吳方雄平起平坐的人……」
「我呸!」小潘也是個烈性子,「等著瞧!」
尤遠攔住了幾個正要追的人,「讓他回去復命吧,他看的真真的,這小子也確實是如假包換,咱們沒什麼好心虛的,這條件,他老吳頭必須得答應。」
穿上的人幾乎已經完全進入歡呼模式。
「來!喝酒啊!喝酒!哎?你們兩個怎麼不喝酒?」
蔣山河忙結果一杯,徐川也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似乎就等著吳方雄遞上條件書,嘈雜的環境里,每個人都歡呼雀躍著,等待新生活的來臨。
突然,船艙狠狠的震動了一下。所有人都被嚇懵了,片刻之後,尤遠大喊,「吳方雄!你他媽真敢炮轟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