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4 章我是誰?
徐川踏出水面,扒著水池邊的石塊,翻出了水池,從外面看水池一副煙霧繚繞的樣子,白白的霧氣在水池周圍環繞。
這些霧氣很嚴重的干擾了人的視線,徐川勉強能在白霧裡視物,空氣中也是濕漉漉的,但是水池周圍這崑崙最頂上卻荒蕪的很。
一點點綠色的東西都看不到,更別說什麼蒼天的大樹了,徐川一離開水池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的沉重,每走一步就要費很大的力。
他原本以為是崑崙水給他的浮力太大了,以至於現在在空氣中適應不了,可過了一會,徐川還是感覺身體沉的不像話。
依照修鍊者的體質的話,這些狀況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個地區有問題。
徐川閉上眼睛,放出精神力感應了一下,這山巔處只有十幾平方米的大小,除去這個水池和水池中心的平台以外幾乎找不到什麼建築物。
水池大概佔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其他地方就是山石,徐川疑惑如果昆崙山巔真有什麼秘密那一定就藏在這裡,可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守護者居住的地方啊。
徐川再用精神力仔細掃描了一遍,發現緊挨著水池的另一邊的小山峰上有一個小山洞,為了抵達那邊,徐川只好再次下了水。
一下水徐川就感覺舒服多了,不再像水上的地區這麼壓抑,徐川藉助著水的助力,向平台劃去,水池中央的平台上鐫刻著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平台上放著一隻案幾,像是古時好友相聚用來飲酒閑聊的地方,邊上還擺了幾個酒杯和一隻白玉壺。
徐川剛碰到平台的邊上就感受到平台像是發動了什麼機關一樣,刺的他的手生疼,徐川只好作罷,直接往水池另一邊的山洞游去。
很快就到了山洞邊上,徐川嘗試著使用氣的力量將他托舉到山洞口,這個山洞與山峰的角度幾乎是垂直的,再加上此處壓力大,幾乎很難攀爬。
徐川將氣從丹田裡引出,運轉了一個小周天,最終順著經脈灌入腳底,使力一踩水面,再默念功法調動全身的氣,協調身體,總算進入了山洞。
山洞裡光線有些昏暗,且布滿了塵埃,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不過徐川發現這個地方像是隔絕了外面的壓力一樣。
徐川活動了兩下身體,朝山洞裡面走去,這山巔就這麼小,如果真有什麼秘密不是在這個山洞裡就是在平台上了。
越往山洞裡走去竟是有些亮堂起來,也不知這山洞到底有多大,徐川幾乎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沒走到頭。
山洞四周都畫著壁畫,壁畫上都是些神話故事比如什麼盤古開天地,女媧造人此類,看起來年代久遠。
在欣賞了數十個神話故事後,徐川總算來到了山洞的內部,這裡只有一個古老的巨大的座椅,用骨頭堆砌而成,最上面還擺放著一個人的頭骨。
這讓徐川想起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徐川搖了搖頭,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奇怪的椅子。
骨椅上面還布滿了蜘蛛網,徐川鬼使神差的走上去,伸出手指一一劃過那些骨頭,徐川腦海里閃過一些戰鬥的片段。
有血海中沉浮掙扎的穿著鎧甲的士兵,有屍堆中微弱的呼救聲,記憶的碎片擠在徐川的腦海中,幾欲使他抓狂。
徐川大叫一聲蹲在地上,身子一翻,在地上打著滾,不時地拿頭去撞擊地面,徐川沒有注意的是,那顆頭顱空洞的眼眶中竟隱隱發出一道白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川疼的暈死過去,又被再次疼醒,掙扎了數十次,那股疼痛感才真正的消失了。
徐川拿手抹了抹頭上豆大的汗水,整個山洞裡只回蕩著徐川的沉重的呼吸聲,徐川被剛剛那陣疼痛折磨的眼睛里滿是紅血絲。
他心一橫,既然已經疼過了,那就讓他看看這個骨椅到底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吧,徐川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骨椅的把手。
突然那個頭顱的嘴巴張開了,一道粗狂的有些機械的聲音響了起來,「恭喜小友,成功通過測試!」
一直重複了三遍,徐川有些氣惱,叫道,「你到底是什麼!」
奈何這頭顱卻又不說話了,徐川思前想後,將頭顱舉起來,想要掰開它的頭蓋骨,不過這骨頭十分的緊實。
徐川使了很大的力也只能將他掰開一條小縫,一絲白光從小縫中露了出來,徐川猛的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在一個全是白色的地方,滿眼都是白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什麼都沒有。
他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只是能知道「自我」的存在,慢慢的他的意識也有些模糊了,他忘了自己是誰,徐川突然聽到有人在交談。
可是模糊之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的眼睛突然被一道強光刺激到了,猛然睜開了,徐川最後的內心活動就是:哎,我的身體回來了?
可是他又疑惑了,難道他之前沒有身體嗎?徐川不知道,他睜開眼,眼前站著一男一女,驚喜的看著他,「小川小川!你終於醒了!」
可是徐川完全想不起來,他們是誰,自己又是誰,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他伸出手,看了看這雙白皙修長,一點薄繭都沒有的手。
他總覺得自己的手不長這樣,他覺得自己應該有雙有著厚厚的繭子的手,也許上面還有些傷痕。
徐川坐起來,他身上蓋著一床潔白的被子,被子上是紅色的印花印著35號的字樣,徐川睜大眼睛,發現自己看東西竟是看不清。
那女子手忙腳亂的將床邊柜子上的眼鏡給徐川戴上,徐川用手摸了摸鼻樑上的眼鏡,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四處張望了一下,最終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們…是誰?我又是誰?這又是哪?」
女子一下子哭了出來,「兒子,你不記得媽媽了嗎?」
旁邊的男子趕緊摟住女子,細聲的在女子耳邊安慰道,「婉萍,沒事的,兒子只是被暫時撞傷了腦袋而已,會好的,會好的。」
女子說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讓兒子回來的話,兒子也不會被人搶劫,就不會受傷!」
坐在床上的徐川從兩人的對話中拼湊出一個大概的故事來,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是我的父母嗎?我好像失去記憶了。」
兩人面面相覷,兒子醒來后就算記憶丟失了,為何變得這麼冷靜,彷彿有些陌生,喚來醫生,醫生卻說沒什麼關係,這都是失憶的後遺症。
於是兩人將徐川帶回家了,徐川跟著他們一直到醫院的停車場,車上,徐川向兩人了解了一些關於他自己和他們的事情。
男子名叫徐振國,女子名叫李婉萍,在x市算是中薪階層吧,徐川是y市一所大學的大二學生,在放假回家途中被小混混搶劫,傷到了腦袋。
車上氣氛有些凝固,徐川問完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后,就沉默了,徐振國和李婉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兒子清醒后總感覺氣場很大。
不多久,行駛到一個小區里,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徐川跟隨著兩人左拐右拐乘上了電梯,徐川還是很疑惑,為什麼他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也許是傷的太重了吧,徐川安慰自己,他的家住在第11樓,家裡居然還擺了一架鋼琴,這讓徐川有些驚訝。
徐川摸了摸鼻子,原來自己還會彈鋼琴啊,聽起來好像聽高雅的樣子,經過鋼琴的時候,伸出手指,從琴鍵上撥了過去,發出一串清脆的聲音。
李婉萍很是驚訝的看了一下鋼琴,徐川原本從來不會去碰那架鋼琴的,本來那鋼琴買回來是想讓徐川學的,可惜徐川不喜歡,就一直擱置了。
徐振國帶徐川到他的房間里就離開了,給徐川自己在房間里熟悉熟悉環境,這個房間的窗帘是天藍色的,門後面有一個籃球。
書桌上倒是整整齊齊的,只放了幾本教科書,拉開抽屜,裡面放了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徐川也沒心思去翻。
徐川坐在床上,有些迷茫,失憶這種事也太狗血了吧,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尷尬的過了一天,徐振國總算是同意了讓徐川去學校,畢竟待在家裡就這幾個人,天天問想起這沒想起那沒,實在是太尷尬了。
學校里家裡倒是挺有距離的,李婉萍依依不捨,不想讓徐川離開,被徐振國開導安慰了一下,李婉萍才樂意放手。
李婉萍將徐川的行李全都備好,一遍又一小遍的叮囑徐川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注意安全之類的。
徐川也沒有過於敷衍,只是語氣里還是有著點疏遠,不知為何無論這兩人對他有多麼的好,他在心裡總覺得有些隔閡。徐振國也不再多說,直接開車送徐川去車站,在車上的時候,他對徐川說道,「小川,我知道你失憶了,對我和你媽不太親密,但是在你媽面前能不能稍微對她親昵一點。你現在這樣,我們看了心裡也很難
過。」徐川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覺得心裡某一處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