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老虞加盟

  1980年12月1日。


  《中華方塊》掌機版登陸日本東京。


  由於每天可供銷售的掌機數量有限，所以，僅在新創業電子公司東京自營門店出售。日本市場，每天限制銷售5000台。


  一大清早品牌自營店還沒有開門，已經有數以萬計的日本粉絲，冒著嚴寒，在外等待。


  上午8點鐘，商店剛剛開門，就引發了一場騷動……


  ……


  次日，《讀賣新聞》報道：「《中華方塊》掌上遊戲機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亞洲。1980年11月11日，《中華方塊》在香港每天限量1萬台銷售，連續二十天，皆銷售一空。12月1日，這款掌機正式在日本市場銷售，定價僅5000日元，僅在新創業電子位於東京唯一的一家品牌自營商店銷售。當天，超過2萬名玩家湧入商店門外爭奪僅有的5000台掌機，現場一片混亂，甚至造成交通堵塞……原本遵守規則的日本人，因為這款遊戲而瘋狂！」


  《產經新聞》則是從另外的角度闡述：「……《中華方塊》的大火，似乎並沒有出乎理光公司的預料。


  在這款掌機量產之前，香港新創業電子公司的創始人林棋先生，不遠千里來到日本，說服理光公司以前所未有的低價，供應6502晶元。


  彼時，市村健太郎社長正陷入一場危機，幾年前力排倡議，投資上億美元引進歐美的先進設備和技術，生產的6502晶元，並未得到市場認可。因為訂單缺乏，每年造成上千萬美元的損失。這時候，來自香港的林棋，高舉訂單，迫使理光公司答應其苛刻的條款。


  『7美元不可能！一開始我的這麼回答的。』市村健太郎回憶說道，『但是，林桑又給了一個不容拒絕的天文數字訂單，1000萬顆晶元！加上《中華方塊》遊戲的質量，讓我意識到，他肯並非開玩笑。終於，我們被迫答應，因為，答應可以保證我們生產線扭虧。不答應，將會繼續虧損。』


  這筆交易達成的不到兩個月，《中華方塊》掌機量產上市，林棋的事業的實業再度騰飛。而晶元供應商理光公司，儘管生產線開工率已經提升到了滿負荷生產，卻並不能夠從中賺到利潤。


  『只能說賺了市場口碑吧，我們生產1000萬顆晶元，被市場和客戶認可之後，今後全世界的客戶都會開始考慮，採購我們的產品。』市村健太郎頗為無奈的表示，『此外，通過這筆交易，我深刻的感受到了，創意遠遠比技術重要。保守估計，《中華方塊》產品未來能夠在全球銷售1000萬台以上，即使是20美元一台，也是2個億美元，即使最保守估計，每台僅賺2美元，也是2000萬美元的利潤！』，更何況，它有可能遠遠不止這麼多的銷量！」


  整篇文章沒有惡意攻擊的意思，但是，卻讓不少日本的右翼保守派，紛紛開始對《中華方塊》大肆攻擊。


  隨後理光公司的社長在媒體解釋：「《中華方塊》的訂單，讓我們原本虧損的生產線扭虧，給我們提供了上千就業崗位，理光公司非常感激新創業電子。與此同時，新創業電子公司生產的《中華方塊》掌機，絕大部分是在全球市場銷售，僅有很少一部分是在日本銷售。所以，狹隘的抵制，完全沒有必要……畢竟，它給日本帶來了利益，大於損失。另外，日本是自由貿易的最大受益者，我們不應該保守，應該堅持自由貿易和分工合作！」


  80年代的日本一點也不像後來那麼保守，反而是全球化和自由貿易的信徒。


  畢竟，日本經濟命脈靠著全球分工合作，以及把產品賣到世界各地賺錢。


  抵制外國貨一時爽，但互相抵制時，吃虧的肯定是以進出口貿易經濟支柱的國家。


  ……


  1980年12月12日，林棋再度來到虞有澄的培訓學校。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


  「可我畢竟是來了！」


  「混蛋，我以為你不來了，都準備收拾行李回美國了。《中華方塊》掌機上市后，我就已經相信你之前的那番話，可是你一直不來。」虞有澄有點怨氣的說道。


  「老虞，原本我以為你會到我們公司找我。」林棋說道。


  「好歹是你邀請我去的，我要矜持一下，要那麼輕易的就上門求職，身價豈不是貶值了？」虞有澄笑道。


  「那麼，老虞，我再一次鄭重的邀請你，幫我開發晶元——精簡指令集的晶元。」林棋說道。


  「沒問題！」虞有澄說道，「但我實現說話了，你可不能投資過程中，又半途而廢了。研發晶元的周期是很漫長的，過程只會有投入，而不會有利潤產出。即使成果出來了，是否具備市場前景，也不好說！」


  「當然！」林棋點頭說道，「我充分做好了心理準備！」


  「設計好了之後，還要考慮量產。你想過沒有，目前中國的半導體工業水平，即使8080晶元，能不能量產加工，也不好說。」虞有澄說道，「這是英特爾72年的工藝水平，也既是說落後了整整8年。而等到我們晶元設計完成後，國內即使按照摩爾定律在發展，也未必有能力幫我們生產。而屆時，晶元工廠需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投入技術和資金。即使……我們把第一座晶元工廠建成了之後，這還不算完了，半導體行業就像馬拉松一樣，18個月技術要更新換代一次，就必須要再次投入更多的資金！一直不能停，一旦停滯了，就意味著，此前即使積累了優勢，也會迅速的消失，甚至轉變為劣勢！」


  「我知道！」林棋目光堅定說道，「正是因為，我們國內的半導體行業落後，所以，才需要我們自主建一座先進的半導體工廠。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更是為了中國半導體行業！」


  實際上，在50年代~60年代，印刷電路板技術剛剛問世，中國跟國際上的技術水平差距並不是很大。


  但到了70年代~90年代之間，世界的半導體行業按照摩爾定律在不斷進步，晶體管數量不斷增加，需要投入的成本越來越昂貴。


  正是半導體行業發展最關鍵的時候，國內卻因為對於研發投入太少，所以，技術差距之間拉大到十五年以上！

  到了90年代末，國內開始重視追趕了，但已經太晚了。各種技術專利的壁壘加厚，再加上，國際上對於中國的即使封鎖，最先進的設備和技術，有錢也買不到。


  因為技術上的落後，而國內對於晶元需求量節節攀升，以至於，每年要進口2000億美元的晶元。


  這麼多年來累計進口的外國半導體晶元，總價值可能超過10萬億人民幣了。


  要是這麼多錢早砸在研發上，未來也不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名義上，林棋是為了新創業電子公司的遊戲機研發自主的cpu晶元，但何嘗不是一顆赤子之心，讓國內半導體行業，跟世界的差距縮短一點。未來，想要追趕，也將會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