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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書

  1979年9月9日。


  大海出版社的經營漸漸進入正軌,《斗破蒼穹》第一集也完成了從審核校對到出版印刷的整個流程。


  整個過程在林棋看來,效率已經很高了,半個月時間,把稿子變成鉛字印刷的正規出版物,至少跟中國大陸的出版行業比,效率已經高的驚人。


  但這對於快節奏的香港而言,已經算很慢的了。


  0年代~80年代的香港節奏有多快?一部電影,趕工可以一星期就拍完,一個月內上映。


  香港電視劇,也一樣的邊拍邊播。預先拍開頭幾集播放試水,如果電視劇火了,那就會拉長劇情,拍個七八十集一百多集再說。收視率一般,電視劇也就草草結束,避免浪費資金和人力物力。試想一下,那些熱播劇,幾乎是日播,每天拍一集播放一集。這種製作效率,何等的驚人!


  出版一本書,磨磨唧唧的準備了半個月,在此時的香港已算相當的慢節奏了!


  《斗破蒼穹》第一集6.5萬字,首印3000本,支付給印刷公司9000元費用,分攤到每本書的印刷成本3塊錢。


  而在林棋的堅持之下,每本書的定價標在五塊錢。而且,批發價暫定為4塊錢,讓利給零售渠道每本書1塊錢的利潤空間,以此來吸引零售書店進貨。


  開頭幾集的出版,甚至可以放棄利潤,只求迅速的打開銷路,吸引第一批讀者!

  「這價格也太低了吧?」張大海不由埋怨說道,「市場上那些漫畫書,比小說還要薄,訂價都標10塊錢。」


  「但香港的漫畫都是彩頁!」林棋說道,「更何況,《斗破蒼穹》小說完全是一部新書,好不好看,讀者完全不知情,需要打出口碑,第一集賣出去,口碑打響了,後面未必一定按照每本5塊錢的定價出售!」


  彩頁印刷成本比黑白印刷要貴幾倍。


  港漫一開始也不想搞彩頁,但後來大家都搞彩頁,不搞彩頁的賣不動。所以,騎虎難下,彩頁印刷逐漸成為港漫的行業標準。


  至於小說,除了封面之外,其他內容,完全是黑白印刷,成本比港漫要低多了!


  張大海想想也是,最關鍵的是,迅速的打響口碑,獲得名氣。等到吸引了大量讀者,欲罷不能的期待下一集,那時候,即使漲價也完全沒問題。


  隨著印刷完成後,張大海也迅速的開始聯繫同行書店,進行鋪貨。


  整個香港的書店超過1000家,如果把代銷報紙的書攤也算上的話,書刊零售渠道多達兩萬多個。


  這個年代的香港,可謂是亞洲的印刷出版中心之一。雖然,跟日本比起來有差距,但卻是力壓韓國、台灣、新加坡等等其他三小龍。


  張大海經營書業近二十年,但也只有40多家書店,賣點面子給張大海,願意進貨。


  萬事開頭難!

  林棋和張大海相信,如果,《斗破蒼穹》有暢銷的跡象,很快全港大部分的書店都將會撥打出版社電話,發送進貨訂單。


  所以……


  一定要火!

  …


  9月9日,中午。


  大海書店,撕掉了牆上老舊的武俠小說海報,換上了幾張新書海報——


  「武俠已死,玄幻當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天才變廢柴,遭遇退婚。少年蕭炎,踏上傳奇之旅……」


  海報圖片素材,是林棋早21世紀網路上搜的,狂霸拽酷帥元素十足,風格跟這個年代迥異。


  霸氣的海報,非常奪人目光注視,走進門店的讀者,不時被這個新書海報吸引。


  一名戴眼鏡的男生,被海報吸引,猶豫了半晌,拿起一本《斗破蒼穹》第一集,看了看定價,才5塊錢,才鬆了一口氣。


  這名男生叫李水生,是一名讀初中的少年,成績很一般,畢業后就準備去找份工,養家糊口。當然了,現在他還沒有畢業,家裡面經濟並不是很好,每個月也就給他30塊錢的零花錢。而他又有喜歡看武俠小說的愛好,兜裡面的錢有限,買書自然是左思右想。


  李水生走到櫃檯前:「這書有優惠嗎?」


  「五塊錢一本,已是最低價了。」張茹解釋說道,「別的出版公司,都是故意把標價搞的很貴,然後,低折扣批發給書店,書店打折銷售。這書,不存在注水的高價,定價就是統一零售價格。」


  大海出版社剛剛開張,而大海書店又沒雇多少店員。所以,在張大海出門跑業務時,張茹在做編輯工作之餘,還兼職給大海書店看店。


  李水生聞言,很快從兜里取出錢。打折也不過是隨口問一問,而答案是沒有折扣,他也能夠接受,畢竟,書的定價已經很低了。


  隨著那名那名眼鏡男李水生買走了一本《斗破蒼穹》之後,陸續又有幾名顧客,被《斗破蒼穹》的海報吸引。


  海報上宣傳,它不是一本武俠小說,而是一本玄幻?

  至於,什麼是玄幻,在場的讀者也紛紛感覺莫名其妙,但總之覺得這個詞非常的酷,也非常的新。


  「老闆,來本《斗破蒼穹》……」


  「這書到底好不好啊?」


  「開不錯,題材挺新的!」


  「斗之力?吊,就沖這個,買一本!艹尼瑪的內力、點穴,十本書九本都那樣,早看膩了!現在寫書的,根本不動腦筋!這麼多年都一成不變!」


  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又越來越多的讀者,購買了《斗破蒼穹》。


  某一名讀者意外的發現,《斗破蒼穹》的出版社名叫做大海出版社,而書店店名是大海書店,不由問道:「大海出版社跟大海書店是一家的吧?」


  「是的,大海書店和出版社都是我叔叔張大海創立。不過,大海出版社以前生意不好,已經歇業一年了。不過,前不久一名才華橫溢的作家,拿著書稿來投稿。於是,我叔被稿子質量吸引,決定重開出版社。為了留住那名作家。甚至,拿出了出版社一半的股份換書稿呢!」張茹趁機宣傳。


  這個故事,也是出版社商量好的宣傳口徑,因為,這個故事,有一定話題性和傳奇色彩,所以,讀者可能互相轉告,進而擴大這本書的知名度。


  ……


  大海出版社用一半股權,換取一部小說的簽約。這個故事,通過大海書店的店員之口,不斷向經過的顧客或路人傳播。


  「這得多好的書,才能用一家出版社一半的股份來換書稿啊?」


  「看看,到底什麼樣的書,居然這麼厲害!」


  「乖乖,香港從沒有出過這樣的作家吧,出版社老闆居然為求稿,讓出一半股份。」


  消息的擴散,讓《斗破蒼穹》的銷售出現了一波升溫。9月9日,才不過銷售了100多本書。


  9月10日,《斗破蒼穹》當天銷售317本。


  9月11日,銷售557本……


  這時候,《斗破蒼穹》庫存雖然還有逼近兩千本。


  但是,三天時間已經賣掉了1000本……3000本首印全部賣掉的目標,應該沒有難度!

  因為業務的繁忙,張大海又忙的腳不沾地。


  又要跑到印刷廠,監督第二集的印刷生產進度。與此同時,第一集也開始小批量加印。還要親自開車,去給銷售渠道送貨。


  雖然,累的像狗。


  但是,張大海卻是非常興奮……


  因為,他看到了一座金礦——銷量每天都在增長,看不到停滯的跡象!


  而林棋向張大海保證《斗破蒼穹》可以寫到500萬字以上。


  保守估計,能夠出80集。這意味著,大海出版社至少在兩年之內,都將會享受到《斗破蒼穹》連載出版的紅利。


  「為了公司發展,我不能休息,我要努力工作……」張大海陷入了亢奮狀態,臨走之前,卻是關懷一下林棋,「林老弟啊,你要多休息放鬆。勞逸結合,持久力,比趕稿更重要!」


  林棋感覺好笑說道:「你是當老闆,剝削別人啊!這麼辛苦勤快,還不如多雇幾個人。按照現在的業務規模,人數已經遠遠不夠了!」


  這段時間,林棋表面上維持每天「創作」2萬字的速度,讓待校對審核出版的稿子字數持續增加。看起來,彷彿是在不眠不休的加班趕稿。


  但真實情況是——林棋從21世紀下載了小說全文,稍微改掉了一些可能泄露自身秘密的內容,除此之外,向稿子裡面塞錯別字不通順的句子。讓

  然後,把稿子用21世紀早就淘汰了的5.25英寸的軟盤儲存。在這邊世界,買了一台蘋果電腦和配套的印表機。然後……假裝喜歡用打字機寫稿,交上去的稿子,都是印表機列印出來。


  喜歡用打字機創作,在這個年代並不算稀奇。林棋交出印刷體的稿子,也並沒有引起張大海的懷疑。


  張大海想了想說道:「好吧,過幾天招幾個人。人少了,累一點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送貨慢,怠慢了那些銷售渠道。」


  這幾天,《斗破蒼穹》銷售逐漸升溫,更多的書店開始聯繫進貨。而原本已經進貨的書店,也追加訂單。


  第一集銷售順利,第二集開始,發行渠道擴大到100家書店,而且,發行範圍已經擴大到了九龍、港島和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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